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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莫世峰一張俊臉因吃癟變得不再淡定,冷鳳狂心裡沒來由的痛快,叫你丫的裝聖人,姑奶奶就喜歡作弄聖人!

  感覺到she到自己身上那不懷好意的目光,莫世峰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某人,就是成心在跟自己打岔。

  星眸迸出微微笑意,恰如黑夜星火,那般的灼人閃爍,莫世峰轉臉瞅著冷鳳狂:“你還別說,你還真有強搶良家婦女的潛質!”嘖嘖一嘆,砸吧著嘴,莫世峰不無遺憾地搖頭:“要不是讓我先給你拐進了莫城,我看,你欺行霸市的可能性也不小!”

  冷鳳狂瞄了莫世峰兩眼,見他神態依舊是慣常的優雅,神色間還有一派洋洋得意,知道他下面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話,當機立斷,啪啪一抖韁繩打斷了莫世峰的話:“城主大人吶,要照咱現在的速度,想在天黑前趕到落日城,只怕是不大可能了吧?”

  莫世峰被冷鳳狂打斷,也不惱,半俯身輕輕一拍馬頭,指桑罵槐:“你這馬兒,整天就知道偷懶,沒個正經樣兒,看看,把時辰都耽擱了吧!”

  冷鳳狂接著翻白眼,學著莫世峰的樣兒,親昵地拍拍馬頭:“我說馬兒啊,天這就要黑了,你不會讓我這麼細皮嫩肉滴人,在荒郊野外的宿營吧?快走,快走哇!”一面嘮叨,一面還非常“友好”地給了馬屁股兩鞭子。

  駿馬吃痛,剛要發力狂奔,路旁忽得寒光一閃,兩柄快刀剎那如電奔向了馬兒的前蹄!

  一雙手臂霍然緊拉韁繩,駿馬生生直立而起,石光電火間,兩道疾風如流星隕落接上了那兩柄快刀。

  噗噗聲響後,駿馬一聲嘶鳴,安然落下前蹄。

  勒馬,冷笑,眸中殺意漸漸騰起,再沒有了方才和莫世峰嬉笑的半分不正經。

  “誰?”一個字,簡單明了地從冷鳳狂的口中迸出,卻帶著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壓。

  莫世峰與冷鳳狂的前方,一襲黑衣如墨的男子傲然而立,身形挺逸,似淵渟岳峙,於無聲處散發出無盡的危險氣息。

  莫世峰低眉一笑,目光看向冷鳳狂,神色優雅如常:“來者不善。”

  冷鳳狂挑眉,面色沉穩如幽谷深潭:“明白。”

  “我來?”莫世峰輕問。

  “我來!”冷鳳狂語氣篤定的答。

  “能行?”莫世峰不看來人,視線自始至終都在冷鳳狂的身上。面前之人修為不淺,他自是感覺到了,故而,雖然對冷鳳狂的身手很是欣賞,亦不免有些擔心。

  “嗯。”簡單的一個音符自喉間發出後,冷鳳狂忽而一笑,靴子在縋馬蹬上一點,騰空而起,雙臂舒展,恰如蒼鷹展翅,白衣飄拂,更似白雲遊動。

  身形躍上半空的瞬間,一股森冷殺意散霧一般鋪天蓋地。

  黑衣人沒有動,只是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面上微微現出幾絲詫異。莫世峰的五太保,果然是身手不凡!

  落地,氣定神閒,冷鳳狂慢悠悠圍著黑衣人踱開了步子,一副看貨的神色。根據她冷鳳狂的眼光來看,這個男人,也該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若是真得能在自己手上走幾招,自己倒還可以考慮留為己用。

  被冷鳳狂看得非常不慡的某男人,終於開始吱聲了:“你是莫世峰的五太保吧?”聲音低沉,像是地獄刮過的風。

  冷鳳狂拿眼瞥了瞥一旁的莫世峰,隨即望著眼前問了白痴問題的男人:“既然你都在等我了,你還問這廢話幹嘛?”語氣不僅不耐,還有點兒不屑。

  黑衣男人唇角吊起,冷哼一聲:“果然不是一般的狂妄。”

  冷鳳狂眸光一閃,緊繃的朱唇一啟,狂傲依舊:“又是廢話。”

  一旁聽著冷鳳狂與黑衣男人答對的莫世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自己這個五太保可不是省油的燈,別說手上不吃虧,嘴上也是不肯吃一點兒虧的。

  被冷鳳狂這樣輕視,黑衣男子臉上亦是掛不住了,陰沉沉咬咬牙,嗜血的眼神冷冷盯上了她:“好,我便不跟你廢話。”語氣沉了一沉,黑衣男子邪氣一笑:“今日,且讓我好好掂量掂量你的分量!”

  話猶在耳,黑衣的男子已像閃電一樣劃破了莫城郊外寂靜的雲空,黑色流火,轉眼襲到冷鳳狂身前。

  一股凌厲寒意乍然浮動,墨發張揚,像是怒濤中恣意飄蕩的海藻,勾人卻又充滿著致命的殺機。

  足尖斜掠,冷鳳狂翩然縱起,一個後翻,遙遙落於半人高的野糙之上。

  糙隨風搖,人隨糙動,茫茫糙野之上,傲然而立之人,黑靴不染一塵,緊褲勾勒的那一雙筆直的雙腿修長而美好,一身幹練短襦更是襯得她英氣逼人,氣勢如虹!

  015逮到一條“大魚”

  紅唇悄然而動,剎那唇瓣如雪,聲聲字字悄然飄出,冷森孤絕:“想和我動手,且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語氣狂肆霸道,容色泰然睥睨,隻身立在飄搖野糙上的冷鳳狂一手斜斜握住鬼泣槍,一手霸氣十足地插在腰間,周身漸漸瀰漫起不容侵犯的凜然威勢。

  黑衣的男子微微仰著頭,眯眼看她,不但沒有被她的氣勢鎮住,反而露出了幾分欣喜的笑容:“今日,還真讓我碰到了一個好把式!”

  唇角上揚,冷鳳狂幽然含笑,微帶戲謔:“我自然是好把式,只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好把式!”

  黑衣人扯起嘴角,緩步逼近:“試過,不就知道了。”

  “男人,自信一些是好的。”冷鳳狂眸光閃爍,神情一如往昔的狂傲:“但是,自信過了頭兒,就不大妙了!”眼神遽然一冷,冷鳳狂挺搶刺向那逼到自己身前的男子。送上門來練手的傢伙,若不好好利用,豈非辜負老天厚待?

  鬼泣槍忽左忽右,刁鑽若靈蛇出動,幹練短衫的冷鳳狂或上或下,靈動若狡兔游龍,招招式式,俱是直奔黑衣人的要害!

  甫一交手,黑衣人便真正感到了冷鳳狂帶給他的威壓,那種氣勢,真得會讓人從心底里生出幾分無能為力之感,饒是黑衣人這樣的在刀尖上舐血的人,也從心裡感到發寒。

  金器相鳴,黑衣人高大魁梧的身子倏地就被擊得退出了丈余。

  想不到,這少年小小年紀竟有這份功力。黑衣人強壓下體內上涌的氣血,眼神深深望著冷鳳狂。今日,只怕,要栽在這少年手裡了。

  薄而魅的唇,邪肆的彎了彎,冷鳳狂雙眼眯成黑色的線,低沉的話語自剛毅的唇角冷冷飄出:“服,還是不服?”

  “不服!”男子本來湧上心頭的一絲怯意,在冷鳳狂這樣挑釁的目光下,生生憋了回去,脖子一梗倔強地衝口說道。

  “嗯?”好看的眼眸含著譏誚笑意,魅惑的聲音帶著耍弄似的綿長:“不服?”聲音挑高,滿是嘲弄:“接著來!”鬼泣槍刷的向上一挑,暮色蒼茫,煙霞殷紅了槍頭,瑰麗卻帶著致命的迷離。

  白色短裝的冷鳳狂像是一隻獵食的豹子,噌的一下就竄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前,男子心頭一駭,連連倒退,方才接這少年一擊,已是傾盡了他的全力,此刻再要硬接只怕連命都要送掉,他雖自負,卻還沒傻到要拿命去自負的程度。

  然而,冷鳳狂卻似乎並不想讓他如意,足下生風,腳不沾塵,凌空劈下。

  男子艱澀的咽了口唾沫,心中問候了柳徹祖宗十八代,這樣的人物,他居然說是個辱臭未乾的毛頭小子?這麼深厚的修為,他居然說是跟自己沒得比?奶奶的,這不成心來讓自己送死嗎!?

  鬼泣槍在離男子咽喉三寸處,優哉游哉地停了下來,槍頭示威似的在男子眼前晃了晃。

  含笑的眸子往上一彎,冷鳳狂笑得溫軟:“服,還是不服?”

  彼時,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柄槍。

  或許,上一刻,落絕影從沒有想過,他會向一個比自己稚嫩許多的少年俯首,然而下一刻,他卻確確實實這麼做了。

  他的眼角浮出由衷的笑意,唇綻舒心淺笑:“就算我說服,你會放了我?”

  果斷地收槍,沒有一絲的遲滯與猶疑,冷鳳狂倚槍而立,眉梢輕挑:“你既肯服軟,我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說說,你的條件。”落絕影眼神間探究意味越來越濃,如此輕而易舉地放過一個劫殺自己的人,這種做法並不明智,但現在,這個少年卻正想要這麼做,他只想到一種可能,這個少年會對自己有所要求。

  冷鳳狂眼中笑意更濃了,暗贊一聲:聰明。歪著頭瞅著黑衣的男子:“我想要你跟我混,如何?”

  此時,在外人看來,冷鳳狂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但是這個時候,黑衣人卻沒來由的相信,跟著這個少年,他將會重新創造屬於自己的輝煌,重新站到一個令人仰望的高度,臉上先是泛過一絲愣怔,隨之是欣喜,接著是決斷如誓言的承諾:“我願意。”三個字,篤定了落絕影平淡卻又不凡的一生。

  手中的銀槍爍爍打著旋,冷鳳狂笑得邪魅:“我要去落日城,你跟我去。”

  “屬下落絕影,從今而後,誓死追隨主子!”這一聲主子,落絕影叫得沒有一點兒含糊,甚至還有幾分尊重敬仰的味道。

  冷鳳狂哈哈一笑,笑得極是舒暢盡興,大大咧咧地一拍落絕影的肩頭:“有我在,我是不會讓我的兄弟死的。”

  兄弟?落絕影的心頭忽得涌過什麼東西,暖暖地讓他心安,兄弟!落絕影彆扭的笑了笑,轉臉看向遠處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猶自端坐駿馬之上的莫世峰,神色便不自在起來。

  “莫城之主,你不會不認識吧?”冷鳳狂翻身上馬,眼神瞟了一眼莫世峰,接著疑惑地看向落絕影。

  “暗夜如魅,殺人無形——落絕影?”莫世峰不咸不淡的開口,神態依舊是欠扁的優雅。

  “從今兒而後,只是主子一個人的落絕影。”落絕影眼神熾熱地望向端坐駿馬上的冷鳳狂,一字一句,像是說給莫世峰聽,卻又像是要斷絕一段驕傲卻輝煌的過往,更是要說給自己聽。

  “走吧!天,就要黑了。”莫世峰輕笑一聲,身子一躍,便躍到了冷鳳狂的身後,自然而然地環住她的腰,接過她手中的轡繩,轉而望著落絕影,笑吟吟道:“你,騎我的馬。”

  016來得不是時候

  冷鳳狂唇角不著痕跡的一挑,莫世峰考慮得倒是周全,輕輕一笑,冷鳳狂亦是對著落絕影道:“上馬。”

  落絕影肅容以一揖首,縱身躍到了駿馬之上,兩騎駿馬嘶鳴聲起,去勢若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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