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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鳳狂輕笑一聲,不再言語,只是目光幽幽如炬不離柳徹臉上分毫。

  “鳳狂。”一直不曾出聲的莫世峰,慢慢步下座位走到了她的身前,“柳城主劍術了得,你這空手與他相鬥,對柳城主未免太慢待了。”

  “城主之意?”冷鳳狂戲謔的勾勾唇,望著莫世峰,笑得一臉邪氣。

  莫世峰溫雅一笑,轉臉看向柳徹:“柳城主,我這五太保年少氣盛,未免有點意氣用事,你是用劍高手,怎得,我這太保也得有件趁手的兵器,才能跟你一較高下不是?”

  柳徹冷哼一聲,斜眼睨著冷鳳狂,只見這少年一臉的滿不在乎,一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浪蕩模樣,心裡不由便有幾分輕視,於是放言道:“莫城主愛護家將,這我理解,請便。”

  莫世峰含笑點點頭,眸間寒光一掠,輕輕喝道:“把我的鬼泣槍,拿上來!”

  隨著莫世峰這話出口,大殿外兩個黑衣漢子扛著一支銀色長槍進門。

  槍身灼灼耀眼,一條青色長龍,宛若天然嵌在槍體之上,栩栩如生。

  銀色的槍身,折she出殿外清冷的陽光,更是讓這鬼泣槍有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望著這柄長槍,柳徹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喉結開始不自然地蠕動,鬼、泣、槍,莫世峰這廝居然把自己最愛的鬼泣槍給這剛收來的小太保用?

  鬼泣槍,槍如其名,鋒利無匹,天生陰氣,鬼見猶要膽顫哭泣。這些年,鬼泣槍在莫世峰手裡飲了多少人的血,奪了多少人的命,早已是無可計算,今日,鬼泣槍落在冷鳳狂的手裡,又會出現怎樣一番場面?

  伸出手,輕輕落在長槍之上,涼,是一種滲進骨子裡,滲進心裡的涼。這是一件極具靈性的兵刃,這是一件慣於飲血的神兵!冷鳳狂蜷起手,緊緊握住那杆長槍,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澎湃:鬼泣槍,好一把鬼泣槍,今日,在我手裡,我就讓別人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鬼見猶泣!

  銀槍,重愈百斤,然而此刻,這百斤的鬼泣槍居然在冷鳳狂的手裡輕靈地打著轉兒!像是一朵盛開在她身畔的銀色蓮花,美麗至極。

  柳徹徹底呆住了,誰曾見過將百餘斤的槍當玩具耍的?莫世峰這五太保,分明不簡單!

  自己好死不死地怎麼來跟這麼一個妖孽叫陣,現在可好,騎虎難下,這下可有苦吃了!

  “柳城主,請賜教!”收槍於掌,冷鳳狂依然是一臉邪笑,邪肆如風,陰冷如cháo,睥睨之氣頃刻侵染了整個琦軒殿。

  昨日剛剛見識了冷鳳狂厲害的四大太保不住對望,眼中俱是憋著笑意,這柳城主還真是不長眼得緊,找誰不好,找冷鳳狂這位邪門的祖宗,這不是擺明自己給自己找晦氣嗎?

  大殿正中,柳徹心中哀嘆一聲,緩緩抽出了腰間一把三尺長的鑲金佩劍,唰的一聲,直指冷鳳狂。輸人不輸陣仗,他堂堂柳城之主,豈能被一個十幾歲的娃娃嚇住?!

  霎時,琦軒殿內冷氣瀰漫,柳徹的冰合劍,冷鳳狂的鬼泣槍哪一件不是飲血如麻的利器,此刻同時出鞘,偌大的琦軒殿內,溫度陡然降至冰點。

  月白衣衫划過琦軒殿疏離的陽光,鬼魅一樣,飄忽在柳徹身周,鬼泣槍或左或右,槍槍不離柳徹要害,卻又耍猴一般在刺到他要害的一瞬,倏忽一傾,撇了開去。

  柳徹一張老臉幾度變幻,心直直提到了嗓子眼,什麼叫險象環生,就是今日自己這般處境!動作不敢怠慢,面上表情精彩至極,一會兒紅一會兒綠,只差在上面開染坊了。

  看這架勢,若還看不出誰強誰弱,這殿內之人也真算白混這麼多年。

  見戲份已經唱足,莫世峰慢慢悠悠站了起來,一清嗓音喚道:“鳳狂,柳城主年事已高,我看,你們就到這裡吧!”

  冷鳳狂唇角一勾,邪邪一笑,長槍回收,晃著修長的腿,不屑地瞥了一眼柳徹,往自己的座位而去。這種貨色,也能成為一城之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到今天的位置的?

  冷鳳狂的不屑,自然是一絲不差地全落進了柳徹的眼裡,只是,現在,柳徹剛剛敗在人家手裡,卻是說不得嘴兒,恨恨咬咬牙,咽下滿腔的不甘,柳徹用力一甩衣袖,氣悶地坐回了座位。

  “謝謝,你的槍。”冷鳳狂斜揚唇角,面掛怡然自得的笑意,遞上鬼泣槍。

  “自古寶器配英雄,這桿槍,送給你。”莫世峰不接,神情淡定如常。

  這一聲“送給你”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每個人聽得清楚。

  如果剛才眾人還只是震驚於冷鳳狂的本事,這一刻則是震驚於莫世峰對她的格外寵愛。大家都是老於世故的老油條,哪裡還不知道眉眼高低,當下紛紛端著酒杯到冷鳳狂跟前阿諛奉承:

  “五太保神通蓋世,前途不可限量!”

  “五太保風流瀟灑,當真是莫城翹楚!”

  ……

  冷鳳狂邪氣淡笑,拿眼一瞄莫世峰,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這莫城,見風使舵的人,不少哇!

  莫世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長身而起朗聲道:“今日,我為五太保冷鳳狂開宴接風,大家盡情盡興,不要客氣!”眼光看向冷鳳狂時,便浮出了淡淡讚賞之意。

  冷鳳狂嘴角微微上揚,面不改色,直直站在座位前,彎腰撈起一杯酒,淡然一笑,對著眾人道:“冷鳳狂初來莫城,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妥,唐突了各位之處,還請各位海量包涵!”

  一時觥籌交錯,喝酒划拳的戲碼輪番上演……

  “低調”的冷鳳狂或許想不到,今日這一場比試,讓在座眾人再不敢小覷了她,也為她今後在莫城橫著走打下了頗巨影響力的基礎。

  手持酒杯的柳徹,眼神一直在冷鳳狂身上盤桓不曾離去,直至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冰冷:在莫世峰為招五太保舉辦的比武大會上,自己的兒子無故慘死,柳城將士一個未歸,而今日,他莫世峰新收的五太保卻有如此通天本事,那說明什麼?

  如果,真讓我查出了是你害了我兒,莫說你是莫世峰的五太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一樣會讓你償命!

  咕咚灌下一杯酒,柳徹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007四大長老的示好

  琦軒殿東西南北四角四個老者默契地站了起來,笑吟吟地來到了冷鳳狂與莫世峰身前。

  “恭喜城主得五太保此等好兒郎!”一個灰衣老者對著莫世峰笑得山花燦爛,端在手裡的酒差點因為激動溢出杯外。

  莫世峰頷首一笑,毫不謙虛地望了望一旁的冷鳳狂,悠悠道:“誠如大長老所言,鳳狂確是難得的好兒郎!”

  話音落,莫世峰攤開手掌一指面前的灰衣老者,對著冷鳳狂道:“鳳狂,這是大長老清音,清和的父親。”

  冷鳳狂舉杯,面上浮出一抹瞭然笑意,非常乖巧地敬了一杯酒:“大長老,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哪裡,哪裡,是老夫以後需要仰仗五太保的時候多一些。”清音哈哈一笑,回拍馬屁。

  冷鳳狂輕笑一聲,轉眼望了望一旁的其他三位老者,微微一抿唇角緩聲道:“冷鳳狂初來莫城,不懂規矩,這一杯謝我方才失禮之罪。”她這話說得倒並不是沒有道理,初進琦軒殿,未曾見過四大長老,倒先跟別人動起了手,且不說她最後是輸是贏,這個行為,就是對四大長老的不敬。

  四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暗道,這少年看來不過十四五歲年紀,似是少不經事,不想倒是頗通人情世故,被她這麼一說,哪個還能說出個不是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少年雖然有些邪、有些狂、有些傲,卻長得分外的機靈,分外地討喜,讓人不自覺地心裡就喜歡。

  呵呵一笑,二長老蕭珉一捻長須,對著莫世峰一拱手:“不知城主打算如何安排五太保?”

  見蕭珉提及此事,其他幾位長老,並四大太保與在座眾人俱是豎起了耳朵。冷鳳狂初來莫城,便得莫世峰如此厚待,怎得莫世峰也會安排他一個重要職務吧?

  莫世峰眼神緩緩掃過在場眾人,唇角微微一翹,看似無意道:“既然二長老問到這個問題,”頓了一頓,莫世峰故弄玄虛地瞅著冷鳳狂,忽而一笑:“鳳狂,自明日起,你便駐守落日城。”

  落日城?!

  在場在眾人再度吃了一驚。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直接有人驚呼出聲:“落日城乃我莫城通關要塞,怎可交給這樣一個辱臭未乾的小子去駐守?!”

  眼神陡然一冷,正與四大太保喝得歡實的冷鳳狂緩緩朝聲源望去。

  那人長著一顆碩大的腦袋,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大頭娃娃,脖子極粗,典型地脖子跟大腿似的,此刻那人紅著臉,眼巴巴望著莫世峰,那望穿秋水的眼神,似乎想要莫世峰收回成命一樣。

  豈料莫世峰只是一聲淡笑,漫不經心地端起一杯酒,孜孜地喝了起來,竟是對此人的話直接無視。

  那人本就燥紅的臉,更是紅成了豬肝,鬱悶至極地唉了一聲,雖不敢反駁莫世峰,一雙眼睛卻嫉妒地落在了冷鳳狂身上。

  冷鳳狂心頭一嘆,暗暗罵娘,莫世峰啊莫世峰,你這是想害我啊,還是想害我啊?!

  感覺出冷鳳狂不太友善的目光,莫世峰一撩眼皮,雲淡風輕地開了口:“五太保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我說他能守住落日城,就是能守住落日城,誰還有異議,可直接找五太保說話!”

  莫世峰這話一出口,就算是有人不服,他們也不敢再吱聲了,畢竟,就在剛才,那個看似非常無害的冷鳳狂,可是把堂堂柳城之主當猴耍來著,誰這麼不長眼,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丟醜呢?

  大殿之內,一時之間陷入一片沉寂,落針可聞。

  三長老喬磊眼中閃過兩道瞭然的精光,呵呵一笑,長身而起,打著圓場道:“五太保英明神武,駐守落日城該不成問題。”

  他這麼一說,其餘三大長老亦是紛紛附和:“三長老說得沒錯,五太保堪當此任!”

  四大太保相互之間傳遞了一個眼色,俱是無聲地笑了起來,落日城雖是一座小城,卻直接干繫著莫城的安危,這些年來,為了落日城的守備問題,他們幾個可沒少操心,今日城主尋得五弟這等人才,落日城的安危,當是再無須擔心了。

  冷鳳狂黑亮的眸子忽閃了忽閃,唇角淡淡翹起一個閒逸的弧度:“落日城?什麼地方?”說這話時,她的視線一瞬不瞬地停留在莫世峰身上。

  莫世峰暖暖一笑,慢條斯理地答:“距此三十里,萬里雪山之下,有一座城,傍晚時分,站在城樓之上左望,便能看到這個大陸上最美的日落,我們,喚它落日城,乃通往我莫城的必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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