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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夕,聽二哥的話,你先回去,這裡有我們。”

  醫院手術室門口,關耀之不厭其煩的勸說像樽門神一樣木然站著的小妹。

  關夕仿若未聞,仍舊站著一動不動,只是目光死死盯著那盞仍亮著的手術燈志,等著有人從手術室內出來,給她帶來好消息。

  一定會沒事的。

  他都還沒帶她去溫哥華,還沒愛上她。

  她還有那麼那麼長的未來盼著和他一起度過……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腦海里浮現她接到公寓管理處的電話得知梁宥西受傷而瘋狂跑下去,結果看到梁宥西昏厥在血泊中的情景,當時她心跳都似乎停止,強烈的燈光照she在她因沒來得及換防紫外線服而光/裸著的手上臉上,她卻感覺不到半點不適,而明明皮膚已經被燈光灼傷。

  怎麼會這樣?

  他只是說有事出去一下,沒想到才一會的功夫就躺在了血泊中。

  “小夕。”關母心疼地去拉女兒的手,雙眼含淚,“宥西不會有事的,你先跟爸媽回家,你臉上手上的皮膚紅腫得厲害,要馬上用藥消紅消腫。”

  關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不受外界的干擾,自然也聽不清母親說了些什麼。

  關耀之見狀無奈嘆了聲,看向父母,“她應該是梁宥西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到了,所以不論我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她一直在醫院。”

  “只能打昏她帶回去了。”關耀之話剛落手上便有了動作。

  關夕只覺後頸上疼了一下,然後便沒了意識,身子倒在關耀之懷裡。

  “我們帶她回去,你留在這等消息。”關父從兒子懷裡抱過女兒。

  “好。”

  “絲楠有小蘭小月在照顧,你不用擔心她。”關母臨走前說了一句。

  關耀之點頭。目送父母帶著小妹離開。

  幾分鐘後,耳邊傳來清晰而急促的腳步聲。

  他回頭,見是梁宥西的母親,點頭打了聲招呼。

  “西西呢?他怎麼樣了?”席文絹急聲問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下午因公事外出,在接到兒子受傷的電話後沒有猶豫地立即往回趕,剛才一到醫院下了車她就直奔手術室。

  “還在手術中。”

  席文絹望向緊閉的手術室,神色慘然地跌落在一旁的長椅上,嘴裡吶吶念著,“怎麼總是這樣,好端端的卻突然受重傷住院。”

  以前是岑歡,替她擋下的那顆子彈險些要了他的命,修養了大半年身子才漸漸復原。

  這次呢?這次是因為什麼受傷?又是愛?愛誰?

  “我已經讓人在著手調查,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誰做的。”

  席文絹擰攏眉,忽地想起什麼,“關夕呢?”

  “她嚇到了,剛被我爸媽強行帶回去。”

  “她也來了醫院?”席文絹有些詫異,還想問什麼,這時,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

  “蕭主任!”席文絹迎上去,急聲問,“西西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傷倒是沒傷到重要臟器,不過失血過多,而且刀傷幾乎貫穿以前槍傷的部位。”

  席文絹臉色一白:“那有生命危險嗎?”

  “這倒不存在,只是傷口會癒合得比較慢。”

  聞言,席文絹和關耀之同時鬆了口氣——只要沒生命危險就好。

  掏出電話,關耀之走去一旁給父母匯報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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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目錄 讓他念念不忘的人(3000)

  2012-6-7 12:20:38 本章字數:4691

  關夕醒來,後頸上傳來的不適讓她下意識睜開眼,而視野一片漆黑。

  空氣中瀰漫開的熟悉藥香讓她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大腦空白了幾秒,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猛地坐起,然後急急下床跑向門口,打開門卻險些和門外要進來的關母撞個正著。

  “小夕,你醒了?”

  關夕沒回她,只是心急地想推開擋住自己的母親要出去。

  關母見狀嘆口氣。

  她就是怕女兒醒來會一聲不響跑出去,所以才隔幾分鐘又過來看她醒了沒有。

  “小夕,你臉上和手上都過敏了,而且不輕,不能再去見光。”她柔聲哄著女兒,“你二哥打了電話回來,宥西沒事。

  聽到梁宥西的名字,關夕身形僵了一下,目光直直盯住母親的臉:“媽,您沒騙我?他……真的沒事?您不要騙我。”

  “沒騙你,宥西他千真萬確沒事。”關母心疼的抱住女兒。

  關夕心頭一喜,卻又瞬間蹙眉,不安地在母親懷裡掙扎。

  “我要去看他。”她要親眼目睹他沒事才放心。

  “不行!”關母一口拒絕,“醫院有你二哥和宥西的媽媽在,你不用擔心宥西沒人照顧。”

  “可我想看他,媽,你讓我去,我求你,我真的好想看他……”關夕搖晃母親的肩哀求,語氣可憐得讓人不忍拒絕。

  “你這孩子……”關母皺眉,語氣滿滿無奈。

  關夕知道母親是答應了,激動地抱住母親,“媽,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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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裡,席文絹心痛地望著還陷入昏迷中的兒子,連有人推門進來都沒察覺,直到腳步聲走近她才如夢初醒,愕然望著穿著防紫外線服戴著帽子而臉上蒙了一張絲巾的來人,好一會才認出來人是關夕。

  關夕以為二哥也在,沒想到病房裡只有席文絹一個人。

  想到上次她要求自己和梁宥西離婚,心裡有些難過,卻還是禮貌地和席文絹打招呼,“阿姨。”

  這一聲阿姨把席文絹喊得臉色變了幾變,不知是羞愧還是難堪。

  “你……我聽你二哥說你的臉和手被強光灼傷了,嚴不嚴重?”席文絹問她,語氣雖有些彆扭,但明顯透著關心。

  可關夕此時的注意力已經全部在梁宥西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席文絹在和她說話。

  她死咬著唇走近病床,望著那張熟悉卻沒有一絲血色的俊顏,胸口如同被掏空了般空落落的難受。

  而一直隱忍的淚水也終於在這一刻忍不住奪眶而出。

  “梁宥西……”她顫著聲邊喚他邊去抓他的手,希望他能醒來對她笑一笑,說他沒事,只是和她開個玩笑。

  可他始終閉著眼,手也冰得讓她心慌。

  席文絹嘆口氣,抽了幾張面紙遞給她,“西西沒有生命危險,你別哭了。”

  關夕咬著唇接過,吸了吸鼻子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

  席文絹站了會,隨後轉身離開病房。

  她想關夕應該希望單獨和兒子相處。

  關夕坐在席文絹搬到床邊的椅子上,始終握住梁宥西的手不放開,而且還不時把他的手放到嘴邊呵著熱氣,希望能讓他的手暖和起來。

  雖然母親一再叮囑要她看到了就回家,雖然陪她一起來醫院的小蘭還在外面等,可這些她都不管了,她只想這樣握住梁宥西的手守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告訴她他沒事。

  如果不是今天親眼目睹他躺在血泊里,她大概還不會察覺自己對他的喜歡是有多喜歡。

  當醫護人員把他抬上救護車不知誰說了句‘流了這麼多血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時,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救不活了,那她也不會繼續活下去。

  她承諾過他的,不論他去哪裡,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所以你一定快點醒來。

  關夕哽咽著腹誹,眼淚拼命狂落,大顆大顆地砸在他手背上暈染開。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關夕默默呼喚他的心,梁宥西朦朧中感覺到有一雙手一直抓著自己的,而耳邊有讓他心疼的哭泣聲。

  他想睜開眼看看是誰在哭,卻揮不開眼前層層疊疊的黑霧。

  胸口傳來的難以忍受的痛楚很熟悉,腦海里一幕幕熟悉的畫面幻燈般閃過。

  綁匪,的士,公路,槍,子彈,還有……

  岑歡。

  在綁匪朝岑歡開槍時,他推開她替她擋下了那顆子彈,而子彈貫穿了他的身體。

  難怪這麼痛。

  梁宥西。

  他聽見有誰在喊他,聲音軟軟的,有些糯,好聽得讓人心頭髮軟。

  岑歡,只有岑歡才一直連名帶姓的叫他。

  梁宥西,你快點醒來。

  他激動地想回應,卻開不了口發不出聲,身體更是沉重地沒法動彈。

  我等你醒來帶我去溫哥華,等你愛上我,你別睡了,醒來跟我說說話。

  不對,這不是岑歡的聲音。

  岑歡不會說等他愛上她這樣的話,她明明知道他是愛……

  愛什麼?他愛誰?

  黑霧突然散開,被一抹熟悉的纖影代替,隱隱還夾雜一絲淡淡地藥香。

  他開口想喊岑歡,想去抱她,讓她轉過身來。

  可還沒等他這麼做,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他急了,伸手去抓,叫她別走,卻什麼都抓不住。

  一直握著他的手不停和梁宥西說著話的關夕感覺到他的手突然動了動,然後掙脫她的手在空中揮舞,像是要抓住什麼。

  她呆了呆,以為梁宥西醒了,欣喜的起身隔著一層絲巾激動地在他唇上臉上親了又親。

  “別走……”

  她聽見他發出虛弱的聲音,眼淚再度落下來。

  “我不走,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她再次捉住他胡亂揮舞的手承諾。

  梁宥西卻像沒聽見似地,仍舊蹙著眉說著夢話,嚷嚷著‘別走’。

  關夕心疼的親吻他蹙緊的眉和他的唇,希望能讓他安靜下來。

  “別走……”

  “好,我不走。”

  “別走……岑歡……”

  “……”

  關夕僵住,貼在他嘴上的唇瞬間失溫。

  岑歡。

  原來他一直喊別走的人是岑歡。

  而她卻自作多情的一遍又一遍地回應他給他承諾。

  她抽離貼在他嘴上的唇,瞠大盈滿霧氣的眼眸茫然無措地瞪著還在喃喃著要岑歡別走的男人,好像突然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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