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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一步驟後就是等待,看抗A和抗B血清誰能凝結自己的血了。

  恰恰就是這等待難熬——屈雲就在自己旁邊站著。

  悠然沒抬頭,但卻感覺到頭頂的劉海都要被他的目光給看成捲髮了。

  畢竟這麼多人在,悠然不好發作,只能道:“老師,我這裡已經不需要你的幫助了,請去協助其餘同學吧。”

  “是嗎?”屈雲問。

  “是的。”悠然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好吧。”屈雲邁開腳步。

  悠然還沒來得及歡欣雀躍,卻看見桌子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猛地一推,接著,她那滴了血的放在桌沿的玻璃片就這麼掉落在了地上。

  碎裂。

  血和血清都灑落了。

  實驗必須重做,也就是說——悠然必須要重新滴血。

  看著已經凝固的傷口和針,再看向罪魁禍首屈雲那仿若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嘴臉,悠然咬牙道:“老師,小心你那隻踢到桌子的腳骨折。”

  對這個詛咒,屈雲微笑,低頭看表,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話:“在我骨折前,你的手指看來必要再破一次。”

  悠然肯定不能讓他再如願,這次,她轉而求助了其他的同學。

  剛急急地將血滴在血清上,下課鈴就響了,其餘的同學都做完了實驗,上繳報告後離開。

  沒多久,實驗室中就只剩下悠然,屈雲以及生物系的老師。

  還好有外人,悠然想。

  但緊接著,她就看見屈雲走到生物系老師面前,輕聲耳語了兩句,接著,那名唯一的珍貴的外人也離開了。

  “這位負責的老師,你還沒有檢查我的實驗,你不能走!”悠然著急了。

  誰會願意和屈雲待在一起?

  可是屈雲悠悠將她一攔:“不是還有我嗎?老師會陪你的。”

  事已至此,悠然決定坐下,當他是透明物體,不看不聽。

  屈雲也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兩人一起觀察著玻璃片上的變化。

  隔了會,屈雲忽然問道:“你和龍翔,真的在一起嗎?”

  “昨晚你吃飯了嗎?”悠然反問。

  “是的。”屈雲道。

  “難怪,原來是吃多了撐的。”悠然淡定地恍悟。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屈雲從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什麼問題?”悠然再度反問。

  “你和龍翔,真的在一起嗎?”屈雲道。

  “知道嗎?隔壁寢室的校花和校糙交往了。”悠然突然道。

  “校花和校糙交往與你和龍翔交往有什麼關係?”屈雲問。

  “既然如此,那我和龍翔交往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悠然覷它一眼。

  這句話說完,悠然的成就感還挺大的,於是低頭看著玻璃片細細回味。

  正回味到中途,屈雲的氣息頓時濃厚,瞬間將她包圍,而一個柔軟的東西也觸到了她的唇上。

  像是遇到野獸襲擊一般,悠然下意識反擊,重重地一咬,將那意圖衝破她牙齒進入口中的舌給咬傷。

  屈雲慢悠悠離開她的唇,瑩白手指輕撫嘴角,輕笑:“果然,牙尖了,嘴也利了。”

  悠然拿出紙巾,厭惡地擦拭著自己那剛被屈雲碰觸的唇,警告道:“老師,我是可以告你的。”

  “我只是情不自禁。”屈雲的眸子裡是深邃的笑意。

  “藉口不錯,請允許我下次剪斷你的罪惡之根後也拿來使用。”悠然站起身來,冷著聲音道。

  “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屈雲的聲音帶著絲旖旎的溫柔。

  不想再和他多說,悠然一等實驗結果出來,馬上以飛快的速度將實驗報告單填好,扔在講桌上,接著像是逃離瘟疫區一般,逃離了實驗室。

  邊快步走,悠然邊擦拭著嘴,總感覺,屈雲的氣息還停留在上面。

  誰料,剛走到實驗室樓下,一個人忽地竄出來,下一秒,悠然就被按到牆上,嘴上又觸上了唇。

  這次強吻她的,是小新。

  吻完之後,小新擦擦嘴,意猶未盡:“怎麼樣,這次我的技術有進步吧?”

  悠然低著頭,額前劉海遮住眼睛,上半張臉完全隱在陰影之中。

  小新碰碰她:“沒事吧?難道是幸福得暈過去了?”

  悠然沒有說話,但身體周圍,開始有冷霜出現,她緩緩地抬頭,眼中是毀天滅地的黑暗。

  之後……小新在醫院中住了一個星期。

  從那之後,悠然便開始隨身攜帶防狼噴霧。

  身邊一條大狼,一條小狼,危機重重,不能不防。

  在小新住院的當,悠然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點,但事與願違。

  這天,正在圖書館中用工的她被叫到了校長室中。

  悠然忐忑而興奮,這麼近距離接近學校最高領導,還是第一次。

  但一進入校長室,悠然興奮的心情立馬煙消雲散了。

  裡面坐著一名妝容精緻的中年貴婦,悠然認得,就是小新他媽,另外,還有自家輔導員,屈雲。

  “李悠然同學,請坐。”校長是個胖胖的男人,臉蛋肉鼓鼓的,看上去很是和藹可親。

  可就算校長長得像那國寶滾滾,悠然的心也安放不下。

  “李悠然同學,今天找你來,是為了向你求證一些事情。”校長道。

  “我一定老實交代,絕不抵抗,決不隱瞞。”悠然深諳不能得罪大人物的道理,趕緊坐直身子。

  “其實,這件事是很不好開口的。”校長道。

  悠然握緊拳頭。

  “但是,我還是非開口不可的。”校長道。

  悠然屏住呼吸。

  “可是,怎麼開口都是不對的。”校長道。

  悠然屁股開始有些癢。

  “你說,我該怎麼開口呢?”校長問。

  悠然你的手開始癢了。

  您老人家要怎麼開口她怎麼會知道的!!!

  “所以說了,這開不開口吧,還真是個問題。”校長作結案陳詞。

  悠然:“……”

  在悠然和小新他媽無聲眼神威逼下,校長終於開始說正事了:“是這樣的,龍翔同學的媽媽,就是你旁邊那位女士,剛才來找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們想知道,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悠然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傾聽小新他媽對自己的誣衊。

  “聽說你晚上在夜總會陪酒?”

  “聽說你曾經多次墮胎?”

  “聽說你引誘了單純未知世事的龍翔同學?並強行和他同居?”

  “聽說你逼迫龍翔同學的父母拿出五萬塊作為離開龍翔同學是酬金?”

  悠然不得的承認,小新父母編故事的能力是很強的,顛倒黑白的功夫也是練到家了的。

  悠然正想否認,小新媽媽堵住了她的話:“你就不要狡辯了,自己做過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

  悠然怒極反笑:“阿姨,您這可是赤裸裸的誣陷,我可以告你誹謗罪的。”

  “我誣陷你?”小新他媽直問到悠然臉上:“難道說,你和我兒子沒有在一起?”

  悠然剛想回答“是”,但眼角卻瞥見了旁邊沙發上那個一言不發,正閒適喝茶。

  他的身體姿態顯示著雲淡風輕,可悠然卻感覺到,他的耳朵正豎立著,等待著自己的答案。

  其實,悠然想讓屈雲誤認為自己和小新是在一起的,她希望他能夠儘早死心。

  所以,悠然不便在他面前否認。

  所以,悠然沉默。

  “看吧,她自己都承認了。”小新他媽冷笑。

  “我們學校並沒有明文禁止學生戀愛,所以,即使李悠然和龍翔同學在交往,那也不是什麼大錯。”校長像個和事老一樣,呵呵地笑著。

  悠然頓時感動得鼻涕橫流,校長啊,您老人家是彌勒佛。

  但沒感動個兩三秒,那和藹善良的臉蛋圓圓如彌勒佛的校長又笑眯眯地拋出了以下問題:“李悠然同學,為了我能更好地作出判斷,請詳細說明下你和龍翔同學的關係的進展情況,比如說你們進展到第幾壘了?你是不是覺得他比你的前男友要強很多?如果前男友回來找你,你是不是死都不會離開龍翔同學?最重要的一點,對你前男友有什麼難聽的評價,儘管說出來。”

  此話出後,小新他媽是無語了,悠然是疑惑,而沙發上那個人手中的被子發出了“叮”地一聲哀嚎。

  接著,破碎了。

  面對其餘三人循聲望來的目光,屈雲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說完,將碎片丟在垃圾箱中,重新拿起一隻紫砂小茶杯。

  一向冷靜自持,估計就算一堆狗大便落在頭頂也能淡定自若不動聲色的屈雲情緒也居然激動了一把。

  悠然覺得很難得。

  “李悠然同學,可不可以回答下我的問題呢?”校長笑呵呵地看著她。

  居然是小新他娘救了悠然:“校長,這個問題和這件事有關嗎?”

  “還是有關係的。”校長一直在笑,彷佛沒有脾氣的樣子:“如果李悠然同學的前男友真的是一個禽獸無比的人,那李悠然同學毅然離開他,轉而和龍翔同學這種有為青年交往,那是相當睿智,相對正確,相當有遠見的。此舉比從壟資組織中清醒,從傳銷陷阱中脫身,從黑煤礦中逃生還有意義,還有價值。”

  悠然將這番話咀嚼了下,體會出校長老人家的意思就是說,屈雲比那壟資,傳銷組織,黑煤礦還要邪惡。

  果然是校長,看問題就是有高度。

  還沒讚賞完畢,悠然又聽見屈雲那邊發出“叮”的一聲。

  另一隻紫砂小茶杯遭了殃。

  “不好意思,手又滑了。”屈雲又是照舊的解釋。

  “校長,我們可以談正事嗎?”小新他娘開始不耐煩了。

  “就是,該談正事了。”校長還是笑嘻嘻的,腮上的肉鼓鼓的,咋看上去,像是個肉包子:“那麼,就由李悠然同學來談談,你的前男友究竟是怎麼樣的卑鄙無恥,內心空虛,性格古怪彆扭,讓人忍不住想將他重新塞回他娘的肚子裡的呢?”

  不出所料的,“叮”的一聲之後,第三隻紫砂小茶杯又離開了人世。

  校長的包子臉笑得香噴噴,熱騰騰的:“屈老師,這次又是手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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