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圖紙
兩個人散步到了楊雪家門口，看著屋子裡面的燈光，就笑了。
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兩人和馮燦那不速之客一樣一樣的。
毛豆豆上前敲了門，楊雪問了一句，「誰啊！」
毛豆豆自報家門，楊雪這才開了門。
這警惕性，槓槓的！
比起毛豆豆，好了不少。
當然，也都是楊雪吃虧才得來的經驗。
看到毛豆豆和顧梓鑫，楊雪還楞了一下。
毛豆豆笑著說，讓她有事兒找自己，楊雪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
楊雪笑著讓毛豆豆和顧梓鑫坐坐，兩個人也笑著婉拒了。
送走了毛豆豆和顧梓鑫，楊雪的臉才沉了下來。
楊燁走了沒幾天，她卻覺得度日如年。
六天六夜，你可以經歷很多事情：
吃完所有品種的方便麵，直到看見就想吐；可以跟一幫人結識，稱兄道弟，直到因為打牌糾紛，再不言語；可以患一場小感冒，經受一路惡寒，直到在莫斯科郊外的夜晚死去……
楊雪搖搖頭，仿佛這樣就能把腦子裡面的畫面甩掉似的。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時間，楊燁應該已經在回來的火車上了吧！
但願，一切都順利！
此刻，被楊雪擔心著的楊燁，正在輕輕撩起頭前車窗上的布簾，小心翼翼的朝外面張望著。
看著不遠處靜靜流淌的黑龍江，以及不遠處荷槍實彈在河岸上往來巡視的邊防軍士兵，楊燁鬆了一口氣，有一種「回家真好」的感覺。
哪怕，距離抵達京城，還有一天多的時間。
楊燁看著靜靜流淌的黑龍江，等待著火車進入國境線，他才能好好地睡上一個囫圇覺。
楊燁好幾天沒有睡個囫圇覺，身上的東西就是燙手山芋，楊燁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去，把他們摔在顧梓鑫面前。
楊燁身上有十多萬美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也不知道錢那麼好賺。
列車一進俄羅斯境內，每到一站，站台上早就擠滿了等待搶購的老毛子。
那些老毛子人傻錢多，而且是傻得掉渣的那種。
哪怕是帶片尿布過去賣都能賺錢，隨便一件皮夾克到了俄羅斯，價格就能翻上十幾倍。
他們會花費四五十盧布，買下那種在國內二三十塊都不值的劣質羽絨服；也會為了一箱魚罐頭競相開價，爭得頭破血流。
但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們還會拿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換取一些日用品。
別的倒爺或許看都不會看一樣那些東西，可楊燁知道，他們的價值不可估量。
他拿那些玩意沒用，可顧梓鑫一定有用。
火車緩緩地進入了國境線，看著那些來來往往巡視的士兵，楊燁的心放回了肚子裡，拽了一把衣服，和衣而眠。
他是真的累了！
等到刺耳的火車嘶鳴，將熟睡中的楊燁驚醒過來，車子已經停在了哈爾濱。
楊燁一搖三晃的去餐車吃了一點東西，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睡覺。
餐車裡面其他人的狂歡--打牌、喝酒、吹牛......，都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楊燁剛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火車又開始啟動起來，楊燁緩緩地閉上眼睛。
楊燁終於養足了精神睜開眼睛，火車也即將抵達終點站。
楊燁雙手插兜，一搖三晃的走下了火車。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找上了馮燦。
馮燦看到楊爺，也有片刻的驚訝。
聽說楊燁想擺脫自己聯繫上顧梓鑫，馮燦直接把人給領到了顧梓鑫的新家，敲響了顧梓鑫家的大門。
顧梓鑫打開門，看到馮燦的那張臉，臉一下子就垮了。
顧梓鑫最討厭的人，分分鐘能從顧老夫人明女士變成了馮燦。
毛豆豆從顧梓鑫身後探出個腦袋，在看到馮燦和他身後的楊燁以後，後退了半步，乖覺的泡茶去了。
作為一個女主人，毛豆豆是合格的！
馮燦看著顧梓鑫的臉色，自然也猜到自己打斷了某人的好事兒，不由得訕笑了兩下，把楊燁給推了出來，「這小子說，他找你有急事！」
顧梓鑫的臉色稍霽，表情明顯在說，「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楊燁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看到顧梓鑫不善的臉色，很自覺的把自己懷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遞給顧梓鑫，「這是我用兩個罐頭，從一個快要餓死的老頭手裡換的，我覺得你應該有興趣。」
顧梓鑫將信將疑的接了過去，只展開看了一眼，臉色大變，把楊燁迎了進去，「具體什麼情況，趕緊的說說！」
毛豆豆的茶水上了桌，楊燁投以感激的一瞥，端過茶水，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年頭，大家流行學俄語。
楊燁雖然沒有什麼文化底子，也會說幾句簡單的俄語。比如什麼「達拉斯維傑」（你好）、「達瓦力士」（同志）、「哈拉少」（好）、「奧勤哈拉少」（非常好）之類的簡單用語。
但這不妨礙他和老毛子溝通，畢竟，拿著商品，會數手指頭，對於倒爺來說，已經夠了。
走到莫斯科，楊燁身上的東西已經賣得七七八八了，在火車出發前，楊燁準備去老毛子的首府溜達一圈，增加一點談資。
因為蘇共*****推行的的經濟改革，缺乏正確的方向和有力的舉措。
這個時候的蘇聯的經濟，已經陷入困境，人民生活開始惡化。
楊燁眼裡老毛子的首府，比起咱們大京城，那是大大的不如。
楊燁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正準備回到火車上，就在一個拐角的地方，遇到了一個被家人趕出門的金髮老頭子。
金髮老頭子手裡拿著一疊紙，在嘀嘀咕咕什麼。
楊燁聽不懂他的話，卻看得出他的沮喪。
楊燁不經意的瞄了一眼他手裡的東西，眼睛都亮了。
金髮老頭子看到楊燁，眼睛也亮了。
哪個金髮老頭子拉著楊燁嘀咕了幾句，楊燁聽不懂他的鳥語，無奈的搖了搖頭。
哪個金髮老頭子也不泄氣，把手裡的那一疊紙塞到了楊燁懷裡，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楊燁明白了金髮老頭子的意思，這是要拿圖紙換吃的？
楊燁眼珠子一轉，從挎包裡面拿出一個罐頭塞給金髮老頭子。
老頭子拉著楊燁不撒手。
楊燁無奈，又給了一個。
就這樣，楊燁憑藉著兩個罐頭，換到了這一份完整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