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良心
顧老夫人示意顧芳華扶著自己坐下，目送著大家走遠，又吩咐吳嫂關了門，這才厲聲說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又鬧出了什麼么蛾子？
我一天到晚，就不用做其他事情了，就呆在家裡，給你們收拾爛攤子，擦屁股得了！」
顧二夫人聽到顧老夫人一聲吼，整個人就是一哆嗦，眼神不由自主的望著倒扣得好好的照片上面瞄。
顧老夫人一下子就看出了貓膩，讓顧芳華過去取。
顧芳華剛走了兩步，就被顧梓鑫一個眼刀子定在了原地。
顧老夫人看著顧芳華那個慫樣，氣不打一處來。她自己一拍扶手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拿過那一堆倒扣在桌子上的照片。
只一眼，顧老夫人也定住了！
顧芳華見狀，趕緊上前扶住顧老夫人，順勢瞄了一眼顧老夫人手裡的照片。
就算顧芳華結婚多年，孩子都有了兩個了，看到這種大尺度的照片，老臉還是忍不住一紅。
「現在的小姑娘怎麼可以這樣……」
顧芳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老夫人的一個眼神給瞪得閉上了嘴。
她沒好意思細看，再看一眼，才認出來，被她批判的小姑娘，恰好是顧老夫人最為欣賞的孫媳婦候選人--楊雪。
顧芳華扶著顧老夫人的手抖了抖，說不出話來。
顧老夫人拿著照片的手也抖了抖，看著若無其事吃著蔥油麵的顧梓鑫，冷笑道，「你搞這種污穢不堪的東西，來污別人的眼，毀掉一個小姑娘的清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顧梓鑫端著面碗，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老夫人，「我一向不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只是覺得該讓你老人家醒醒，才帶回來的。
我扣在這兒，沒有招誰惹誰，還警告過顧二夫人，可人家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這事兒，發生在馮燦家的酒店裡面，你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我良心不會痛。
倒是顧老夫人一直想要不這種女人塞給我，良心會不會痛？
哦！我怎麼忘了，顧老夫人的良心，早就不在了，又怎麼會痛呢！」
說完，顧梓鑫慢悠悠的放下面碗，轉身上了樓。
至於那一沓被顧老夫人捏皺的照片，顧梓鑫一點都不稀罕--他還有整整十九套呢！
看著顧梓鑫瀟灑的背影，顧老夫人氣得兩眼發黑，整個人搖搖欲墜。
顧芳華第一個發現顧老夫人的異常，趕緊的撐住顧老夫人，又叫上顧二夫人一起，把顧老夫人扶到了沙發上，急急忙忙的打電話找醫生。
顧梓鑫在樓上聽著這番喧譁，冷笑了一下。
人不能說謊。畢竟，說啥很有可能就會應啥！
顧芳華一進門的話，這不就應了？
至於下樓去看顧老夫人？
算了吧！
老夫人身子骨不行，一不小心氣死了，算誰的？
他還指望著顧老夫人長命百歲，看看「家族興盛」的一天呢！
顧老夫人被送上了救護車，救護車烏拉烏拉的走了，顧梓鑫洗了個澡，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
別人的徹夜未眠，和他有什麼關係？
第二天，顧梓鑫起床的時候，楊家的謠言已經散落一地，甚至生根發芽了。
每一個人嘴裡都說得津津有味，仿佛他們就站在人家床邊，親眼所見似的，繪聲繪色，唾沫四濺。
當然，誇張作為一種修辭手法，必不可少的使用上了。
就連顧梓鑫這樣的當事人，聽到以後都莫名驚詫，他似乎還沒有這些大媽直到得詳細呢！
這算不算是生活的智慧？
取之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的再創作？
尤其是細節描述，特別到位，足以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顧梓鑫甚至覺得，這群大媽去寫小說，尤其是帶點顏色的小說，肯定是要出名的。
顧梓鑫搖搖頭，不想再聽這些東西，拎著車鑰匙就出了門。
顧梓鑫沒有開多遠，去了隔壁大院，找馮燦去了。
馮燦一般都住在酒店旁邊的商品房裡面，最近招惹了楊老虎父女，酒店生意一落千丈，馮燦乾脆眼不見為淨，搬回了大院。
才搬回來，就有人找上門，馮燦也是奇了個怪了！
馮燦琢磨著是不是楊家的人來找晦氣，還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漂亮還擊，就看到大院門口站得跟個標槍似的--顧梓鑫。
看到顧梓鑫，馮燦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要說起來，兩個人還是老同學，顧梓鑫更是有借作業給他抄的恩情。
可誰讓生命軌跡在他們十五歲的時候拐了個彎呢？
他馮燦不開眼，招惹了煞神，斷了一條腿。
而顧梓鑫這丫的，悶不啃聲的提前參加高考，成了當代大學生，也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天天被他爸媽掛在嘴邊念叨的榜樣。
看到這樣的一個舊友，馮燦心情格外複雜。
馮燦雙手插在褲兜裡面，吊兒郎當的問道：「高材生，找我幹嘛！」
顧梓鑫挑了挑眉，嘴角勾了勾，「當然是給你排憂解難來了！」
馮燦掀了掀眼皮，看了顧梓鑫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還兼職做半仙來了！」
顧梓鑫看著馮燦擺明不相信他的樣子，也不氣惱，從兜里拿出一疊照片遞給馮燦，「我就是來給你提個醒，馮小爺自求多福！」
馮燦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趕緊的伸手拽住了顧梓鑫的衣袖，「顧少，留步！留步！」
顧梓鑫慢條斯理的拽回了自己的衣服，冷笑道：「你不是不信我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算馮小爺，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顧爺，我錯了！我錯大了!我給你賠禮道歉，行麼？」
顧梓鑫看慣了馮燦沒臉沒皮的樣子，也不是真要揪著馮燦，非要他賠禮道歉不可。
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就算再厲害，待在部隊上的日子也多，難免有人鑽空子。
馮燦這個人雖然愛錢，但也算道義。雖然不至於幫誰抱打不平，但眼線眾多，通風報信的活兒，還是扛得下來。
以前他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他有了軟肋。
他總得為毛豆豆鋪個路不是？
他的前大堂經理，該死的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