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112】 你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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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說什麼?」

  濮陽凱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為她叫他來著只是為了跟他暢談過去,可是她說了這麼多,卻一直沒有說她來這的目的。

  裴伊月走到他面前,揚著頭,魅惑眼底浮著一層妖嬈的笑意。

  「K,你喜歡過我嗎?」

  那一瞬,濮陽凱的心仿佛停了,他看著她的眼,無比認真的說:「喜歡,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喜歡。」

  「這麼說,以前我的感覺沒錯,你喜歡我,但是卻為了目的把我送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你知道這樣的喜歡有多廉價嗎?」

  濮陽凱手一橫,摟住她的腰,讓她的身子貼靠在他的身上,「知道,所以我很後悔,伊月,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只要你肯回來,我願意放棄這一切。」

  裴伊月沒有掙扎,輕聲的笑著,「你這麼多年的計劃,如果真的為了我而放棄,多不值,K,你的喜歡我真的承受不起,你的喜歡太傷人,是用血和人命換的,就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殺了我的孩子;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逼死了我;因為你的喜歡,你就能殺了我身邊的人嗎?」

  驀地,濮陽凱眼眸一怔,裴伊月臉色頓時變的冷凝,她一把推開他,染血的匕首在手裡緊緊的攥著。

  「你真的很可笑,當著我的面撞死我師傅,現在居然還敢來說喜歡我,濮陽凱,你的喜歡讓我覺得很噁心,你還不知道吧,總部淪陷了,所有的人,一個都逃不掉,因為我不允許他們逃掉,因為我不會讓你再有翻身的機會,你去死吧!」

  裴伊月再次上前,濮陽凱明顯不是他的對手,他接連挨了她的兩拳,一口血噗的噴出。

  他驀地握住裴伊月握著刀的手,愕然的看著她,「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殺了你師父?」

  「你現在是敢做不敢當嗎?也對,你想撞死的人不一定是我師傅,也許是我。」

  裴伊月驀地抽出手,手裡的刀離他只有不到一寸,濮陽凱開口,一字一句,如此堅定,「我沒有做過。」

  那一刻,裴伊月的動作僵持,她愣愣抬眸,扔掉手裡的刀。

  「濮陽凱,你也不過如此。」

  不遠處,藤蔓之後,一抹身影由始至終都躲在那,看到裴伊月刺濮陽凱的那一刀時,她隱隱握拳,卻忍住了沒有露面。

  這回,他們之間真的再也沒有可能了,她的阿凱哥應該也會放棄了吧。

  裴伊月那麼恨他,恨不得殺了他,他應該不會再愛她了……

  裴伊月出手從來都毫無偏差,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濮陽凱知道,她並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她情緒激動所以才偏了位置,她想殺他,但她的理由卻讓他覺得荒謬。

  濮陽凱帶傷回到公寓,一進門池憐惜急忙跑過來,「阿凱哥,你受傷了。」

  她伸手扶住濮陽凱,然而卻被他一把推開。

  池憐惜腳下踉蹌了幾步,「阿凱哥,你怎麼了?」

  濮陽凱冷冷的盯著她,他不說話,池憐惜有些不安,「阿凱哥……」

  「我的車呢?」

  「車?」池憐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送去保養了,怎麼了,你要用車嗎?」

  「什麼時候送去的?」

  「今天早上。」

  濮陽凱的眼神越來越冷,好像隨時隨地都能蹦出冰渣,「誰讓你動我的車?」

  「我……」池憐惜低下頭。

  驀地,濮陽凱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有力的大手像是要把她的脖子給捏斷。

  「你是不是活夠了,居然敢用我的名義去殺人,池憐惜,我小看你了。」濮陽凱咬牙的聲音明顯。

  他手上的力度逐漸加大,池憐惜兩手扒著他的手,卻怎麼都掙脫不掉他的束縛。

  「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自作聰明的人,你真不愧是池天南的女兒。」

  話落的那一瞬,濮陽凱用力的將她一甩,直接摔在牆角。

  池憐惜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個勁的咳嗽,她抬頭看向濮陽凱,「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阿凱哥,她的心裡沒有你,你難道到現在都看不出來嗎,這個世上只有我是真心愛你的,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要是她能做的我全都能做到。」

  聞言,濮陽凱冷諷一笑,「就憑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從今天開始,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要,不要。」池憐惜爬到他的腳邊,使勁的搖頭,「阿凱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我只是想讓她離你遠一點,我真的沒想過傷害她,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擅做主張。」

  「機會是自己給的,錯過了就不會再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好自為之。」

  「我不會走的。」看著濮陽凱冷漠的轉身,池憐惜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大喊。

  濮陽凱腳步稍稍停了那麼一瞬,無力的說:「隨便你。」

  她走與不走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重要的了,因為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兩天,第三天的早上,政府人員上門,連審訊都沒有直接將他關押大牢。

  李耀和齊安的證詞讓他成為了階下囚的最好證據,再加上齊安渾身上下的傷,沒人可以在為他辯駁。

  被抓的那些總部的人,大部分裴伊月都找到了他們的犯罪證據,但凡能進出總部的人,手上都不會是一塵不染,這一點,裴伊月比誰都清楚。

  濮陽凱以教唆、組織犯罪的名義被逮捕,名下所有財產全部充公,永久剝奪爵位頭銜,終身監禁。

  濮陽拓海為了他的事痛心疾首,不為別的,就因為齊安說兩年前王宮前的那場動亂是他指使的,光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濮陽拓海這麼多年的關心變成心寒。

  濮陽凱被抓進去的第二天,池憐惜來看過他,她沒多說什麼,但是可以看出她哭紅的眼,面對濮陽凱的時候她始終在笑。

  「阿凱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幫你的,我會給你報仇,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我全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池憐惜口中的報仇指的是什麼濮陽凱並不清楚,他想了幾天卻隱隱覺得不安。

  他要求見裴伊月,沒想到裴伊月真的來了,即便跟她一起來的人還有白洛庭。

  「謝謝你能來見我。」落魄中的濮陽凱依舊不失他的孤傲。

  裴伊月袖口上帶著一塊黑布,這幾天為了給廖騫守喪,她一直都沒合過眼。

  看著她蒼白的臉,濮陽凱微聲嘆了口氣,「對不起,你師父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殺了人再說抱歉,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到這個時候她還是不相信他的話,濮陽凱真的有些失望,「你師父不是我殺的,是池憐惜開了我的車,故意讓你誤會,我道歉是因為這件事是因我而起。」

  聞言,裴伊月慢慢凝起眸子,「你說,池憐惜?」

  「對,池憐惜,我不否認最初是我教唆她殺人,那時她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我覺得我有責任,所以讓她發泄出來,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她的情緒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池天南也是死在她的手裡。」

  「那我師傅呢,她為什麼要殺我師傅?」

  濮陽凱淡淡的垂下眼,「對不起,我從沒在她面前提起過你的名字,但是她卻自己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你們不是夫妻嗎,她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我哪裡得罪她了?」

  濮陽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樣的眼神,充滿著深意。

  裴伊月恍然,流淚的同時忍不住笑出聲,「所以,她是覺得我會破壞你們,哈哈哈。」

  裴伊月驀地起身,不管濮陽凱在怎麼叫她她都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腳步。

  濮陽凱跌坐回椅子上,喃噥的說:「千萬要小心,池憐已經惜瘋了。」……

  ——

  裴伊月大病了一場,這一病就是整整半個月,她這場病也許是對過去一切的一個告捷,這麼多年,她終於自由了。

  她沒有沉溺於失去身邊人的痛苦之中,半個月後,病好了,她也再沒提過這件事,就好像她的師傅還在,所有的人她都沒有失去,只是從她的口中,怕是再也聽不到廖騫的名字了。

  杭子速被他的經紀人給抓了回去,裴伊月站在門口笑呵呵的看著他被抓走,杭子速深刻的懷疑是她給他經紀人報的信。

  回到房間,看到白洛庭坐在桌前,他招了招手,「過來。」

  裴伊月走過去,直接橫坐在他的腿上,兩手摟著他的脖子,「幹嘛?」

  白洛庭笑了一下,單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

  裴伊月臉上的笑意淡了淡,「那它出來幹什麼?」

  這個盒子裡面裝的是銀魂,是最能說明她、也最能代表她的一個武器,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把槍她不想再要。

  「這把槍你還是留著吧,雖然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但是我們身處這個位子,仍是不能相信太平,你懂我的意思嗎?」

  裴伊月的視線從銀魂慢慢移向白洛庭的臉,她奇怪的看了他半晌,「不是很懂。」

  「算了,不懂也好,你只要知道怎麼讓自己安全就行,這把槍你還是放在身上,這一次它不再是殺人的武器,而是為了自保。」

  裴伊月在他的手上一推,皺起眉,「什麼自保啊,你能不能別這麼嚇唬我,濮陽凱都被抓起來了,你該不會是想說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濮陽凱吧,濮陽燁,你也沒跟我說過當你的伯爵夫人要這麼費勁啊,早知道我不當了。」

  不當?

  白洛庭摟在她腰上的手上下游移,他湊近她,曖昧道:「你捨得?」

  親了一下她的唇,她那總是喜歡亂說的小嘴忍不住彎起,「那你告訴我,你剛剛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以前在北城的時候你最起碼還能呼風喚雨,現在怎麼就處處受人牽制?」

  「不是我受人牽制,而是坐在這個位子上,要顧慮的太多,我沒說我們一定會有事,我只是讓你以防萬一,畢竟這麼大個華夏,免不了出現二心之人,想要牽制我的最好方法就是你,當然,如果他們知道你比我還恐怖,應該就不會這麼做。」

  「你才恐怖呢。」

  裴伊月剛要站起,又被白洛庭給拽了回來,他失笑道:「我說錯話了,不是恐怖,是厲害,乖,這把槍你隨身帶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想你有事。」

  裴伊月瞟了一眼銀魂,這把槍跟了她這麼多年,就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但是同樣的,這部分也是證明她過去那些醜陋不堪的部分,她想要放下過去,首先就要拋下那些連她自己都厭惡的一切,所以,她並不打算重新接受銀魂。

  她拿起蓋子,將銀魂重新蓋上,「不了,就算沒有它我也有能力保護我自己,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連整個總部都能對付,沒人可以再對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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