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063】 不正經的女人
蒙小妖處於驚恐的狀態之中不可自拔,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毫無準備之下跟他見面,並且還當著傅里和白洛庭的面。
裴伊月為什麼出手幫他解圍,蒙小妖心裡清楚,但是事後想想,她這麼做難道就不會叫他誤會?
萬一他因此糾纏不休怎麼辦?
真是腦子進水了當時才沒有攔她。
「人跑哪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見她急的團團轉,傅里走過來拉住她,「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說不定他們已經睡了。」
睡?她哪能睡得著啊!
「現在還不到十點鐘,哪能睡這麼早,剛剛濮陽燁的情緒不太對,你說他們會不會吵架?」
吵架?
傅里覺得不會。
他看著蒙小妖,眯了眯眸子,「剛剛情緒不太對的人好像是你吧?」
聞言,蒙小妖臉色一僵,狡辯道:「我?我哪有?」
「沒有嗎?」
她剛剛的反應就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不對勁,更別說傅里了,蒙小妖動了動眼珠子,「我剛剛就是被妞給嚇到了,突然間的去幫一個陌生人解圍,還當場掰斷了一個人的手,後來又說這個人是華夏男爵,我哪見過這麼大場面啊,嚇著了嗎!」
這謊話說的還真是沒有一點科學依據。
這世上有幾個人敢指著華夏伯爵的鼻子罵?她連伯爵都不怕,居然會被男爵嚇到?
傅里沒有拆穿她。
他拿過她的手機放在一旁,「好了,電話打不通就明天再打,她跟二少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
大院。
白洛言撥了幾次電話,始終沒人接聽,他看了一眼手機,默默的嘆了口氣。
葉彥傑剛才來問了他一些關於華夏男爵的事,這大晚上的,白洛言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濮陽凱感興趣,索性就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原來還是他們碰面了。
裴伊月幫濮陽凱解圍,當白洛言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驚恐的,但回過頭來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
如果濮陽凱的身份真的跟他們預料的一樣,那麼,裴伊月跟他就應該是認識的,可是先不說裴伊月現在失憶了,就算她沒有失憶,死過一次的她也不應該會去幫濮陽凱做什麼。
老爺子從樓上下來想喝杯水,卻見白洛言坐在客廳一臉沉思。
「言小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在這想什麼呢?」
聞聲,白洛言斂回思緒看了過去,「爺爺,沒想什麼,這就打算睡了。」
老爺子瞅了他一眼,走過來坐在他面前,「去給我倒杯水。」
白洛言起身泡了杯熱茶,時間有點久,老爺子也不催促。
過了一會,白洛言端著熱茶走回來,「爺爺有話想跟我說?」
如果只是喝杯水,白洛言相信老爺子不會坐過來還指使他,白洛言平時雖然悶不吭聲的,但老爺子知道他是個精明的。
他喝了口茶,問:「你們兩個臭小子,瞞我的事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
「我們瞞著您什麼了,我聽不懂。」
白洛言裝傻時眼珠子亂瞟,白晉鵬嫌棄的瞪了他一眼,「聽不懂?聽不懂你那眼珠子亂轉什麼?你們兩個小子,當我老糊塗了是吧?當年你回來跟我說月丫頭死了,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現在她突然又活了,還是一句解釋都沒有,今天白天的時候她跟阿傑比劃的那兩下子,一看就知道是行家,說吧,你們還瞞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老爺子的精明是無法深測的,這兩年他從來都沒有提過對裴伊月出事的疑惑,但這並不代表他從沒懷疑過。
被老爺子揭穿,白洛言的表情不太自然,「爺爺,我們不是成心想瞞著您,是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月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一切都是我們憑空猜想,在沒有實際的證據之前我們也不敢保證這些事都跟誰有關。」
「那月丫頭呢?以前我怎麼沒聽說她能一招就制服一個男人?阿傑那臭小子平時是不學無術了點,但也不至於是個廢物吧?你告訴我,如果今天是你跟阿傑比試,你能像丫頭一樣一招就搞定阿傑?」
白洛言沉默了一下。
他能打過葉彥傑,但是像裴伊月一樣一招制勝,他並沒有這個信心。
老爺子何等慧眼,光看著他的反應就知道他沒有把握,他哼笑一聲,「看吧,就連你都未必能做到的事,那丫頭卻能接連兩次得手,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麼人?」
老爺子最終想要知道的問題就是這句,裴伊月是什麼人,他想了一天都想不明白,華夏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又能做到悄聲無息的不被任何人知道,這樣的隱匿到底是為了隱藏什麼?
「爺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小月也已經忘了過去的事,您有何必執著?」
「這不是執著,她雖然忘了過去,但是你能保證她這輩子都想不起來?兩年前她出事也跟她的身份有關對不對?我記得當時你放棄了多年來一直堅持的第一小組,你追了那個殺手那麼多年,誰都覺得你會不得手不罷休,可是你卻突然做了這樣的決定,言小子,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爺爺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又何必來問我這些?」
「這麼說你就是承認我說的事了?」
白洛言被老爺子逼的沒辦法,起身道:「我沒有承認什麼,這一切都只是您自己的猜想,很晚了,我先去睡了,您也早點休息。」
看著白洛言就這麼走了,老爺子氣的磨了磨牙,「臭小子,一個個的就知道瞞著我。」
回到房間,關上門,白洛言默默的嘆了口氣。
裴伊月的身份兩年前他沒有說,兩年後他同樣不會對任何人說,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很難在走進她的心裡,但只要能守著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
第二天中午,床頭的手機嗡了一下。
裴伊月伸出一隻手,無力的摸索,摸了半天才把手機拿了起來。
看了一眼手機,不是她的,本來是想放回去的,她卻無意間瞟到發信息的人名字是「曾嵐姬秘書」。
曾嵐姬的秘書?那不就是那個穿的不正經的女人嗎?
原本還疲憊的眼倏然睜開,她看了一眼半掩著的門,確定白洛庭不會進來,被子一蒙,蓋住頭,整個人躲在被窩裡點開了信息欄。
——「伯爵大人,我有話想跟您說,今天下午一點,我們老地方見,這是我最後一次請求您,請您一定要來。」
最後一次請求?難道她之前也發過這樣的信息?
想到這,裴伊月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狐狸精!」
裴伊月恨恨的戳著屏幕,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信息給刪了,隨後砰的一聲,手機從被子裡飛了出去,隨便它掉在哪。
白洛庭洗過澡進來,就見裴伊月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他走過去,又看到自己的手機被仍在地上。
他奇怪了一下,倒也沒多理會,他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毫無防範的對上裴伊月怒視的眼。
白洛庭揚了下眉,忍不住笑道:「這是怎麼了,誰惹到我家寶貝兒了?」
「你。」
「我?我做什麼了?」
裴伊月不說話,瞪了他一眼,自己趴在那賭氣不理人。
白洛庭好笑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好,我錯了,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生氣都是我錯,餓了吧,起床帶你去吃飯。」
從以前開始白洛庭就一直這麼寵著她,她的那點小脾氣在他面前似乎毫無用武之地。
午飯裴伊月沒有跟白洛庭去外面吃,而是把他帶回了裴俊海這。
兩年不見,白洛庭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伯爵,他從裴俊海的女婿變成了未來女婿,裴俊海一時間有些不太習慣。
這兩年他們沒有見過面,白洛庭因為裴伊月的事一直生活在落寞當中,他不敢見裴俊海,也沒臉來見他,可是當他聽說裴俊海早就知道裴伊月還活著的時候,白洛庭悔的腸子都請了。
白曼冬知道卻一句話不說,裴俊海也知道,但是他卻一直躲著不見,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安希顏把裴伊月拽到一旁,昨天晚上的事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盤問。
「昨天晚上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裴伊月低頭摳著手指,「睡了。」
「睡?你平時跟個夜貓子似的,會睡這麼早?」
是真的睡了呀,不過是跟白洛庭一起睡的。
想到昨晚的戰況,裴伊月不由得臉紅了一下,「誒呀,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你管我睡沒睡。」
見她這麼不耐煩,安希顏氣的咬牙,「好啊你,現在有了靠山了,我這個當哥的管不了你了,行,你以後的事我都不管了。」
「小氣鬼。」裴伊月一把拉住轉身就走的安希顏,她知道他只是嚇唬嚇唬她,可是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家親哥呢。
「我跟你說還不行嗎,就是那個濮陽凱,之前跟我告白來著,說不讓我嫁給濮陽燁。」
「啥?這傢伙腦子壞了吧,憑他也敢跟姓白的搶你,他不知道你以前就跟姓白的結過婚啊?」
裴伊月裝出一臉無奈,倚著身後的牆,痛苦的搖了搖頭,「哎,怪只怪你妹妹太受歡迎,人家根本不在乎,我能怎麼辦?」
安希顏嫌棄的在她腦袋上推了一下,「少自戀。」
「跟你學的。」
裴伊月這會兒要是愁眉苦臉的,安希顏說不定真的會擔心,不過看她居然還會跟他鬧,他真的分不清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一點都沒問題。
他扯了一把靠在那沒個正經的人,「你昨天死活都要跟他走,是不是他生氣了?」
裴伊月搖了搖頭,「沒有啊。」
「沒有?」安希顏不相信的眯起眼,漆黑的眸子透著審視,「昨天看他那樣就是不高興了,濮陽凱說的那些話是個男人就受不了,你敢說他一點都沒跟你生氣?」
「唔,可能有一點生氣,不過被我給哄好了。」
「活該,你說你沒事去管那閒事幹什麼,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
裴伊月好想跟他說他們一直擔心的那個人就是濮陽凱,但是她知道安希顏的性格,如果他說了後果只有兩個,一個就是他跑去跟濮陽凱拼了,第二個就是讓白洛庭跟濮陽凱拼了。
她倒是不怕他們去拼,她只怕這件事牽扯的後果會太嚴重,想到這,裴伊月每每動搖的心都會堅定一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濮陽燁昨天已經跟說過我了,我也跟他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多管閒事,你就別說我了。」
安希顏嫌棄的呲了呲牙,「你的保證只有傻子才會信,那姓白的就是傻子。」
話音還沒等落下,就見安希顏口中的「傻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