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第一小組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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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伊月身上白色的外套是敞開的,上面沾染了白洛庭的血跡。

  白洛言目光落向她的肚子,看著許久。

  她真的懷孕了嗎?

  為什麼他覺得她跟白洛庭結婚,才是昨天發生的事?

  「你,要不要坐一下,你已經站了很久了。小庭沒事的,那一槍不是要害,不會有危險。」

  聞言,裴伊月慢慢斂回視線,淡漠的眼看向白洛言。

  一時間,白洛言竟是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裴伊月就這樣盯著他看了很久,直到白洛言終於承受不住她的目光,她才緩緩開口。

  「沒有危險?大哥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我還以為,只要進了手術室,就都有危險呢。」

  說完,裴伊月視線一撇,再次看向手術室的門。

  對於這位小時候的大哥哥,裴伊月想,他們的緣分已經盡了,她的身邊不需要任何不相信,或者想要試探她的人。

  對於任務,她心中始終抱有一絲不忍,可就在今天,那點不忍終於被消耗殆盡。

  遺憾嗎?

  畢竟小時候的他真的對她很好。

  可是遺憾又能怎樣。

  即便她什麼都不做,還不是落的這樣的下場。

  手術室的門開了。

  傅里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白洛言,而後卻是走向了裴伊月。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傷口復原需要一段時間,好好休養,不要碰水,慢慢就會好的。」

  裴伊月點了點頭。

  冷靜如她。

  就好像聽了醫生對於感冒病人的囑咐一樣。

  「他人呢?」

  「還在裡面,一會會有護士送他去病房,我只給他打了少量的麻醉,估計半個小時之內就會醒。」

  「知道了,謝謝。」

  ……

  就像傅里說的,半個小時後白洛庭真的醒了。

  裴伊月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嚴肅的小臉帶著一抹擔憂。

  直到看到他醒了,她才緩和了緊蹙的眉心,探起身子去看他。

  「你醒了?」

  白洛庭就是怕她一個人瞎擔心,手術的時候他本是不想讓傅里給他打麻藥。

  可是傅里不肯,好說歹說才給他打了少量的麻醉,讓他可以儘快醒過來。

  麻醉還沒有退盡,白洛庭抬手的動作有些不利索。

  裴伊月湊近了些,他這才勉強的可以摸到她的臉。

  「等著急了?我沒事,別擔心,等我身上的麻藥退了我們就回家。」

  「不行。」

  裴伊月一口拒絕。

  她以前中槍不住院是因為條件不允許。

  他雖然中槍的位子不會要命,但好歹也是槍傷。

  就算他不當做一回事,她也不會讓他這麼做的。

  看她嚴厲的皺眉動作,白洛庭忍不住笑出聲。

  「放心好了,就算回家傅里也會每天都來幫我換藥,我只是不習慣這的床,而且在這你也沒辦法好好休息,你忘了,你肚子裡還有一個需要你照顧的小傢伙呢。」

  裴伊月沒說話,因為她知道說也說不過他。

  不過好在有傅里,有個醫生朋友,倒是做什麼都方便。

  她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

  「傅里到底是專攻什麼的,我怎麼覺得他什麼都會?」

  白洛庭笑了一下,想要握緊她的手,卻因為麻醉還沒消而使不上力。

  「別小看傅里,他可是個人才。」

  「我沒小看他。」

  她的確沒小看他。

  甚至,她現在已經對他另眼相看了。

  白洛庭的身邊有個這樣的人,而這個人還能被白洛庭說成是人才,看來,他也不簡單!

  「我大哥走了嗎?」

  聽他問白洛言,裴伊月賭氣似的垂著眼睫,擺弄著他的手指不吱聲。

  白洛庭忍不住笑了一下。

  「是誰讓我們家寶貝兒不高興了?」

  「你。」

  裴伊月眼不抬,一股怨氣。

  白洛庭一臉冤枉。

  「我怎麼惹你了?」

  你讓自己受傷。

  你明明能拉開我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這些話,裴伊月真的很想說出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白洛庭這麼做的理由她很清楚。

  他知道開槍的人是誰,也知道是誰派來的。

  他讓自己受傷,無疑是在攻破對方的內心。

  知道這些的她,怎麼可能再把這些話說出來埋怨他。

  裴伊月俯下身子,把頭埋進他的肩頭。

  白洛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她悶聲悶氣的說:「我不想讓你有事。」

  白洛庭微微動了一下嘴角。

  手臂輕折,觸感還不是很強烈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沒那麼嚴重。」

  白洛言不知道他已經醒了,很不湊巧的走進,剛好看到這一幕。

  白洛庭蹙了下眉心,看著他。

  「大哥還沒走?」

  白洛言尷尬了一下。

  「我以為你還沒醒。」

  裴伊月重新坐起,看著白洛庭說:「我去找傅里問問你出院的事。」

  裴伊月就這樣從白洛言的身邊經過,卻一眼都沒有看他。

  白洛言僵直著脊背,斂回視線看向病床上的白洛庭。

  「你沒事吧?」

  「你覺得呢?」

  白洛庭反問,語氣十分不善。

  看到裴伊月走出病房,他終於忍不住放冷了聲音。

  「我想問問,大哥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這一槍不是我挨的,那麼現在躺在這的人就是小月,刑警長的槍法還需要再練練,殺人,她差遠了。」

  聞言,白洛言眉心一緊。

  他知道他發現了,但是他卻沒想過讓他誤會。

  「我並沒有想過……」

  白洛言剛想解釋什麼,白洛庭卻不耐煩的撇開視線。

  「你有沒有想過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在乎我看到的結果。我不管你為什麼要對小月下手,但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第一小組被遣散,就讓你的人離我們遠一點。」

  身份的懸殊,在這一刻顯現的淋漓盡致。

  白洛言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但也因為知道,所以他必須做出某些決定。

  「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可能有些過分,但我只不過是想試試她,如果你不出現,也許她會躲過這一槍。」

  「也許?」

  白洛庭狠狠的咬重這兩個字。

  狠厲的目光比之前更甚。

  他不顧身上的傷,猛然喝道:「白洛言,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白洛言……

  這一次,他叫的不再是大哥。

  這種稱呼,仿佛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出現。

  白洛庭臉上的怒色不減,棕色的眼眸閃發著不可忽視的怒火。

  「上次你在大院罰她我已經忍了,現在你居然敢因為你的那點懷疑,就真槍實彈的去試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我沒有擋下這一槍,如果你的手下打偏了那麼一點,你就會要了她的命!」

  白洛庭的話是假設,但也不是毫無理由的假設。

  白洛言在聽到那句「會要了她的命」的那一刻,心頭狠狠一縮。

  是啊,他為什麼就沒想到呢。

  他只是一心想要試探她,卻沒想過這樣做對她來說有多危險。

  他僅憑著她能躲開陳棟的那支玩具槍就做了這樣的決定,可是他卻沒有考慮到,玩具槍打不死人,但真槍會。

  病房的門是敞開的。

  門外,一抹纖弱的身影靠著牆,清雋的臉被垂下的髮絲遮擋。

  她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雖然她還感覺不到裡面有新生命的存在,但她卻想在他還聽不懂的時候就提醒他這個世界的險惡。

  她轉身離開,沒留下任何跡象。

  沒人知道她偷聽了他們的談話,也沒人知道她離開時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

  白洛庭的怒吼震撼了她。

  同時,她也更加確定他的不一般……

  ——

  唐苑。

  平時都是白洛庭照顧她,現在他受傷了,而且還是因為她受的傷。

  裴伊月心裡過意不去,總想做點什麼照顧他一下。

  可是,殺人對她來說容易,照顧人這種事……實在不是她擅長的。

  房間裡,裴伊月前前後後的忙活,白洛庭卻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但是看著她這麼緊張,白洛庭也挺享受的。

  「你冷嗎?」

  白洛庭搖頭。

  「你熱嗎?」

  白洛庭搖頭。

  「你傷口疼嗎?」

  「你要不要喝水。」

  「要不我去給你煮飯吧!」

  聞言,白洛庭終於有了一絲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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