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只是對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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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伊月晃晃蕩盪的從洗手間出來,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她頭沒抬,甚至連句抱歉也沒有。

  正準備走,被她撞到的人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是裴小姐吧?」

  裴伊月腳下有些不穩,被他這麼一扯,更是有點不耐煩。

  她抬起頭,眉心微皺。

  迷離的眼帶著微醺的酒氣。

  「你是誰啊?」

  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但這會兒裴伊月實在懶得去想他是誰。

  林風齊揚起嘴角笑了一下,詭異的笑容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裴小姐不記得我了嗎,上次在你妹妹的珠寶店我們見過,我是古宸的表哥。」

  纖長的眼睫隨著垂眸的動作,仿佛兩把小扇子似的遮住了她的眼底。

  裴伊月扭動著手臂,抽出自己的胳膊。

  掙脫時身形有些不穩,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她淡漠的提眸看了林風齊一眼。

  古宸的表哥?

  她想起來了。

  就是那個她覺得有問題的那個人。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正要走,林風齊腳步一側,再次攔住她的去路。

  他笑臉盈盈的看著裴伊月,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她走。

  「不認識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好歹你妹妹也是我表弟媳,你我也算是親戚。」

  「親戚……」

  裴伊月低著頭,嘴裡喃噥一聲。

  她的樣子明顯就是醉了,林風齊勾起的嘴角漸漸淡了下去,轉而換上一抹冷意。

  裴伊月喃噥的話沒完,厭惡的聲音再次從她口中傳出。

  「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喜歡亂攀親戚。」

  低垂而微醺的眸,瞥了一眼他插在口袋裡的手。

  話落的同時,裴伊月倏然扼住他的吼,轉身繞進身後那個沒人的包廂。

  漆黑的眸如厲鷹一般鎖著眼前的人。

  即便她的眼中帶著一層氤氳的酒氣,但仍舊遮擋不住那股懾人的凌厲。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風齊靠著牆壁,頭微揚,一動都不敢動。

  他的手被裴伊月捏著,而他手裡的針頭,此刻正抵在他自己的下顎。

  他似乎能感覺到針尖與他肌膚的觸碰。

  眼前這個女人現在可是喝高了的,只要手稍稍一抖,他今天恐怕就要死在這了。

  迎著走廊上的燈光,林風齊清楚的看見裴伊月的眼中帶著陰鷙的殺氣。

  胸腔的起伏加重,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太過害怕。

  「不愧是黛,這都能被你發現。」

  聞言,裴伊月眉心一緊。

  手裡的針頭由上至下輕壓,針頭微彎,但卻沒有扎進肉里,但只要她稍稍動一下角度,這根針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刺進去。

  林風齊默默的吞了口口水,不敢在跟她兜圈子。

  「我是K的人。」

  這句話仿佛是在提醒裴伊月,她不能殺他。

  可是他不知道,她想殺誰,從不在意他是誰的人。

  死在訓練場的人哪個不是K的人,他又算得了什麼?

  「那又怎樣?」

  毫無情感的一聲,不包含一丁點人類的本性。

  冷漠的聲調仿佛在告訴他,她今天即便殺了他,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林風齊整個身子一僵,只覺得從腳跟開始一陣冷氣網上竄。

  他現在算是知道,那些人為什麼一提到「黛」的名字又敬又怕了。

  他想往後躲,可奈何人已經抵在了牆上,沒有再後退的餘地。

  「我對你沒有敵意,別殺我。」

  這話是服軟,也是林風齊的無可奈何。

  她看上去醉醺醺的,但卻一出手就把他制服了。

  林風齊自知不是她的對手,當然,他也不想跟她這樣的人成為對手。

  裴伊月另只手的手臂橫壓在他胸前,她眯了眯眸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到底是誰?」

  林風齊頭再次向後躲了一下,生怕她一個手抖把握不好尺度。

  「我之前一直在國外,K叫我回來去盯著古家,我來北城不是為了跟你作對,我只是對你好奇,所以才……對不起,是我不自量力。」

  裴伊月酒氣健在,腳下已經開始打晃。

  她一把奪過林風齊手裡的針頭,後退了兩步。

  「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你既然是來查古家的,就離我遠點,別再讓我看到你。」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裴伊月都不打算今晚跟他計較。

  他既然說自己是來查古家的,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都會留在北城。

  想查他,她有的是時間。

  林風齊見識了黛的能力,不敢多留。

  他離開後,裴伊月腳下踉蹌一步,跌坐在沙發上。

  她看了一眼手裡的針頭,這會兒也沒心情去研究那是什麼。

  頭暈的厲害,她索性就靠在那閉上眼,沒一會,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過久,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裴伊月皺了下眉,卻沒醒。

  砰地一聲,白洛庭踹門而入。

  看著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人,他簡直快要氣炸了。

  他氣沖沖的走過去,曾嵐姬剛想勸他別動粗,然而話還沒出口,那滿臉怒氣的人卻突然放慢了動作,在裴伊月身邊蹲了下去。

  他輕輕勾起散在她臉上的發。

  急切的喘息還沒有平復,輕柔的語調就已經從口中吐出。

  「臭丫頭,我來接你回家。」

  裴伊月迷迷糊糊的皺眉,推了一下白洛庭的手。

  「唔,我不回家。」

  「好,那不回。」

  白洛庭把人抱起,其間裴伊月似乎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看清了他是誰,她心裡的防範也慢慢的收斂了起來。

  走到門前,白洛庭瞪著曾嵐姬。

  「你以後離她遠點。」

  「……」曾嵐姬嘴角一抽。

  「喂,你這人講不講理啊,是你大老遠把我叫來的,現在又讓我離她遠點,也不知道是誰哄不好自己的媳婦兒,今兒要不是我,你就慢慢等她跟你走吧!」

  這話說的沒錯,他現在能把人抱走的確是對虧了她。

  但是這風險也太大了點吧,一轉眼就把人給弄丟了,好在她沒出什麼事,這要是出了事,他還能說出謝字嗎?

  他肯定會扒了她的皮!

  ——

  裴伊月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

  渾身的酸軟的她,就好像是經歷了二次世界大戰。

  昨晚的事她隱約還記得一些,尤其是某人不依不饒的折騰她。

  「你說什麼?有毒?開什麼玩笑。」

  白洛庭暴躁的聲音引的裴伊月回頭看了一眼。

  看著站在窗前聽電話的人,裴伊月不由得開始回憶昨晚某些失去的片段。

  白洛庭吼過之後才反應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下意識的回頭,剛好看到床上的人醒了。

  「這件事晚點再說吧,我現在有事。」

  白洛庭憂心忡忡的走到床邊,伸手把躺在床上的人往懷裡一撈。

  「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宿醉的頭,加疲憊的身子,讓裴伊月無力反抗。

  她靠在他的懷裡,單手護著胸前的被子。

  「我又怎麼了?」

  「你還敢問怎麼了,昨天你回來的時候褲子上別著一根針頭,我今天早上才發現,我拿去給傅里看了一眼,他說那上面有毒。」

  聞言,裴伊月抬頭看了他一眼。

  針頭?

  想了半天,裴伊月才想起昨晚見過林風齊的事。

  「什麼針頭,我不知道。」

  「就是你不知道才最可怕。」

  白洛庭不怕她知道不說,怕的就是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遇到危險。

  一想到那根針頭是橫插在她褲子上的,白洛庭就覺得後怕。

  他撫著她的腦後嘆了口氣。

  「以後別再亂跑了。」

  裴伊月沒有回答。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

  她自認記憶力比較好,他們兩個還在吵架這事,她還沒忘。

  白洛庭扶著她的肩,看了看她沒有什麼血色的臉。

  「是你說不要回家的,所以我們就來這了。」

  這裡是酒店,裴伊月來這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她對這並不陌生。

  她的確不想再回那個所謂的「家」,他們家的人實在是讓她招架不住。

  她很累,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

  「你媽應該快回來了吧?」

  白洛庭似乎也有些不願意提到陳珏琴。

  他淡淡的說:「嗯,說是明天回來。」

  裴伊月點了下頭,沒有太大的情緒,也沒有提起監控視頻的事。

  「那葉彥傑那邊呢?」

  聞言,白洛庭頓了一下。

  半晌,裴伊月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沒去找過他?」

  「找了。小月,我知道你不相信阿傑,但是感情這種事別人幫不上忙,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裴伊月抽出自己的手,對於他的話絲毫不做考慮也猶豫。

  「葉彥傑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他即便是真的喜歡雨菲,又能喜歡多久?雨菲還小,如果有一天葉彥傑對她膩了,你有想過她該怎麼辦嗎?」

  裴伊月的話讓白洛庭無力反駁。

  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動她。

  「雨菲是我妹妹,這件事我不會放著不管的。」

  「那我們呢?你就捨得把我一個人丟下不管?」

  白洛庭有些吃味。

  她誰都想管,唯獨不想管他。

  裴伊月不看他,臉上卻不由得露出一股怨氣。

  「你跟葉彥傑一樣,我懶得管。」

  看著她扭向一邊的臉,白洛庭知道她還是放不下陳雪的事。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是吃醋,可是從她的種種行徑來看,這根本就是打翻了醋缸。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裴伊月扭著頭,不吱聲。

  「我之所以不拆穿陳雪,是因為他們一家人全都不安分,之前你問過我關於外婆的事,其實外婆並沒有生病,也沒又頭腦不清楚,她是被人長期下藥導致的。」

  聞言,裴伊月一怔。

  愕然的眼透著驚恐。

  「什,什麼?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所以我跟大哥一直在調查,我們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外婆已經被藥物控制了,後來我們偷偷把外婆的要換掉,她才會像現在一樣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這件事對裴伊月來說實在是太驚訝了。

  她剛要說什麼,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空白。

  那一瞬間的感覺跟那天在宴會上好像,只不過這次的時間比較短,轉瞬就過去了。

  她伸手在頭上揉了揉,又問:「所以你懷疑是你們自己家的人做的?」

  「沒那麼廣泛,我懷疑的只有陳雪一家,更確切一點,是鄭文秀和陳雪。」

  說的明白一點,白洛庭的二舅是個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擔當的人,他們一家子全都靠鄭文秀張羅著,再加上陳家老爺子的幫襯。

  二舅是個沒注意的,陳棟年紀又小,兩個女人默默的搭了個戲台子,在陳家大鬧特鬧。

  有那麼一刻,裴伊月覺得自己的小肚雞腸真的是夠了。

  他默默承擔著這麼大的事,而她卻計較著他跟陳雪。

  「那個,那你現在查到什麼了嗎?」

  裴伊月低著頭,覺得自己有點丟人。

  「我哪裡還敢查?」

  聞言,裴伊月抬頭看了他一眼。

  見他在笑,裴伊月臉唰的一下紅了。

  「不許笑,有什麼好笑的,是你自己不說,我誤會很正常啊。」

  白洛庭笑聲不斷,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捏。

  「這時候學會強詞奪理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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