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真應該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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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

  白洛庭伸手在她的唇上點了點。

  「乖,這件事別再提了,現在還不是揭穿她的時候,這件事交給我。」

  裴伊月真的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他了。

  他能洞察一切,又能暗不做聲,他到底是有著怎樣的定力才能做到這些?

  看著眼前的他,裴伊月突然覺得他好可怕。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白洛庭越來越能讀懂她眼中的情緒。

  但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她看他時表露出的抵抗和恐懼。

  裴伊月垂下眼睫,躲開他的視線。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有問題的?」

  「很久了。」

  「難怪。」

  裴伊月喃噥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

  「上次你根本不是為了給她難堪,而是為了提醒我,可是你應該沒想到,你的提醒反而讓我壞了事。」

  「沒那麼嚴重。」

  白洛庭輕笑,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

  裴伊月鬱悶的嘆了口氣。

  「你外婆之前跟我說的妖魔鬼怪,指的該不會就是她吧?」

  裴伊月只是隨口一問,然而,白洛庭放在她頭上的手卻頓了一下。

  裴伊月抬起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會吧?真的是她?」

  漆黑的眸中充滿了好奇,白洛庭盯著她看了半晌,嗤笑一聲。

  「這件事有點複雜,以後在跟你說,你先好好養傷,別想太多。」

  ——

  陳雪受傷這件事,陳家人也沒有不依不饒。

  原本看鄭文秀的態度,裴伊月還以為她會來鬧,結果,她倒也沒出什麼么蛾子。

  白洛庭的話說的模稜兩可,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她也沒有繼續往下問。

  左右都是他自家的事,她也操心不過來。

  第二天,醫院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看著那個頭不大的人站在門口,裴伊月也沒有開口去招呼。

  兩人就這樣一里一外的對視著,最後還是門前站著的人耐不住性子開口。

  「對不起。」

  陳棟人不大,性子卻很傲。

  上次讓他道歉,裴伊月可是費了好大的勁。

  現在他卻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跟她說對不起,裴伊月表示不敢坦然接受。

  「為什麼跟我道歉?」

  陳棟緊抿著嘴,「我替我姐跟你道歉,我沒別的事了,你休息吧。」

  看樣子就知道這位被陳家寵壞的小少爺不經常跟人道歉。

  一句對不起,被他說的跟求婚似的。

  「等等。」

  裴伊月開口叫住他。

  陳棟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子。

  「謝謝你能來跟我道歉,但是我並不打算接受,我知道那天的事你看到了,你有勇氣來跟我道歉,但是卻沒有勇氣跟大家說出事實,這只能證明你跟你姐一樣虛偽。」

  人人都覺得對於孩子,需要慢慢教導,不應該用太強硬的態度。

  可是對於裴伊月來說,陳棟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理解任何事,也有著分辨是非能力。

  他能來道歉,就足以說明了這一點。

  陳棟低著頭,攥緊了自己的衣角。

  「可是她是我姐。」

  簡單的一句話,也許只是從他的思維出發。

  可是這句話對裴伊月來說,卻如同一根刺、一個警醒。

  因為陳雪是他的姐姐,所以他沒有辦法跟大家說出她所作的事。

  這種被家人維護的感情,在她的生命中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

  也許,她真的不應該把這個孩子跟她身邊那些命苦的孤兒相提並論。

  「你走吧,回去告訴你姐,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

  國安部大牢,這裡就是給嘴硬的人實實在在上刑的地方。

  進了這的人,就算不被抽掉全身的骨頭,也會被扒掉一層皮。

  陳家傭人周姨被關在這三天了。

  外面的人沒人知道她的情況,就連陳家的人來打聽,裡面的人也都是閉口不言。

  白洛庭從大牢走出,點了支煙,抽了一口。

  白洛言在裡面交代了幾句之後,出來看了白洛庭一眼。

  「你現在要去醫院嗎?小月傷的嚴不嚴重?」

  白洛庭抽菸不是因為菸癮上來了,而是覺得心裡有點堵得慌。

  他猛吸了兩口煙,而後就把剩下的大半截扔到腳邊捻滅。

  「還好,不是很嚴重,她正吵著要出院呢,我先走了。」

  打從這次來到京都,白洛庭的心情就沒好過。

  白洛庭可以理解。

  說起來他也挺無奈的。

  從來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意外不斷。

  「明天有場宴會,要不要帶小月一起參加?」

  白洛庭腳步腳步頓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只是稍稍側首。

  「有必要嗎?」

  「我覺得有。」

  半晌,白洛庭點了下頭。

  「好,我問問小月,她要是同意去,我就去。」……

  醫院,裴伊月手裡拿著鏡子,一點一點的揭掉頭上的紗布。

  沒多大個傷口,被這麼一貼,就好像她是重症患者似的。

  紗布揭掉的那一瞬,剛好白洛庭從外面走進來。

  他看了她一眼,就見她動作一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看著他。

  「你這手啊,真應該給你綁起來,怎麼就這麼不老實?」

  白洛庭走過去,拿過她手裡撕掉的紗布。

  看了看她的額頭,還好傷口不大。

  裴伊月伸手摸了摸額角。

  「其實沒多大的事,你看,都結疤了,用不著紗布了。」

  白洛庭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手裡的紗布丟到一邊。

  「大哥說明天有個宴會,你能去嗎?」

  「宴會?什麼宴會?」

  「軍政那些人組織的吧,邀請的人是大哥,我們只是去湊湊熱鬧,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怕你無聊,所以就來問問你要不要去。」

  能接觸到白洛言的機會本來就不多。

  這樣的事,裴伊月怎麼會錯過?

  她點了下頭。

  「好啊,去參加宴會總好過在醫院待著,我去。」

  說完,她眯著眼,朝著白洛庭笑了笑說:「既然明天我能去參加宴會,是不是說明今天可以出院了?」

  這諂媚的小表情若是放在平時,白洛庭指不定多高興呢。

  可是現在,她卻是為了擺脫醫院。

  「這家醫院就讓你待的這麼難受?」

  裴伊月頻頻點頭,像是在刻意加大她難受的程度。

  白洛庭失笑。

  「那給你換家醫院?」

  「……」

  裴伊月顛簸的腦袋停了,順帶著用一記眼殺瞪了白洛庭一眼。

  逗她很好玩嗎?

  她又不是小孩。

  ……

  車裡,裴伊月打開導航,指了一個地方。

  白洛庭開著車,看了她一眼。

  「到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你那個師傅是什麼人?你就不怕一會到了,我應付不好,你師父看不上我?」

  裴伊月不在意的看著窗外。

  白皚皚的一片還真是有過年的氣氛,只可惜,她並不喜歡這種雪白的場面。

  「你可是堂堂白二爺,怕過誰啊,我師傅不過是個老頭,他又不會吃了你。」

  當初他第一次上門把她從裴家拉走的時候,他可是連裴森明都沒顧忌過。

  現在這個不過是他的師傅而已,按理說他不應該太在意的。

  可是一想起那天她打電話時跟電話里的人撒嬌,白洛庭就覺得,她對這個師傅可比對裴森明要依賴的多。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師父是誰?」白洛庭有點心理沒底。

  裴伊月面朝著車窗,壞笑著勾了下嘴角。

  她回頭,看著白洛庭。

  「你是怕了嗎?」

  怕?

  好吧他就是怕。

  之前她就說了,要把他帶到她師傅面前審核,不過關就換人。

  這換人是什麼概念?

  老公還能隨便換的?

  開什麼國際玩笑?

  看著白洛庭一臉鬱悶,裴伊月咯咯咯的笑了幾聲。

  「人你都已經猜到是誰了,為什麼一定要我說出來?怎麼,難道從我嘴裡說出來,他的威力就會自動變小?」

  白洛庭的確猜到她的師傅是廖騫。

  但是她親自承認和跟他猜到,還是有著不同的感覺。

  他凝著眉心,舒了一口氣。

  「我的確是猜到了,但就是有點不敢相信,廖騫已經消失了將近二十年,沒人知道他的下落,你現在突然跟我說他是你師傅,好歹也要讓我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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