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不過關就換人
該問的裴伊月都已經問了。
她點了點頭,眼中已經是清明一片。
「我知道了,麻煩師傅跑一趟,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欸臭丫頭,你給我等一會!」
裴伊月剛要掛電話,就聽電話里的人扯著嗓子大喊。
她把電話重新放回耳邊。
「還有事?」
廖老頭被她氣夠嗆。
這小丫頭過河拆橋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你不是說你出車禍了嗎,你在哪家醫院,老頭子去瞅瞅你去。」
不得不承認,這兩年廖老頭真的挺想她的。
以前他是獨來獨往慣了,可是後來,認識了一個十歲的小丫頭。
這小丫頭膽子大,做事狠,最重要的是她喜歡車。
當年是他死皮賴臉的要收她做徒弟,當時小丫頭可是一百萬個不樂意。
不過也怪不得她不識貨,誰讓他早在她剛出生的那會兒就退出江湖了呢!
裴伊月看了白洛庭一眼。
她倒不怕他們見面,但是那老頭一向不喜歡跟人相處。
這萬一見了面……
結果她還真說不好。
「還是我改天去看您吧,這裡人多,您不是不願意見人嗎。」
「改天是什麼時候?」
不愧是他的小徒弟,果然了解他。
一句話就讓他動搖了。
裴伊月想了想,說:「等我出院就去看你。」
「好,你說的,你要是不來以後就再也別找我,我可是會真生氣的。」
他每次都拿生氣威脅她。
可是到最後,每次都是他先服軟。
裴伊月輕笑。
「好,一定去。」
得了她的保證,廖老頭的聲音也歡愉了許多。
他樂呵呵的說:「記得把你身邊的男人也帶過來給我瞧瞧,要是我覺得不好,立馬換人,我廖騫的徒弟配的人一定得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一般貨色都給我一邊去。」
裴伊月偷偷瞥了白洛庭一眼。
心想,這倆人都這麼嘴上不饒人,要是真的讓他們見了面,會不會打起來?
「我知道了,我會帶他一起去的。」
白洛庭雖然聽不到電話里的人說了什麼,但是卻隱約感覺到他們在說他。
看著裴伊月掛斷電話,他有些著急的問:「剛剛是在說我?」
裴伊月看了他一眼,端了下肩。
「他說要我把你帶去給他審核,不過關就換人。」
「……」
換人?
白洛庭抽了幾下嘴角。
本想暴怒,可是一想到那時她師傅,也只能忍了。
他咬著牙根,「你師父還真是會說話!」
「還行吧,雖然上了歲數,但口齒還是伶俐的,最重要的是他還喜歡找茬。」
這話算是給他一個心理準備吧。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可是順風順水的。
現在遇上這老頭,怕是他有的苦頭吃了。
「曹珍的事你還想不想聽了?」
見他自己在那低頭琢磨,裴伊月覺得有點好笑。
白洛庭抬起頭,憂鬱的眉心不展。
「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總的來說,這件事跟你媽無關,應該是曹珍一手策劃的。」
……
白洛庭再次來到曹珍病房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病房的門沒有關,他直接走進。
說是在吵架,但實際上叫嚷的人就只有陳珏琴一個。
白洛言站在一旁,弄不清事情的原委。
而曹珍只顧著委屈,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跟陳珏琴爭吵的人是白立成,但是很明顯,他連話都不願意跟她多說。
「你們現在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做了這些事來害你是嗎?白立成,你就這麼相信她的話?」
白立成站在病床邊,始終安撫著委屈落淚的曹珍。
對於陳珏琴,他可謂是絕情到了極點。
「不然呢,除了你還有誰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
「惡毒?」陳珏琴冷笑。
「白立成,如果換做二十年前,我的確有可能會想要殺了她,但是現在,你覺得你在我眼裡還有這樣的價值嗎?就算我今天真的想要她的命,那小月呢,她是我兒媳婦,我為什麼要連她都害?」
「因為你……」
白立成似乎並不認為裴伊月可以作為她的擋箭牌。
然而話還沒出口,他卻看見了剛好走進的白洛庭。
「小庭。」
陳珏琴沒有丈夫庇護,但是她有兒子。
看到白洛庭,她轉身走去。
一張臉委屈到極致。
「小庭,這件事真的不是媽做的,你相不相信媽?」
白洛庭輕輕拍了拍陳珏琴的肩膀,像是安撫。
隨後,他走進,來到曹珍的床邊。
「珍姨,你好一點了嗎?」
白洛庭的關心讓曹珍有些措手不及。
她不知道他問的事她的傷,還是她的心情。
她抹了一下臉上的淚。
「謝謝你小庭,我沒事。」
白洛庭點了點頭,而後拉過一旁的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既然沒事,咱們就說說今天的事吧。」
聞言,曹珍一愣,含淚的眼不由得看向陳珏琴。
「小庭,你現在是要幫你媽脫罪嗎?」
「珍姨這話是在說笑?我媽本來就跟這件事無關,何來的脫罪之說?」
白洛庭的性格,除了曹珍,每個人都清楚。
只不過,這件事差點害了兩個人,白立成不想就這麼輕易的算了。
「小庭,我知道你想維護你媽,但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還是走正當途徑解決吧。」
白洛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好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已經給警局打過電話了,他們的人馬上就會來,不過我現在想說的是,警察來帶走的人不會是我媽,而是謀劃這次事件的……珍姨。」
聞言,曹珍一怔,驀地朝他看去。
含淚的的眼底儘是愕然。
「你說什麼?怎麼會是我,我是受害者,是你媽想要了我的命,你怎麼能為了給你媽脫罪信口開河?」
激烈的叫嚷聲,哪裡還能看得出她以往的嬌柔?
這麼多年,也許只有這一刻的她,才是她本來的面目吧!
白洛庭長腿一疊,靜靜的看著那撒潑的人。
「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差點死掉的人明明是我……」
「可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甚至連一點外傷都沒有。」白洛庭淡淡的打斷曹珍的叫嚷。
那一刻,曹珍的聲音戛然而止。
而其他人,卻因為白洛庭的話感到不解。
「小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白洛言問。
他一向不喜歡曹珍,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很意外。
從進門開始,他父親就跟曹珍一起指責他的母親,他想幫忙還口,但卻因為不了解情況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我已經找人去交警大隊看過你那輛車,的確是被人動了手腳,我只能說你的手法很精明,但是並不等於能夠瞞天過海。車頭起火只是因為水箱裡被人換成了汽油,但如果真的是我媽做的,她應該把汽油灌滿整個水箱,而不是一點點,至於剎車,誰都可以動,你也可以。」
曹珍緊抿著唇,臉色泛白。
哭了一下午的她,眼睛已經有些充血。
「你是想說,是我故意弄壞自己的車來害我自己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白洛庭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是想害你自己,你是想陷害我媽。」
聞言,曹珍一臉驚恐,使勁搖頭。
她抓著白立成的手,眼淚對於白立成來說是她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立成,他瘋了,他怎麼能這麼誣陷我,我是受害者,他們怎麼能反咬一口?」
白立成糾結的皺眉。
他看了白洛庭一眼。
然而後者卻是那麼的坦然。
「小庭……」
白洛庭抬眸,勾起嘴角笑了笑。
「您不相信我的話?」
「我……」
不相信嗎?
整個白家,就連老爺子都不敢質疑他,他又怎麼敢?
白洛庭從口袋掏出被裴伊月撿到的那顆紅寶石,放在床頭的柜子上。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到我媽脖子上那串項鍊的背面是紅寶石的,但是你錯就錯在跟小月說你沒有這麼貴重的東西,珍姨,我忘了告訴你,小月的記性很好,她跟我說,上次你跟我爸出現在咖啡廳的時候,帶的就是這麼一對紅寶石的耳釘,她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