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她是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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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過白洛庭受傷的手,裴伊月扯下手腕上扎頭髮的皮筋纏在他的手指上,把那些烏黑的血擠出。

  她的動作連貫,毫不拖泥帶水,就像是做慣了這樣的事,一點都不驚慌失措。

  白洛庭看著她,像是要熟悉這個陌生的她。

  皮筋扯掉的那一刻,白洛庭的手一些發麻。

  裴伊月右腿倏然立起,單膝跪地的動作有些冷酷。

  褲腿一撩,白洛庭有些傻眼。

  她的小腿一周,全都是帶著藥劑的針筒。

  整齊的一排圍列。

  她是什麼時候戴在身上的?

  「這是什麼?」

  白洛庭忍不住好奇。

  裴伊月抽出一支,輕輕彈了彈。

  「血清。」

  白洛庭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

  上次她被綁走,差一點就回不來,原來那次的事也讓她成了驚弓之鳥,所以處處都防範著。

  熟練的手法將針劑從白洛庭的手腕推入。

  白洛庭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你一直都把這些東西帶在身上嗎?」

  裴伊月把空掉的針筒再次塞會小腿的綁帶上。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膽子小。」

  膽子小?

  白洛庭笑了。

  裴伊月褲腿往下一撩,坐在他面前。

  「笑什麼?你就不覺得我這麼做很奇怪?畢竟正常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他對她的了解有多少,裴伊月一直不敢去猜想。

  今天這件事的確會暴露她。

  但是沒辦法,生死攸關,她不能讓他有事。

  看著她那一臉的坦然,就好像要跟他攤牌似的。

  白洛庭拒絕這種談話方式。

  「有什麼奇怪的?比你奇怪的人我見多了。」

  攤牌不成功,裴伊月也不強求。

  畢竟她也不想這麼快跟他攤牌。

  她輕輕揚眉,氣氛因她的一聲嘆息而緩和。

  她再次拿起那隻玻璃錐子看了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裝行李的時候絕對沒有這個,這是誰放進來的?是想害你,還是想害我?你們家人也太奇怪了。」

  不只是奇怪,而且還有點討厭。

  她最討厭這種暗中動手腳的人。

  白洛庭盯著她手中的錐子沉思了一下。

  這東西放在行李里,顯然不是衝著他來的。

  女人收拾行李,正常的,如果今天不是她假裝摔倒,這翻行李的人也不會是他。

  想到這,白洛庭眼眸縮了縮。

  深色的眸漸漸變成了棕色。

  他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上來一下。」

  僅僅這一句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而這句話的口吻卻像極了命令。

  裴伊月好奇。

  「你讓誰上來?」

  話剛問完,身後的門突然開了。

  看著走進來的白洛言,裴伊月有些愣。

  「大哥你怎麼……」

  「出什麼事了?」

  白洛言急切開口,打斷了裴伊月的詫異。

  同時,裴伊月似乎也知道剛剛白洛庭的電話是打給誰了。

  白洛言本以為是裴伊月出了什麼事,可是看著白洛庭蒼白的唇色,他倏然擰眉。

  「怎麼回事?」

  白洛庭拿過裴伊月手中的玻璃錐子,抬手遞給他。

  「有人把這個東西放在行李袋裡。」

  聞言,白洛言皺了下眉,走近看了一眼,才看到白洛庭手指上的傷口。

  他驀地蹲下,拿過玻璃錐子,拉起他的手看了看。

  「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已經處理過了。」

  「那怎麼能行?還是叫醫生過來看一下吧。」

  白洛庭抽出自己的手。

  「我說了沒事,你去查這個吧,我要知道是誰。」

  對,他一定要知道。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他眼皮底下做這樣的事。

  ……

  白洛言從樓上走下來,樓下的人全都看著他。

  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這一點讓所有人都有些不安。

  白洛言伸手指了一個傭人。

  「你過來。」

  這個人就是之前在門口迎他們的人,而且他們的行李也都是她拿進去的。

  這人在陳家做了很多年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看著白洛言手裡的玻璃錐,她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

  見白洛言這麼嚴肅,陳魏忍不住問。

  白洛言把玻璃錐往大家眼前的桌面上一扔。

  啪的一聲,摔成了兩斷。

  「小庭受傷了。」

  聞言,陳魏蹭的一下站起,轉身就要上樓。

  「外公還是別上去了,小庭要知道這東西是誰放進他行李里的。」

  聞言,大家全都看向剛剛被白洛言指過的傭人。

  女傭人之前還一臉淡定。

  在聽到受傷的人是白洛庭之後,她終於慌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負責把行李拿去客房,我可什麼都沒做過。那行李是你們拿來的,說不定是拿來的時候就有的,不關我的事。」

  這樣狡辯的話白洛言聽都不要聽。

  他側眸瞪著女傭人。

  「你的意思是說,是他自己把帶毒的錐子放進袋子裡,然後弄傷自己來冤枉你?」

  聞言,女傭人搖頭。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說不定,說不定是少夫人放的。」

  這錐子想害的人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她不說這句話,也許白洛言還會猶豫一下要不要懷疑她,可是現在,她擺明了是想把髒水潑到裴伊月的身上。

  陳魏從聽到白洛庭受傷開始,心思就緊張不定。

  現在聽女傭人這麼說,他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猛地一拍桌面,瞪的人便不再是女傭人一個。

  「都瘋了是不是,做出這樣的事,活夠了嗎?」

  惱怒的視線逐一略過所有人,陳魏這麼一喝,女傭人瞬間嚇的腳軟。

  她踉蹌著朝後退了一步,嘴裡仍在否認。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白洛言走到她面前,挺拔的身姿盡顯威嚴。

  他凝著那垂頭顫抖的人,冷冷的問:「給你個機會,誰讓你這麼做的?」

  女傭人搖頭。

  「沒人讓我這麼做,沒人。」

  半晌,白洛言淡淡的說:「看來你是想去國安部大牢才肯說實話了。」

  女傭人瑟瑟發抖,安靜中似的只能聽到她因害怕而發出的喘息。

  一家子人平時咋咋呼呼的,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出來幫女傭人說話。

  陳雪兩手搭在陳棟的肩頭,看著白洛言這麼咄咄逼人,她忍不住開口。

  「小言哥,你會不會誤會周姨了,她在這做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是她做的吧。」

  這話如果是出自別人的口,白洛言一定會懷疑她。

  但話是從陳雪嘴裡說出來的,他卻沒有做聲。

  二舅母從後面拉了陳雪一下,示意她不要在這個時候胡亂為人求情。

  陳魏走過去,看著女傭人。

  一個傭人,就算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害主人,唯一可能的就是是背後有人指使。

  「小周,你在這做了有些年頭了,我也不想為難你,你說吧,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女傭人低著頭,兩隻手緊緊的攥著。

  她搖頭,卻不敢去看任何人。

  「沒有,是我自己這麼幹的,沒人指使我。」

  她承認了,就意味著這個家裡的確有人做了這樣的事。

  陳魏冷著臉,點頭,「好,既然你承認是你做的,那麼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

  女傭人不懂。

  她愕然抬頭,卻看到白洛言眼中的一抹憐憫。

  慌亂中,她的視線不知道看向了誰,白洛言來不及捕捉,她便收回了視線。

  白洛言撥通老鬼的電話。

  「叫國防部的人來,我這邊有人要審。」

  審。

  沒錯。

  即便她承認了一切,但是卻沒人相信她。

  她的招認只能說明她背後有人。

  而這個人是誰,即便他們都姓陳,也沒辦法逃避白洛庭受傷的事實。

  樓上客房。

  裴伊月和白洛庭靠著床坐在地上。

  這么半天了,樓下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裴伊月有點安奈不住。

  「要不還是我下去看看吧?」

  她實在好奇白洛言審問的結果。

  這裡都是陳家人,就算他不假公濟私,恐怕也不會那麼大義凜然,六親不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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