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梅如海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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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梅如海的質問 文 /

  【你可以問問陌痕,若你與王爺掉水裡,你看他是救你還是救他家王爺……】

  碧瑤腦子裡一直迴蕩著梅素婉的問題,正巧看到陌痕落了單,上前一步抓過他的手腕拖著去了一旁,還道,「我有話問你。」

  陌痕看著她,雙眼裡閃著疑惑,還帶了些許的小小期盼。

  碧瑤想了又想,張口道,「如果我跟王爺,在不會水的情況下掉進了河裡,你救我還是救王爺?」

  陌痕目光閃閃,毫不猶豫地張口回道,「救你!圍」

  碧瑤的臉瞬間紅了一片,丫是轉身就跑,這一跑,心還跟著不住的撲騰起來。

  陌痕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又答錯了羿?

  可是王妃不是說這麼回答百分百的討她的喜歡嗎,那她跑什麼呢?

  撓了撓頭,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

  今兒初一,本應該全京城百官入朝給皇上拜年,卻是因為先是太后去世,後又皇后與太子離世,皇上又有病痛,這初一大拜年,燕皇年前便下旨給取消了。

  所以,梅素婉小息一會之後,便與晏寒天去了高府。

  以往高穎與高帆皆在,府里還能熱鬧一些,可今年高帆在基地沒有回來,高穎拐著南煜逃跑了,高府里便顯得冷清許多。

  梅素婉與晏寒天的到來,讓沈茹的臉上,掛滿了笑。

  這才拜了年,便將一個大大的紅包,塞到了晏寒天的懷中,直嚷嚷著,「哎喲,我都在想,這紅包,今年是不是快發不出去了……」

  晏寒天也沒有客氣,直接揣了起來,「寒天謝謝外婆!」

  沈茹臉上是豪爽的笑容,「這孩子跟外婆還這麼客氣!」

  那邊三夫人上前一步,「王爺會不會打牌?」

  「不太精通……」晏寒天回道。

  沈茹急一聽忙招呼道,「不精沒關係,一學就會,老二媳婦,快快,你們不正是三缺一嗎,教教王爺,這局就成了……」

  二夫人三夫人這就將晏寒天給推到了牌桌上。

  那邊四夫人拿過一個箱子,只聽嘩啦一聲,滿桌子落上了青玉塊!

  梅素婉抿嘴笑著,還不太精……這牌他晏寒天會打就怪了!

  長久以來,高府中皆是一群寡婦,為給她們排解寂寞,梅素婉弄了副麻將出來,這便是幾位夫人平素里,打發時間的東西。

  晏寒天看著這四四方方的青玉塊子,立馬愣住了。

  二夫人燕淑瓊抿嘴一笑,「王爺,這個與咱們平素里打的小牌啊,差不多,來來,打一遍就會了……」

  晏寒天挑眉看向梅素婉,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玩意一定跟他媳婦脫不了關係!

  梅素婉抿嘴一笑,「王爺,您可別拘著,幾位舅母有的是錢,你可得多贏點,回頭給你閨女買零食吃!」

  三夫人擺了擺手,「這丫頭,就是不贏錢,你家王爺還缺了你的吃食了……來來,王爺啊,這賭桌上可無父子親情,我們可不客氣了啊……」

  晏寒天自是點頭,學著大家碼牌,抓牌出牌,見晏寒天與三位夫人玩了起來,梅素婉挽著沈茹便走出了大廳。

  雖然天冷,可迴廊中卻極暖和。

  「外婆,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老太君點頭了點頭,拉著梅素婉便坐到了長椅上,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便放到了她的手中,輕言,「昨兒個,我早起的時候,在床下撿到的,當時,這帕子上還帶著濕意……」

  「不是府中人的?」

  梅素婉接過,細細看去,這絲帕上無任何飾物,料子又極為精質,並不是普通婢女之物。

  沈茹點頭,「不是,你知道的,咱們府里,你的這幾位舅母也好,你四姐也罷,可沒一個女紅能拿得出來的,所以,咱們府中這些東西都是外面買來的,可是你看這……這針法,我總覺得有些許的熟悉,可我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沈茹指著這帕子的角邊皺著眉頭說道。

  梅素婉更不善長這玩意,也看不明白,只是將帕子折起來,「外婆,這個我先拿著,回頭我著人查查,只是,外婆,你屋子裡進了人,你都沒有察覺嗎?」

  沈茹嘆息一下,「沒有,此人武功定在我之上,所以,我一無所查。」

  梅素婉抿緊了唇,燕京城中,竟然還出了這麼一位女俠?

  可,好在她對沈茹無惡意,不然……

  一陣後怕,梅素婉拉住沈茹,「外婆,府里的戒備要加強了……」

  沈茹點頭,「我知道,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對於這事,幾位舅母怎麼說?」

  「我並沒有告訴她們,這大過年的,沒得嚇著了她們……」

  「回頭素婉給你調幾個人過來,雖說她沒有惡意,可,這般如入無人之地,還是不妥的!」

  只是不知這帕子是人家

  刻意為之還是意外掉落的呢?

  還帶著濕意?

  掉落在床下,那是不是說進來的人,坐在外婆的床邊,她哭了……

  什麼人會看著外婆哭泣?

  看著這帕子,梅素婉的眉頭漸漸的收緊,莫名的心底有些不舒服起來。

  將帕子抬起,湊近鼻子輕輕的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只是這味道極淡極淡的,不注意根本聞不出來!

  「別亂聞!」

  沈茹拍了她一巴掌。

  梅素婉搖頭,「外婆,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什麼事?」

  「我娘的棺木……是空的!」

  沈茹一驚,滿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梅素婉點頭,「是啊,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就空了?當日我可是親眼看著她落葬的……」

  自那日,看到空空的棺木,梅素婉便一直讓人查著高伊萱的下落,可卻一直沒有消息!

  如今沈茹的屋內出現一個女人,會是她嗎?

  一個死了十年的女人,又回來了?

  難道她也如晏正磊一般,成為燕皇的一顆釘子?

  可又說不通!

  她即活著,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高家男丁皆死於燕肅之手?

  沈茹的手輕輕的抖著,抓過梅素婉手裡的帕子,再去看那針腳,雙眼便漸漸的濕了起來,一把抓過梅素婉,「你跟我來……」

  老太君抓著梅素婉回了自己的房間,將丫頭婆子打發出去,將門關上,便開始翻箱倒櫃,終於是翻出了一件年頭過久的衣服,扔到了床上。

  「婉兒,你來看看……」

  沈茹將那帕子與衣服放在床邊,指著那衣服的角邊,又指著那帕子,頓時,沈茹的手指便抖的不成樣子。

  「是是是是萱兒……」

  沈茹是激動的,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梅素婉的心也忽的跳了一下。

  她這個外行,看著那細密的針腳,都看得出是一樣的,更不要說老太君了。

  「我就說,這針腳,我為何看著熟悉,原來是……原來是……」

  沈茹說著說著便向床下滑去,梅素婉急忙扶住她,「外婆,你快快平復一下心緒,不可太過激動……」

  沈茹點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可卻難以撫平她那起伏不定的胸口。

  「婉兒,你一定要找到她。」

  高伊萱可是整個高府最最疼愛的女兒,當年她的死,讓全府的親人傷心不以,可隨之而來的卻是高府的滅頂之災!

  梅素婉點頭,「外婆,素婉一定找到她……」

  倒了杯水讓沈茹喝下,緩緩心緒,只是沈茹捏著那帕子,眼淚隨之滑下。

  吸了吸鼻子,卻又笑了,「不哭!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哭,活著,我更不能哭,婉兒,你說是不是?」

  梅素婉伸手摸去她腮邊的淚,直點頭,「嗯,她是我們的親人!」

  過了許久,梅素婉才與沈茹出了屋子。

  剛進了前廳,二夫人燕淑瓊身邊的丫頭小梅便捂嘴偷笑的迎了過來,「王妃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

  「王爺快將老太君送的紅包輸光了……」

  沈茹與梅素婉相視一笑,梅素婉便道,「王爺就算不會玩,總不至於輸的這麼慘吧!」

  小梅道,「奴婢幾個看著王爺打牌都替王爺著急,唉……專門點炮不說,還專點大炮……」

  因為幾位夫人常玩,府里的丫頭婆子沒事還會被抓來湊手,如今可都是高手呢!

  沈茹的心情現在可是超級好的,推了推梅素婉,「還不快去看看……那可是十萬兩銀票呢!估計你幾位舅母的臉上都樂開花了……」

  十萬兩?

  梅素婉頓時腳底生風,這個敗家的!

  「喲喲喲,王妃可是帶著殺氣過來的呢……」

  三夫人正好對著門口,就見梅素婉殺氣騰騰的急步走來了。

  二夫人扭頭,那笑的可是見牙不見眼,「婉兒啊,你不會是想將王爺趕下去吧……」

  四夫人急忙接過話,「是啊是啊,婉兒王爺再寵著你,你也不可以將人家趕下牌桌啊,你若做了,舅母可跟你急!」

  梅素婉算是看出來了,何著這三位可是逮到了面瓜了,不狠狠的下手才怪。

  梅素婉笑的一臉燦爛,就坐到了晏寒天的身邊,「三位舅母可是說笑了呢,婉兒是那麼沒眼界的人嗎,玩吧玩吧,不就是十萬兩銀子嗎……舅母們放心大膽的玩吧!」

  只是話是這麼說,那手卻湊向了晏寒天的腰,捏住一處軟肉,剛要下手,就見晏寒天將牌給推倒了。

  「這個……我這個是不是和了?!」

  帶著一絲不確定,晏寒天小意的問了一下。

  梅素婉的手就此停在他的腰間,看著那放倒的牌,咽了咽口水。

  三位夫人集體探頭向前,就聽四夫人道,「碰碰和,字一色……東南西北帶發財……」

  三夫人是個急性子,直接道,「大四喜青發對……一百六十八番……」

  (麻將的番數,東西南北的打法不一樣,算法也不一樣,妖妃家打的更簡單,不管你多大的牌,最高四番,哈哈!這個是百度來的!)

  二夫人直接坐了回去,看了看贏的銀票,貌似這一把,就都沒了?

  「我和了嗎?」

  晏寒天又問了一句。

  梅素婉瞬間摟住了他的脖子,特麼的打了這麼多年的麻將,還從來沒胡過這麼一把牌,如今這臭棋蔞子,上來就和了,真是傷心啊傷心!

  不過卻是「吧唧」親在了他的臉上,「天哥這牌和的好帥!」

  轉頭看著三位夫人,直接伸手,笑的更是一臉的得瑟,「和了和了……嘿嘿……拿錢拿錢,三位舅母可不要玩耍賴啊……」

  三夫人冷哼一聲,「運氣罷了!」

  可話是這麼說,往外拿錢的滋味可不好受!

  算算一百六十八番,她贏的還不夠這一把輸的呢!

  梅素婉一面收銀票一面數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根本沒機會看晏寒天又抓了一手什麼牌,卻聽晏寒天道,「這樣,是不是也算和?」

  輕輕將牌放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除了一對發財,全部串成了串!

  天和!

  一百六十八番!

  三夫人咽了口水,「王爺,您沒出千吧?」

  這往外拿錢和往裡揣錢,那可是南北極兩端,絕對的不爽,所以這話說的也是酸溜溜的。

  晏寒天搖頭,「我沒有出千……」我只是碼牌的時候做了一點點的手腳而以……

  大家繼續碼牌,晏寒天卻是又連著胡了兩把,三夫人額角現汗,胸口起伏不平,梅素婉自晏寒天第三次胡牌後,便沒在說話。

  這會碼好了牌,梅素婉忽的拿腳踢了踢他。

  晏寒天輕咳一聲,打了色子,隨後起牌,三位夫人集體看他。

  晏寒天摸摸鼻子,打出了一張二萬。

  下家就是二夫人,看著晏寒天那牌,手都抖了起來,直接放倒,「我我我和了!」

  三夫人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莊家點炮,與她無關!

  終於不用往外拿錢了!

  與四夫人相視一眼,齊齊咽下口水。

  二夫人道,「這算是地和吧?」

  晏寒天便數了銀子,隨後接著打牌,這一次又是晏寒天和,卻只是一個小屁和!

  隨之晏寒天又給三夫人點了個地和,緊接著又是一把小屁胡後,又給四夫人點了個地和,如此下來,三位夫人便心下產生了懷疑,四夫人一邊碼牌一邊道,「王爺,您當真第一次打麻將?」

  晏寒天點頭,「第一次!」

  三夫人說,「那您也不會出千?」

  晏寒天搖頭,「不會!」

  二夫人嘆口氣,「就是因為不會,那運氣才足呢,嘖嘖,自打婉兒進來,我這都輸多少了……」

  梅素婉輕輕一咳,「哦哦,二舅母這是嫌我進來壓了您的點氣嗎?好吧我去陪著外婆……」

  「我可沒這麼說,婉兒啊,你可不能這麼想……」

  梅素婉嘿嘿一笑,她算是看出來了,她家那男人猴精猴精,都不用教碼牌的本領便自學成功了。

  臨走給他一個眼神:差不多就行啦!大過年的,不用多贏,一個舅母贏個十萬八萬的可以了!

  晏寒天回她一眼:放心,為夫曉得!

  這夫妻倆眉來眼去的,三夫人撇撇嘴,「少在我們幾個半老的婆子面前打情罵悄啊,沒得讓我們堵心!」

  梅素婉嘿嘿笑著,便去老夫人身邊坐下了。

  沈茹雖沒有去觀戰,可那牌桌上的動靜卻沒逃得了她的耳朵。

  沒辦法啊,王爺的幾手牌和的太帥了,丫頭婆子哪個不在念道。

  笑言,「何著,那三個沒出息的,輸的挺慘啊?」

  梅素婉扒了桔子遞給老太君,「運氣運氣,全靠運氣!」

  老太君伸手點了她的頭一下,「所謂當局者密,我瞧著啊,你家那王爺可不是一般的,先前輸,那一個是沒通竅,一個是試路子呢,這通竅了之後,可就了不得了……」

  梅素婉哈哈一陣笑,「過年嘛,反正三位舅母也要給我們紅包的,嘿嘿……」

  「呸!那能一樣嗎?平時你別說十萬八萬兩,她送你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可這是打牌喲,別說輸幾萬,就是一兩銀子,那也跟要她們的命一樣……」

  「哈哈哈……」

  梅素婉大笑,卻明白牌桌上輸錢的滋味,不過,看著三位根

  本沒拿晏寒天當外人,說話直白,心底卻是樂的。

  這轉眼就到了吃飯的時候了,那牌桌也便散了。

  三位舅母唉聲嘆氣的彼此看著,突然就笑了。

  轉頭看著晏寒天,由三夫人開了口,「哎呀,這是學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啊!王爺,我們才算是反應過來!」

  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合,每人被他贏了八萬兩過去!

  晏寒天嘴角一挑,只道,「多謝舅母給的大紅包,多謝多謝……」

  梅素婉倏的跑了過來,「贏了多少?」

  「你這個沒良心的……」

  二夫人笑罵了一句,又道,「我說怎麼來的時候殺氣騰騰,坐下就蔫了,何著你是看的明白又清楚啊……來來,告訴我們,王爺是怎麼做弊的?」

  「哎呀二舅母,我們家王爺可是正經人,怎麼會做弊,沒得事……」

  燕淑瓊冷哼一聲,「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小丫頭,還真是出嫁便從夫了……」

  看著一家子其樂融融,沈茹也高興!

  招手叫大家過來吃飯。

  雖說晏寒天這姑爺是大燕一字並肩王,可看著他對梅素婉的寵,高家人也都心下歡喜。

  酒過三巡,大夫人便嘆了口氣,「也不知穎兒跟煜兒這個年怎麼過?這丫頭,到底去哪了呢,送個信回來,連個地址也不寫。」

  「哈哈,大舅母,四姐可是被你嚇到了,不跑才怪,不過,你放心吧,四姐這個年過的不會差……」

  二夫人便跟著道,「婉兒,你把你大姐弄哪去了?」

  「咳!」梅素婉輕咳一下,「二舅母放心吧,大姐有她想要做的事……」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看來,四丫頭是去找大丫頭了,哎喲,一個個的大了,做事啊,都把咱們給蒙在了鼓了!好吧,好吧,咱們就別管了……天兒,老婆子跟你喝一杯……」

  都知道晏寒天的胃不好,所以,高家今兒備的酒都是米酒。

  (米酒養胃養顏,各位美妞可以試試!度數也不高,極好喝的!)

  這邊闔家歡樂,熱熱鬧鬧,可皇宮裡,燕肅正艱難的忍受著那讓他越發難忍的腹疼與對罌粟的渴求。

  看著那罌粟丸子,燕肅兩眼放光。

  吳太醫是太醫院裡,唯一能讓燕肅相信的老太醫,此時跪在他的床邊,直道,「皇上,一定要忍住,忍住……」

  燕肅覺得此時身上似乎有無數的螞蟻在嘶咬著他一般,那滋味讓他想拿頭撞牆。

  好在提前讓小豎子將他綁了起來。

  之所以今年取消了百官的朝拜,自是有他的打算!

  這可以止他腹疼的藥丸,他越來越依賴著了。

  如今一天當中不服用這東西的時間太短了,更不要說,那藥丸在漸漸的減少,他更知道,當有一天,他全然依賴著它的時候,他的江山也就要拱手讓人了!

  不,他的江山他絕對不會給他!

  所以,他絕對不能被這罌粟丸子控制。

  「啊--」燕肅低低的吼著,如困獸一般。

  「皇上,您堅持住,只要堅持過了第一次,這後面的就不難了!」吳太醫滿臉冷汗。

  「拿走,給朕毀了它,毀了它……」

  燕肅沙啞著嗓子,雙目如血染一般赤紅一片。

  「這……這……」小豎子將藥盒子抱在懷中,看著燕肅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疼的直流淚。

  「吳太醫,要不要不給皇上服一顆,就一顆……」

  「唉,公公啊,如果第一次斷不下去,那就再也斷不了了……」吳太醫搖頭。

  他這脖子上的腦袋隨時有可能就丟了,所以即是如此,他也是豁出去了,指定不許燕皇再服的。

  看小豎子猶豫不絕,狠狠心,將那盒子搶過來,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啊--」

  燕肅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看著火盆里升起的火苗,似乎有種絕望的感覺。

  「吳用,你找死……」

  雖說他嚷嚷著毀了,可心底卻是極為矛盾的,此時看著那騰起的火苗,他當真是生了殺人的念頭!

  吳太醫跪下,砰砰砰一陣磕頭,「皇上,老臣就是死,也不能再讓您用這個了,再用下去,不說孟夏能否拿到草藥,就是拿到了,卻也沒有用了……皇上,您是大燕的皇上,您一生英明,從沒有屈服過誰,難道,一個小小的罌粟丸子,就難倒您了嗎?皇上,皇上,你一定要堅持住……」

  燕肅眼中的光芒漸漸的凝聚,是,他是燕肅,大燕的皇上,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藥丸控制住,絕不可以!

  「啊--」也不知是他疼的還是惱的,這一聲嘶吼之後,似乎好了許多,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眼緊緊的盯著某一處看著,一眨不眨。

  --

  奕王府<

  燕涵奕心情大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怎麼會不樂!

  舞娘是從妙舞天下請來的,不得不說,不管是人還是舞,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看著那騎著一根管子,穿著火紅小皮衣的舞娘,他心下越發的痒痒!

  摟著侍妾的手,也越發的不老實起來。

  而此時他懷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梅素婷的那個婢女秋桐。

  雖說這半年她活的小心意意,卻沒有再挨打。

  這奕王有些讓人不齒的癖好,可說實話,只要迎合著,她的日子,其實過的還不錯!

  若是能為奕王生下一兒半女,她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要知道,那西韓能裝的女人一死,這府里的侍妾,倒是更舒坦了。

  這會伏在燕涵奕的懷中,大著膽子任他的大掌放肆起來。

  「好!」

  就見那舞娘正以一個大的動作,倒掛在管子最上端,雙腿逞一字馬,那白皙的大長腿,讓男人忍不住的咽著口水,而那火紅的包臀小皮裙里還是一個火紅的小褲褲,讓男人雙眼頓時冒起了狼光!

  那她卻突然下落,即將碰到地面,又是一個大璇轉,穩穩的站了起來,與此,那曲子也結束了!

  那舞娘福身一禮,便退到了一旁,接著曲子一換,又換了其它的舞娘上來……

  就在這時,袁峰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燕涵奕耳語了幾句。

  燕涵奕臉色一變,只道,「當真?」

  袁峰點頭,「千真萬確!」

  燕涵奕的手倏的狠狠一捏,秋桐的臉瞬間蒼白一片,只覺得這身上的肉就要被他捏碎了!冷汗唰的流了下來,忍不住的牙齒直打戰,卻沒有叫出聲。

  燕涵奕捏過之後便放開了她,低頭看著她便眯了眯眼睛,「秋桐,你倒是個長眼界的……」

  秋桐忍著那要炸掉的感覺,跪在他的腳下,「奴婢不敢……」

  燕涵奕捏起了她的下巴,卻道,「給爺,將他殺了。」

  那袁峰自是明白王爺說的是誰,應下轉身便走。

  而秋桐已嚇的身子發抖,卻不想,燕涵奕竟是一把將她拉到了椅子上,就勁撕掉了她的衣服,隨之吼了一聲「滾」,大廳里的奴才們皆向外跑去。

  而燕涵奕毫無憐恥的就此將秋桐給辦了。

  「王爺,素婉好愛你,素婉好愛好愛你……」

  就在那舞娘撩簾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那秋桐嚶嚶低呤。

  舞娘眉頭微鎖,似乎是被什麼絆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便聽燕涵奕道,「你這個賤人,說本王與那癱子誰強,那癱子怎麼可能滿足你這小賤貨的……」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笨……」

  門外的奴才扯了舞娘一把,舞娘起身不好意思的對他道了謝。

  「還不快走?再愣下去,小心你的小命……」

  舞娘點頭,轉身就跑了。可心下卻感覺噁心至極!沒想到,這奕王當真是變.態,竟然戀著自家主子,哼!

  --

  晏寒天與梅素婉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卻見石仁匆匆走進來,臉色難看的道,「王爺,吳太醫被殺,死在回府的路上。」

  「嗯?」

  晏寒天雙眼閃了閃,「查出是什麼人所謂?」

  「手法老練,一劍封喉,是個殺手都可以做出來。」也就是說沒有方向去尋!

  梅素婉挑起眉頭,她與晏寒天已經得知,皇上取消朝拜,其實是在宮中戒毒,他想借這幾日的時間,將服食罌粟丸子的毒隱給戒了。

  便道,「皇上在戒毒,那你們想想,有誰不想他戒了那毒隱……」

  陌痕木納的回道,「奕王!」

  不錯,那毒丸子是奕王借太醫院院著張太醫送上的,只說是止痛的良藥。

  最初服食,燕皇也確實覺得是真,可三日便明白,這藥不對勁了。

  只是可惜,他當初並沒有下定狠心去戒,鬧到依賴著它的地步,才想真的戒掉!

  「素素,我進宮一趟……」

  「你瘋了,你此時進宮,就算是你沒其它想法,卻也會讓燕皇多心的……」

  「不會,我有要事要進宮面聖……」

  「他不會見你……」

  晏寒天抿緊了唇,是了,他不會見的!

  碧瑤臉色極其難堪的走了進來,看著梅素婉欲言又止,「主子……」

  「怎麼了?」梅素婉問道。

  碧瑤咬牙切齒的道,「那奕王個王八蛋,竟然,竟然……」

  「竟然如何?」晏寒天問了一句。

  碧瑤憋的臉色通紅,上前對梅素婉耳語,「那王八蛋竟然叫他府中的侍妾,在床上的時候自稱主子您的閨名……」

  梅素婉當即黑了臉,

  卻聽「砰」的一聲,竟是晏寒天一拳頭將一旁的桌子給砸了個粉碎!

  晏寒天是誰,只要他想聽,碧瑤的輕言,自是未能逃開他的耳朵

  隨後連人帶椅子直接消失在屋內!

  梅素婉一怔,便跟了出去。

  --

  大年初一的晚上,奕王府是燈火通明。

  燕涵奕剛剛舒服完事,又聽到袁峰的回報,心下正爽,愜意的躺在床上擺弄著手裡的一尊琉璃馬,還在幻想著他蹬上大位的那一刻,卻忽然被出現在屋內的男人嚇的坐了起來。

  此人長的極英俊,一身黑衣罩在挺撥的身軀之上。

  可是此人氣勢卻也是極為兇惡,燕涵奕又不是傻子,只人家一招憑空出現,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張嘴大喊:「來……」人……

  那「人」字都沒有喊出來,便被來人一招制住,更是點住了穴道。

  燕涵奕的臉瞬間蒼白無色,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已從床上跌到了地上!

  來人什麼都沒有說,騎在他的身上,對著他的臉,不,應該是對著他的嘴,便左右開弓。

  一頓大嘴巴抽下去,燕涵奕便滿嘴冒起了血沫子。

  可他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誰,哪裡得罪了他!

  突然這感覺就讓他想到,半年前,那莫名被揍的幾次!

  「唔唔……」

  難道又是梅素婉那個賤人?

  可惜,身上的男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不住的揮著拳頭,用最為原始的方法,將他狠揍了一頓。

  就在這時,屋子裡又跳進一道身影,那身影一刻未停留,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了燕涵奕的褲襠上!

  丫的,讓你再yy我!

  燕涵奕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梅素婉便大搖大擺的伸手挽上那男人的胳膊,嬌柔的道了句,「謝謝大俠仗義出手!」

  隨後笑的一臉得瑟。

  自然不用再說,這男人就是晏寒天了!

  看著地上挺屍的燕涵奕,晏寒天真想將他大卸八塊。

  抬腳將他踢著送到床上,看了看梅素婉,「你怎麼來了?」

  梅素婉肩膀一聳,「我覺得你可能下不去腳……」

  晏寒天咽了口水,雖說氣憤,可這一腳還真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瞬間夾緊了雙腿,「你也不把臉弄弄……」

  梅素婉咧嘴一笑,「沒時間啊,誰讓某人跑的太快……」

  隨後目光一掃,打了聲口哨,燕涵奕這小子還真是有錢!

  不知是不是先前太高興,那牆壁上的暗格都沒有關,裡面全是珠寶。

  唔,不拿走,都對不起他!

  毫不客氣的全數打包,往肩上一背,對晏寒天道,「走吧,姐今兒請你吃大餐……」

  晏寒天伸手接過那一大包,這種體力活,還是男人做吧,看著她的笑臉,跟著道,「尊命!」

  然後這夫妻就這麼走了,走的無人察覺!

  直到天蒙蒙亮,各處送來緊急情報,那袁峰才發現了燕涵奕的臉都變了形了,若不是他還穿著燕涵奕的衣服,袁峰估計都認不出他,卻也是嚇的忙找了大夫入府。

  看著那被揍的慘不忍睹的臉,那大夫默默的給包的只餘下了兩隻眼睛。

  至少看著不嚇人!

  --

  梅素婉看著晏寒天,夫妻倆臉上皆是一片嚴肅之色。

  燕肅他到底有多少兵力,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兩處邊關放上了百萬大軍,勢如破竹,直取南唐南楚的皇城!

  好個燕肅,即便被罌粟所控制,可他的野心,卻似乎被放了出去!

  而南楚才換了新皇,根基本就不穩,那南唐又鬧著換太子搞內訌,再加上一個大年三十最為放鬆的時候,燕肅,他當真是好算計!

  「他這是瘋了!」

  晏寒天喃喃地說道。

  梅素婉嘆息著,「為了他的野心,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晏寒天閉了閉眼睛,「他敢這般出手,看來,對於南唐與南楚,他這是勢在必得了!」

  這大年初二的早上,晏寒天食不下咽,卻是去了軍營。

  碧瑤道,「主子,你說皇上會贏嗎?」

  「東齊與西韓也不是傻子,如果南唐南楚一滅,東齊與西韓那兩個小國,還是問題嗎?他們就是想聯手都難了!」

  東齊臨海,若是大燕拿下南楚,只揮揮手臂,東齊便成了大燕口中的肉。

  而西韓身後是茫茫大山,南唐被滅,西韓將來的結局也會與東齊一樣!

  除非逃入深山,可那仍是一條不歸的死路!

  「那主子是說,東齊與西韓會發兵大燕?」

  「如果不想死的太難堪,或者做好了將國家拱手讓人的準備,自是可以

  不用打的。」

  可惜,哪個當君主的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只是,東齊……

  梅素婉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東齊別看國小,可想打下來,一定不會容易的……

  ——

  這一天,晏寒天沒有回府,捎信回來,要加緊訓兵,讓梅素婉早些睡。

  而梅素婉也沒有閒著,寫了很多的東西,向四周發了出去。

  這一夜,梅素婉睡的極不安穩。

  她了眉頭緊皺,惡夢連連。

  而此時,就在她的床邊,坐了一個纖瘦的女子,此女子臉上帶著黑紗,她輕輕的輕輕的抹去梅素婉額角的汗水。

  她的眼裡,一片溫暖的笑意,那黑色的面紗之下,是一張極美的嬌顏,若是梅素婉看到這張臉,估計也會愣住吧!

  睡夢中的梅素婉漸漸的平復下來,漸漸沉入了睡夢之中。

  那纖瘦的身影,輕輕的拿過她的手腕,把過脈之後,她面紗下的笑容更深了,她張嘴無聲的說了幾個字,隨後離開了這屋子。

  那沉睡中的梅素婉,卻忽的睜開了雙眼,沉著冷靜的追出屋子,便躍到了屋頂上。

  只是,漆黑的夜,卻無一絲身影可尋!

  梅素婉眉頭狠狠的皺起,回到房內,那一絲淡淡的余香,讓她的心跟著跳了一下。

  這香氣與沈茹那方絲帕是一個味道!

  在屋內來回踱步想不通,高伊萱到底是怎麼離開那棺木的?

  卻在這時,門打開,晏寒天走了進來。

  「天哥……」

  梅素婉伏進了他的懷中。

  晏寒天道,「我跟丟了!」

  梅素婉吃驚地看他,能讓晏寒天跟丟的,這說明什麼?

  「她的輕功極為了得。」晏寒天低低的說道。

  前個兒從高府回來,梅素婉便將高伊萱可能還活著的消息與他講了一遍,夫妻倆便做下決定,想誘她上門!

  若說那真的是高伊萱,她能在沈茹的床邊哭泣,對於梅素婉這個她親生的女兒,她不可能不想看不想摸的,於是,便有了晏寒天住在軍中,不回來的消息。

  沒有想到,她真的來了,只是可惜,她與他都沒有追到!

  「她以前不會武功的,怎麼十年間,便這般了得了嗎?」梅素婉心下帶著疑問,「再說習武不是要從小學起嗎?怎麼這十年,高伊萱便成了武林高手了?」

  晏寒天搖頭,「只修習輕功,也有多種,不一定要有強大的內力……」

  「看來,要加緊排查了……天哥,死了十年的人再次出現一個,我已不確定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其它的陰謀了……」

  晏寒天:「我已安排下去了……天色還早,我陪你再睡會……」

  隨後夫妻倆相擁著倒在了床上。

  --

  初三起早,整個京城都帶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氛。

  聽說新任太師張滿之與六部尚書還有幾大親王皆入了宮,可惜,卻被燕皇給趕了出來。

  卻不想,他們從皇宮離開便集體來了這擎王府!

  晏寒天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放任何一人進來!

  如此又過了三日,便到了初六,這個百官該上朝的日子了!

  只是今兒上朝,擎王請假,就連奕王也請了病假!

  早朝之上,燕肅如變了一個人一般,雙目深陷,身子骨更是奇瘦無比!

  「朕,今日向眾愛卿宣布一件事,那便是,大年三十,朕向南唐南楚這兩個從來沒有安分的小國進攻了。如今我軍勢不可擋,幾天的時候,已攻下南唐南楚二十座城池。眾愛卿還有什麼要說的!」

  事以至此,誰還敢說個屁啊!

  百官齊跪,「吾皇英明!」

  燕肅嘴角高高的挑著,隨之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又道,「只待朕拿下南唐南楚,東齊,西韓便不足為慮了,我大燕一統五國之貌,馬上便可成形……呵呵……」

  隨之擺擺手,「退朝吧……」

  燕肅接二連三的打著吹欠,著實讓一旁的小豎子但心不以啊!

  燕肅步下龍椅,卻是快速的轉到偏殿之內,將門一關,便從小豎子手中拿了兩粒藥丸扔到了嘴裡。

  「皇上……」

  小豎子輕輕的喚了一聲。

  燕肅靠在躺椅中,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聽著小豎子的呼聲,他只是擺了擺手,感受著罌粟丸子帶給他的舒爽感覺!

  如今,他已不知道他的腹部還疼不疼了,完完全全被這小小的藥丸子控制著。

  自打吳太醫被殺,他的戒毒計劃便夭折了!

  卻沒有想到,再次撿起這藥丸子,那個癮頭,竟比先前還要大!

  至少,先前他服食一粒可以頂上一個時辰,可現

  在,一次服兩粒,卻也不過多半個時辰而以!

  他知道,如此下去,他早晚會被燕涵奕控制……

  待那舒爽的感覺過去,一陣空虛襲來,燕肅兩眼空洞的看著前方,好半餉才回過神來,看著小豎子他張了張嘴道,「叫戰鷹過來見朕!」

  小豎子點頭,之後滿臉悲戚之色,「皇上,剛剛得到消息,七皇子病重,八皇子薨世了……」

  「你說什麼?」

  燕肅倏的站了起來,身子卻是晃了又晃。

  「就在剛剛下朝的時候,後宮傳來二位皇子的消息……」

  「怎麼會是這樣?快,去後宮……噗!」燕肅突覺心間血氣翻湧,竟是一個沒忍住,吐了鮮血出來。

  小豎子嚇的急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要保重龍體……」

  燕肅擺擺手,卻是大步離開。

  然而卻也就在傍晚,七皇子也沒能逃開死亡的命運。

  這個大年初六,大燕的七皇子與八皇子相繼薨世。

  燕肅命大理寺撤查。

  看著被他壓下的奏摺,燕肅雙眼赤紅,先前皇家別苑的大火,莫廖已將查清的摺子遞了上來,只是被他壓下,他想要一種制衡,所以,他還不能讓燕涵奕死,可卻沒有想到,他的兒子已經等不得想要他死了!

  此時的奕王府,腫成豬頭一樣的燕涵奕即便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卻仍沒有高興起來。

  連日來,下體的毫無感覺,都預示著一個結局,可他不相信!

  他腫脹的臉上布滿了陰鬱,看著他筆下的畫相,他恨不得將這個男人抽筋扒皮再下油鍋!

  「查出來了嗎?」

  冷聲問著袁峰。

  袁峰搖頭,「回王爺,這燕京城中,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

  「嘩啦!」

  燕涵奕將桌上的東西全數打到了地上,緊緊的捏著雙拳,可惡!

  「混蛋!難不成他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看著那張過於英俊的臉,燕涵奕抓起畫相,嘩嘩嘩的撕了個粉碎。

  袁峰一聲沒敢吱,就怕王爺的怒氣牽到了自己的身上!

  「給本王查,就是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將他挖出來!」

  在燕涵奕的怒吼聲中,袁峰退了下去。

  燕涵奕喘著粗氣,目光一掃,看到一旁一個清俊的小丫頭,一把就給抓了過來,往桌上一撕,大掌直接撕下那丫頭的衣服。

  那丫頭嚇的目露驚恐,可惜,燕涵奕怎麼折騰也不得成事,大掌瞬間掐在了那丫頭的脖子上,這是他的丑,不能外傳,一用力,那丫頭眼一翻,便一命嗚呼了!

  著人將這屍體扔了出去,可他心頭的鬱氣卻越來越盛。

  他本就是一個喜好女色之人,如今多日得不到舒解,讓他的情緒更為暴躁。

  奕王府里的奴才們都開始小心意意的候著。

  連著多日,府中的女人們莫名死去的已經有十幾來個了,這其中,包括二個侍妾,三個通房。

  ——

  是夜,奕王府的秘室之中,燕涵奕一口氣喝下那一碗黑呼呼的藥汁,看著眼前的大夫,陰寒的道,「你確定,這劑藥一定可行?」

  「王爺,您傷的是根啊,那一腳力道極大,草民之見,您應該緩個半年左右才可,可如今這般急切,草民不敢保證啊……」

  「不敢保證?信不信本王可以殺了你……」

  燕涵奕眯著雙眼,已經掐住那大夫的脖子。

  那大夫已經嚇的面無血色。

  燕涵奕卻是將他一甩,對外面的袁峰道,「給本王弄個女人過來……」

  他不能再用府中的女人了,所以便命袁峰去外面買。

  此時袁峰將一個打扮妖艷的女子送到了秘室之內。

  初一那天晚上,被打的太狠,燕涵奕這臉一直都是青腫的,那女子進來便是一怔,隨後向一條無尾熊一般纏上了上來。

  「爺,讓奴家好好陪你……」

  燕涵奕眯著雙眼任她摸來摸去,只道,「你若能讓爺舒坦了,爺保你這輩子榮華富貴!」

  那女子一聽立馬使出渾身的解術!

  可惜,不管女子如何,燕涵奕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明明滿頭大汗,急不可耐,可燕涵奕就是不行!

  一氣之下,燕涵奕一掌便將這女人給拍死了,走出來,看著那大夫,二話不說提劍了結!

  於是在燕京城裡,又傳出了些流言,說妖物橫生,燕皇惹了天.怒,宮裡死人,民間也在死人,不是女人就是大夫,這是天要滅了大燕!

  聽著碧瑤的訴說,梅素婉挑了挑唇,卻沒理會這茬,只道,「讓東來查的,可有眉目?」

  碧瑤搖頭,「如大海撈針,雖然咱們的根基也算是穩妥,可若此人真的想躲起來,或者換個身份的話,不會

  容易查的!」

  梅素婉也知道,她丟了帕子,那她自然會多加小心。

  如今已經初十了,西韓忍不住,已開始往邊關屯兵,可東齊仍安安靜靜的……

  這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的讓人極度不安!

  「碧瑤,我只是在想,當年是她假死,還是有人與她裡應外合?」

  碧瑤抿著唇,「當年咱們都小,現在想想,夫人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卻已分不出來了……」

  梅素婉點頭,哪怕她真實的感覺到高伊萱對素婉的愛,可,就如碧瑤所說,那個時候,她們都小……

  看來,只有親自問上一問才能探知一二了。

  「王妃,梅老爺求見?」

  文伯進來,對梅素婉說道。

  父親?

  他怎麼會來?

  「請進來吧!」

  隨後由碧瑤扶著,去了前廳。

  「見過擎王妃。」

  梅如海起身,對梅素婉拱手行禮。

  「父親不必如此客氣,這裡亦沒有外人,坐吧。」

  梅如海坐下,一旁的丫頭送上茶後便退了下去。

  在擎王府里,沒得主子吩咐,這些外圍的丫頭奴才,不可以隨意進入。

  「父親,你的臉色不好,怎麼了?」

  看著梅如海那過於蒼白的臉色,梅素婉張口問道。

  梅如海眉頭不展,放下茶杯,隨後從懷裡拿出一枚髮簪,「你看看這個……」

  碧瑤接過來,放到了梅素婉的手中。

  梅素婉瞧著這髮簪,看著這過氣的樣子,心,忽的一跳,倏的起了身,「這簪,你從哪裡找到的?」

  她極為肯定,這是高伊萱的簪,腦子裡有著極深刻的印象,這簪,高伊萱可是從未離過身的!

  就是下葬,她的頭上也戴著的。

  梅如海閉了閉眼睛,「素婉,這簪出現在為父的枕旁,如今滿京城都是在謠傳妖物橫空出現,可是……」

  「可是我母親卻已死了十年了!」

  梅如海點頭,「所以,為父才來找你,你,你……」

  「你是想說……」梅素婉臉色微僵更是極難看,「這是我所為?」

  梅如海長嘆一口氣,「素婉,為父有為父不得以的苦衷……可是為父從沒有想過,你母親會因此喪命……」

  聽著梅如海的話,梅素婉捏著這髮簪的手,不住的抖著。

  心更是有些疼,以為這半年來,梅如海至少知道她是他的女兒要親近的,卻不想,他對自己,竟有著這般重的猜疑!!

  冷笑道,「我寧可自己去查,也從未逼問過你,當年為何要將矛頭指向外祖一家,可不想,如今你卻懷疑到了我的頭上!」

  梅素婉氣的胸口起伏不平,還真是她的好爹啊。

  「這不得不讓為父來懷疑你,素婉,你母親的東西,最後是你經手的……」

  「你也好意思說,是我經手的?也不想想,做為丈夫的你,在嫡妻死亡的時候,你又身在何處?」

  梅如海一噎,底氣瞬間不足。

  「我沒有找你算帳,你到先發制人,來問起我的不是!梅如海,你悶心自問,當日梅素蕊兄妹三人蹬堂入府,欺負我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跌入池塘昏迷不醒,你都可以狠心將我送走,六年來不聞不問,你可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五年前接我回府,奕王逃婚,你又在做何?在你的眼裡,我又是什麼?」

  面對梅素婉的逼問,梅如海眼裡露出一絲苦澀,「素婉,當年若非無視於你的存在,你覺得你還能活到如今嗎?再說,半年前你對你大哥做了什麼,真以為為父不知道嗎?」

  梅素婉一愣,忽的笑了,「你知道了又如何?」

  「你……那是你親兄長……」

  「我呸!你有見過親兄長想侮辱親妹的嗎?別為你的懦弱找著藉口!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覺得他也能稱為男人嗎?」

  沒等梅如海說什麼,梅素婉又道,「就算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那麼也是你咎由自取!即衷情於韓惠珍,為何又要去惹我母親?更不惜一切,做下陷井,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在我的面前,質問於我嗎?」

  梅素婉的話,毫不留情,讓梅如海睜大了眼睛,心虛的跳著,根本沒有想到,梅素婉會知道那件事!

  「我本不想揭起這些被你們掩藏的骯髒!是你自己提起來,那好,你告訴我,當年,皇上是如何說服於你,讓你抄了你岳丈一家?!」

  「婉兒……」

  「別叫我!因為你不配!」梅素婉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梅如海面如死灰!

  「你現在可以不說,但,我保證,當我自己查出來後,就算你是我父親,我亦會毫不手軟親自殺了你!」

  梅素婉說完這話,再未看向

  他,轉身出了前廳。

  可是心,卻在滴血,十年來,母親就算是活著,亦不相見。父親在這個時候還與自己虛與委蛇,呵呵……素婉啊素婉,若還是你,可能承受這些?

  「主子……」

  碧瑤看著梅素婉臉上的冷漠,心疼的喚了一句。

  老爺的話,當真是讓人寒心,在這個時候告訴主子不聞不問是為了保護小姐的命,可他卻不知道,小姐最恨的就是他這種馬後炮!

  再說,一個用不聞不問來保護的法子,唯一能說明的,只是這個男人的懦弱、無能!

  「碧瑤,母親的事不用查了,全力給我查梅如海!」

  「主子可是覺得梅如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哼,你有看過被貶的官員仍留在京中的嗎?我早懷疑燕肅還有什麼要做,看來,這梅如海甚得他心!既然他不想我們好過,我便攪他個天翻地覆!」

  梅素婉眯著雙眼,雙手狠狠的捏緊,玩是嗎?

  要玩那就玩個大的!!!!

  ——

  (明天見!一萬六的大更,會不會覺得是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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