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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明天見，晚安。」
他對安雅說完，安雅也回了句：「晚安，聖誕節快樂……」
今夜。
自由攝影師梅斯納爾剛拿到一大筆錢，久貧乍富，跑到脫衣舞俱樂部狂歡。
手上拿著大約九百美元現金，讓一位身材妖嬈的女郎為自己單獨表演，邊喝酒邊大喊大叫，旁若無人從她身上吃豆腐，大把大把塞錢。
他覺得自己，就應該過上這樣的肆意人生，來的路上看見有人開瑪莎拉蒂SUV，下定決心自己也要去買一輛，那些錢在洛杉磯市區還買不到像樣的房子，但是可以長期租間挺不錯的公寓。
梅斯納爾已經預定好四季酒店的房間，現在只差一位姑娘便可以瀟灑，可能是喝多了酒，發瘋般大喊著自己只用幾張照片，就賺到十九萬美元，連被隔壁桌的幾位東歐人盯上都毫無察覺，滿腦子想著那些錢應該怎麼花。
結束工作，待在家裡陪妻女的懷特主編，同樣對明天充滿期待。
先前跟董事會主席通過電話，對方已經同意了他本次針對韓宣的計劃，傳媒集團抓到柯林頓總統的證據，都敢往死里整，雖然韓家勢力大，可還沒大過總統身後的勢力，那可是代表著小半個美國的意志。
懷特相信，只要點把火煽動輿論，讓輿論往一邊倒，涉及到種族歧視問題，他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洛杉磯時報》也能因此大出風頭。
開心是肯定的，他用自己母親的名義，將那些照片賣給公司，整整獲得八百萬美元。
董事會主席不但沒說什麼，甚至還因此誇他幹得漂亮，至於梅斯納爾，早已被懷特主編忘在腦後，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已經勸他出國避避風頭，連機票都幫忙買好了……
再看坐落在山腰上的韓氏莊園，花園裡的路燈依然亮著，燈光比先前稍微暗了些，有保安正在巡邏，節假日工資給五倍，沒什麼不情願的，老爺子對他們一向不錯。
二樓還有幾個房間亮著燈，韓宣房間的燈光已經黑了，曾經就已經放棄過誘惑，第二次變得更容易坦然接受，他沒有想不通。
而隔壁房間，安雅洗完澡躺在床上，小腦袋裡想了很多很多。
牙齒咬住下嘴唇，臉色看起來格外糾結，韓宣奶奶以為她睡著，又或者把餐桌上的事情忘記了，並沒有過來。
她的性格雖然溫順，但絕對比人們想像中大膽，既然已經決定跟韓宣在一起，事實上心裡並不抗拒，完成那戀人之間的最後一步，總覺得剛才找理由躲回房間，是自己的錯。
睜著眼睛躺很長時間，現在終於下定決心。
她掀開被子，穿著屁股後面帶個短尾巴的小灰兔睡衣下床，打開門後賊頭賊腦往外看，發現鋪著深紅色地毯、金碧輝煌的走廊上沒有人，立馬走出來，小跑到自己男朋友的房間門口。
擰動門上的把手，她知道韓宣習慣，在家睡覺不會把門鎖上，因為沒人會擅自闖進他房間，今晚也是一樣。
安雅進去後，隨手把門鎖好，發現幾件衣服被胡亂扔在地上，廁所里的燈還亮著。
小聲喊道：「韓？」
……
第1563章 新聞
房門上投射出一隻兔子的影子。
平時都說小白兔、小白兔，今天沒有小白兔，穿著小灰兔睡衣的安雅送上門了。
她問完之後，沒有聽見回答，能察覺到輕微呼吸聲，從窗外可以觀賞夜晚的洛杉磯，隔的距離太遠，吵鬧聲傳不過來。
走到床邊，借著微弱的燈光，發現韓宣呼吸聲有節奏響起，胖丁蜷縮在地毯上，室內挺暖和，它不用蓋被子，滿身脂肪就算去北極，一時間都凍不死，也睡著了。
此時安雅內心裡既無語又崩潰，之前聽韓宣說睡不著，以為他真的睡不著，跟自己一樣也會為那件事糾結，然而現在發現，原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為此苦惱，這傢伙分明睡得挺香，剛鼓起的勇氣隨之土崩瓦解。
作為在美國長大的姑娘，又沒有教派信仰約束，受到社會環境影響，其實她跟其他美國少女一樣，對婚前性行為並不抗拒，不然上次也不會鼓起勇氣「勾引」他。
那時候有心理準備，還喝酒壯膽了，因此才敢那麼「豪放」，而今天事情來得很突然，所以之前才拿他奶奶當藉口。
站在床邊，她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更像是在為沒盡到身為女朋友的義務而自責，在安雅的認知當中，啪啪啪也是男女朋友關係中的一部分，並且不可缺少。
很奇怪的想法，但她本來就是個怪人，不是麼？沒有回自己房間，脫掉睡衣後，鑽進了韓宣的被窩裡。
側臥在那，也沒有叫醒他的想法，看著韓宣側臉，小聲說句晚安，接著閉起眼睛，嘴角帶著惡趣味的笑容，不久也沉沉睡去……
1998年還有幾天就要結束，在十二月二十五號聖誕節這一天，很少有人會選擇早起。
比佛利山莊的安靜道路上，已經有人開始晨跑，送鮮奶的快遞員依然在工作，清潔工也忙於傾倒垃圾桶，當居住在比佛利山莊的富豪們起床時候，會一如往常喝到最新鮮的牛奶、看見最整潔的道路，好像生活本就應該如此。
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居民，不認為自己有時間休息，誰不想每天睡到自然醒，可一旦休息久了，就會面臨兜里沒錢的尷尬境地，相比起一段悠閒假期，他們更願意辛苦點，拿到難得的三倍工資，把年底這段時間的活幹完，薪酬抵得上平時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