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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宣去年秋天去過一次糞水處理廠後，死都不想再回那個地方，搖頭拒絕：「我先逛逛，你忙吧，不用管我。」
「行，注意點安全……」
從南往北走，沒在家門口停留。
韓宣獨自騎著馬閒逛，馬蹄鐵踩在柏油路表面，噠噠發出聲音。
許多冬天跑過來的動物，留在林子裡沒走，偶爾能看見它們的身影出沒。
去年搭建的那個樹屋，一冬天時間沒人去，估計已經落了灰，得抽空去打掃。
雪山機場再次開工建設。
濃濃的瀝青味熏得夸特馬，連打幾個噴嚏，察覺這匹壯碩的馬兒，不喜歡待在這裡，韓宣繼續讓它往前走……
山丘種滿果樹苗，經過秋天和一整個冬天的蟄伏，開始抽枝發芽。
其中有些沒能熬過來，已經枯死了，工人們正忙著補種。
原本史密斯牧場北邊邊境，就是雪山牧場的盡頭。
隨著老尼爾曼被抓，他的牧場落到了韓宣手裡，雪山牧場面積再次得到擴展。
聯邦調查局的人似乎忘了這件事，從沒派人來問起過這片大牧場的歸屬。
韓宣給了FBI海倫娜分部這些探員們，一份天大的功勞，或許是在投桃報李，得知被賣給他後，便不在追查。
合同、手續都齊全，誰也抓不到毛病……
在老尼爾曼以前住的房子門口下馬，韓宣推開沒上鎖的木門走進去，裡面東西被搬空了，包括當時那些家具。
比老鼠光顧過還乾淨，調查人員為了不遺漏線索，甚至拆掉天花板和木地板。
先前告訴過FBI高級探員埃德加先生，讓他把某些不重要的小東西，給留下來。
打開通往地下室的燈，韓宣進去之後，發現滿架子紙質文件全沒了。
只剩下一面納粹軍旗、還有老尼爾曼曾經收集的那套，幾乎齊全的納粹勳章。
這些東西的價值，最少要有百萬美元，好運碰到喜歡它們的人，還可以賣出更高。
有幾枚珍貴勳章，納粹政府執政幾十年時間內，發放出去的數量還不到十枚，格外稀少，用來收藏最好不過。
盒子裡除了徽章，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這是你自己找到的，我沒有將它們備案。」
落款時間是今天，1995年3月11號。
韓宣瞬間明白，肯定是埃德加留得這張紙，他通過情報渠道知道自己回來了，於是偷偷把東西送過來。
笑著將旗幟疊好，放進裝滿勳章的箱子。
提著它出門，掛在馬鞍旁，上馬離開，繼續環繞雪山牧場。
十五萬英畝有多大？
換算完單位，大約是九十一萬畝，六百零七平方千米。
假如它是一個正方形，那麼四條邊長都在二十多千米。
騎馬漫步五十多千米，夸特馬累得氣喘吁吁。
裸露在地表的天然氣坑，還在燃燒。
為了讓遊客們看清白天的火苗，裡面放著些燃點很高的礦石，如今被燒得火紅。
專家說附近地底有個天然田，早在三十年代就被發現了。
只不過開採難度大，後來周圍又成了私人牧場，這才漸漸被遺忘。
或許它可以保持現狀，持續燃燒幾年、十幾年、二十年，甚至更長。
沒人知道，它會在哪天突然熄滅……
第734章 火坑燒烤
韓宣從小就認為，世界上最美的晚霞在雪山牧場。
雖然它不是最壯觀的，但一定是最多變的。
每當晴天傍晚，天空總會帶著不同的顏色，今天是春季里罕見的火燒雲。
滿天火紅，像被火燒過。
雪山牧場附近的火燒雲，變化極多，一會兒紅彤彤，一會兒金燦燦，一會兒半紫半黃，一會兒半灰半百合色。
葡萄灰、梨黃、茄子紫，這些顏色天空中都有，還有些說不出來、見也沒見過的顏色。
天空出現一匹馬，馬頭向南，馬尾向西。
馬是跪著的，像等人騎上它的背，它才肯站起來似的。
過了兩三秒鐘，那匹馬逐漸變大，腿伸開了、脖子也變長，尾巴可不見了。
看的人正在尋找馬尾巴時候，那馬變得模糊……
假如有人覺得這段話很熟悉，沒錯，韓宣在回憶曾經小學課本上的《火燒雲》片段。
悠然騎著馬兒，任由微風吹在身上，哼哼牛仔們經常唱的本地老歌。
身體隨夸特馬往前走動而顛簸，獨自一人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他此刻在享受這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舒服感覺。
大火坑周圍，在當初爆炸後冒出許多個小火口。
白天過來玩看不見它們，容易被燒傷，所以這些小火口周圍，放著用來警示遊客注意的鐵牌。
天色變暗，火苗顏色幽藍帶黃的小火口，變得清晰。
機智而又精明的老巴頓，從地質專家那裡得知它們沒有危險，於是開始吸引遊客們前來燒烤。
使用火口不花錢，但買食材就要花了，尤其還是雪山牧場的食材，無論肉類還是有機蔬菜，都出了名的貴。
短短兩個月時間，光販賣燒烤食材，就為度假村掙到超過五萬美元的純利潤。
遊客們樂此不疲，每個出火口周圍非得擠滿人才肯罷休，好像用這些天然出火口的火，烤出來的食物味道更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