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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當道官,要麼當朝官,前路清晰明了。
如果他真能考入鹿鳴觀,再加上陳家在本地的底蘊,完全可以再上一步。而且嫡長子陳珪已證明資質欠佳,正在府城求學,並無資源衝突……
當然曹化彰性子謹慎,想通了也沒立即答應。
「唉,也罷。」
不見兔子不撒鷹,人之常情。顧璵嘆了口氣,道:「我這幾日勤修《春陰帶雨訣》,頗有心得,正想演練一番,你這刀借我一用。」
曹化彰不明所以,只見他提著刀走到院中,擺開架勢,猛地辟出一斬。
噝!
他起初不經心,結果瞄了兩眼,立時倒吸一口涼氣。七少爺耍弄的,正是自己剛才演示的三十六路斷魂刀!
而且對方似乎有所改進,仍是威武兇猛,招式間卻簡化了一些,變得更有效,更具攻擊性。
「看好了!」
只聽顧璵突地大喝,左腳踏出,右腳跟上的同時渾身跟爆竹一樣,力道從足底而生,噼噼啪啪的竄到手臂,再斜斜往下一斬。
轟!
右腳落地的同時,寒光凜凜,殺氣徹骨。曹化彰猛地一眯眼,再睜開時,竟是目瞪口呆戳在原處。
院子裡的青石地面,已被轟出一個圓坑。
什麼叫圓坑?
斷面跟刀切豆腐一樣,平整光滑,石板和泥土都砸在裡面,邊上連點碎石都沒有。他習武多年,再清楚不過,表明這一刀的發力技巧和力道運用,已經妙到毫巔!
更可怕的是,這一刀分明就是自己最後一招的改良版!
「少,少爺……」
曹化彰磕磕巴巴,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料想範圍。
「你這刀法重在勇猛,大開大合,太細緻反而失了本意。三十六路太多,我看十二路正好。」
顧璵歸還長刀,笑道:「我年紀尚小,氣力不足,方才用了幾分真氣。不過你放心,以你的底子,運轉內功也能達到這般威能。」
「你先自己理一理,不懂的再來問我。」
顧璵不給他多話的時間,抹身就走,留下呆滯的曹化彰在院內一動不動。
而這貨離了小院,匆匆到了僻靜處,憋著的一口長氣才吐了出來。
「這身體太垃圾了,稍微動作就臨近負荷,還好我有經驗,明天起還得加倍修煉。」
顧璵抹了把汗,平復躁動的內息,才裝作沒事人樣的返回住處。
無奈啊!
底子弱,前期只能收些歪瓜裂棗的,青芽和曹化彰就算矬子裡拔大個了。陳府倒是有幾位採氣期的高手,甚至還有一位凝神期的供奉,但個個眼高於頂。
自己一80級大號,也犯不上跟幾個新手村npc置氣。
唉,等考入鹿鳴觀就會好些了,到時再收攏手下,也算有了小小勢力。
顧璵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要是扔在氣運流里,自己怎麼著也算一方潛龍吧?嘖嘖,就不知有哪個能人異士來投?
嗯,別是他兒子,他女兒,他妹妹,他小姨子,他媳婦兒就行……
……
最近鹿鳴縣很熱鬧,老百姓都在議論著一件事:陳府的七少爺自遇山魈之後,性情大變,從此在浪子回頭的邪路上一去不復返。
以前的陳七由於年紀小,欺男霸女的事兒干不出來,但成天騷擾鄉里,動不動就掀攤子砸酒樓,名聲極劣。
這回可好,讓全縣都不適應。
由於變化太大,連爹娘都在犯嘀咕,陳靖還暗地請了高人,看是不是被占了神魂。拜託,當然看不出來啊!
於是只能歸功於那隻山魈,讓兒子真真轉了性。
不知不覺,顧璵來此已經一個月了。
他平日的作息非常規律,早晚修煉,白天便去縣城和周邊閒逛。起初非常詫異,因為人口太多了。
鹿鳴縣上下約有五萬人,西川府約四十萬,貞陽國二十四府,足有一千多萬人口。相鄰的東元國也差不多,北面的啟元國更甚,有兩千萬左右。
整個小世界,差不多有五千萬人口。考慮到它的整體面積,密度之高遠超夏國任何一個古朝代。
以至於這裡的村鎮與縣城之間,縣城與府城之間,道路四通八達,距離都非常近。
他苦思許久,才勉強得出解釋:
一是修行較為普及,雖然平民百姓接觸很少,但一代代傳下來,平均壽命是高的。
二是有道官體系存在,他們研究田地增產,稻種培植,行雲布雨,定期賜下各種救命靈藥,無形中使得生活水平大大提高。
再加上沒有大規模戰亂,才變成了現在的人口密度。
午時,酒樓。
三樓雅間,顧璵臨窗而坐,桌子擺著四碟四碗,主菜是一條剛打上來的紅魚。切薄片,不沾醬料,就那麼生吃。
這一條就要五個赤錢。
貞陽國的通用貨幣,小錢為青色,又稱青錢,大錢為赤色,又稱赤錢。一個赤錢換一百個青錢,跟現代的硬幣差不多,極其耐磨,購買力也很驚人。
顧璵就喜歡這點,沒有什麼靈石靈珠,修士也用大小錢交易,或者以物易物。
究其原因,還是體系所致:這裡以存想法為重,以領悟神意為本,丹和器都是輔助。那種築基期拎著把裁決追著金丹猛砍的,基本不存在。
「少爺?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