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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丟師尊的臉了,連大蛇都對不住!
人一旦開了葷,就總想著肉味,一旦上了床,就總渴望木耳。不知不覺,顧小飛的心態有了微妙轉變,逐漸認識到巴山派的強大,以及身為一個強者弟子的榮譽感。
「師弟!」
顧小飛張了張嘴,頗為猶豫,終吐出一句:「我在家時,就聽過七姑教的惡名,這次正面對上,我想,我想自己接下來!」
「哦?有什麼計劃,說來聽聽。」陳越極有興致。
「沒計劃。」
「沒計劃你怎麼接著?」
「就打唄。」
顧小飛挺著脖子,像根春蔥似的扎在那裡,又白又直。
…………
巴山綿延千里,廣闊無邊。
巴山派所在,只是其中一段山脈,峰嶺九座,方圓百公里,最外圍的一座叫老爺嶺。老爺嶺不臨陸地,而臨水,一條牧馬河奔騰而過,向東流去匯入漢江。
兩岸本有城鎮,被毀後一直沒有重建,只有廢墟村落孤立,作為進山出山的落腳點。
清晨,薄霧瀰漫。
一行六人順著河岸過來,衣著統一,凶神惡煞,都是七姑教弟子。
十幾年前,七姑教也是正兒八經的民間法派,被政府承認的。結果老掌門死後,內部爭權傾軋,聲勢一落千丈,跌到了十八線小門派。門風髒亂,欺壓鄉民,慢慢成了當地毒瘤。
官方正在收集證據,打算將其開除名冊,拘捕定罪。
晨間的河岸很是寂靜,青山隱在白霧之中,忽遠忽近。六人大步走著,漫不經心,猛地齊齊一頓。
只見河裡浮著一個東西,從上游流下,飄飄悠悠的被水草纏住,正在水中打轉兒。
「郝師兄!」
修士眼力極佳,一下就認出來,連忙打撈上岸。此人皮肉白腫,明顯泡了許久,喉嚨有一處傷口。
「是劍傷。」
為首之人細細查看,沉聲道:「聽聞巴山派擅使劍,果然不錯,郝師兄實力不低,卻被一擊致命,大家小心一點。」
「不說是個丫頭片子麼?好像才十幾歲,能這麼厲害?」
「豬腦子!誰門派只有一個人,就不能是她師長所為?」
「那,那郝師兄怎麼辦?」
「留在此處,回去一併帶走。」
這種涼薄無情的決定,其餘五人竟然沒有異議,丟下同門屍體,繼續前行。
走了一段,快到村落時,順水又飄來一具屍體,只是傷口在胸前。六人壓住心中沉鬱,穿過村莊,直入老爺嶺。
沒走幾分鐘,就瞧見第三具屍體被吊在樹上,在眼前晃晃蕩盪。
「劉師兄!」
其中一人與死者交好,快步上前,伸手去解繩索。
嗖!
一道白光忽從屍體懷中竄出,在此人手上一停,跟著沒入草叢,消失不見。這人慘叫一聲,整條手臂已經變得黑紫,毒性極為猛烈。
「有蛇!」
同伴紛紛靠近,取出解毒丹給他服下,那人哆嗦了半天,命保住了,戰力已失。
「師兄,怎麼辦?」
還未碰面,先失一員,幾人都有些發慌。
為首之人面色陰沉,道:「雕蟲小技而已!真要有實力,就出來打了,越是這般越證明他們沒底氣。繼續找!」
那五人無奈,只得接著搜尋。
老爺嶺不大不小,小半天就轉了一圈,一無所獲,又奔向深處的龍頭嶺。他們很快發現了第四具屍體,同樣吊在樹上,晃晃蕩盪。
這回謹慎多了,遠遠站著,一人冷笑道:「果真是黔驢技窮,以為我們還會上當?」
他摸出一張符籙,啪的甩過去,符籙化作一團火焰,狠狠砸到屍體上,砰!
碎肉飛濺,火花四射。
屁事沒有。
尷尬,非常尷尬……
六人怔了怔,悶頭前行。
如此轉到第七座山嶺時,共發現屍身六具,三具無事,三具有事,折損三人。半數失去戰鬥力,餘人已經想撤了,可好死不死的,偏偏在這時候發現了第七具。
毫無預兆的,那屍身就突然站在了面前
沒錯,就是硬挺挺的站在地上,皮膚青白,嘴角裂開,雙目呆直,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幾人在山裡轉了數日,提心弔膽,精神緊繃,早就無心戀戰。
「老大,撤吧,回去稟報掌門,帶著兄弟一舉端掉不是更好?」
「就是,我們已經探清路數了,那東西怪得很,不能貿然行事啊!」
「閉嘴!」
領隊的也是凶人,喝道:「無名無望的小門小派就把你們嚇破膽了?只敢弄些鬼把戲,到現在都不敢冒頭,有什麼好怕的!」
「嘿嘿嘿……」
正說著,那屍身忽然抬起右腳,生生往前邁了一步,跟著抬起左腳,又邁了第二步。它身體僵直,四肢像固定在架子上,咧著大嘴就這麼一步步走上前。
「老大,老大……」
「收聲!就算是鬼,我們也殺過不少,跟我上!」
領頭的抽出一柄金環法刀,叮噹當作響,紅光大作,一步躍出數丈。
紅光一閃,人頭落地,骨碌骨碌滾了幾圈。那無頭屍身晃了晃,也撲通栽倒。
「哈哈哈!看到了吧,裝神弄鬼而已……」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