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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妹子仔仔細細的掃了遍水菸袋,高約半米,白銅所制,水斗扁平,上面雕著幾隻小蟲,煙管、吸管、煙倉、通針、手把皆是一體鑄成,顯得古樸精緻。
她端詳了片刻,眼神一變,帶著莫大的惱怒,罵道:「老淫棍!」
「嘿嘿,淫不淫的過後再說,我就問你,你能破法麼?」老頭道。
妹子來自壯族麽教,學的狼根法。
狼根法有一種求歡巫術,叫「悶」。中了「悶」的姑娘,就會**發作,情致高漲,任憑男子追(wan)求(nong)。
老頭施的這道法,跟「悶」差不多,而且實力不低,自己沒十足的把握破除。
「……」
她抿著嘴,又不想低頭認輸,心下一狠,道:「大姐,借碗水喝。」
「啊?哦哦,有有!」
賣饅頭的大姐這次不摳了,麻溜端了碗水過來,還是茶水。
妹子小小含了口水,咬住細長的吸管,先徐徐吐入水斗,再試著吸氣,水斗便發出「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響。
之後,她才裝上菸絲,再次吸氣。
那煙氣從水中過,祛除了火氣雜質,帶著一股清涼涼的甘爽。而這甘爽中,又混著一縷古怪的甜膩味道。
妹子咬著吸管,拼命抵擋著甜膩,可自身實力不高,著實困難。
旁人看著,只覺她面色愈發潮紅,雙目含春,手指都在輕輕抖動。再聯想剛才「老淫棍」什麼的,嗬,大夥都懂了。
春藥啊!
哇!沒有一個人勸阻,都在興致勃勃的圍觀,甚至都在期盼著什麼刺激的場面發生。
「咕嚕嚕!」
「咕嚕嚕!」
聲響越來越弱,妹子越來越不穩,呼吸已經開始紊亂。就在這時,水斗里的水似跳動了一下,那股甜膩也煙消雲散。
妹子不明所以,但不敢耽擱,繼續吸氣。
一時間,眾人安靜,氣氛詭異且充滿異樣的美妙。「咕嚕嚕」的聲音拉得悠遠綿長,透著節奏分明,又連綿不絕的況味,聽來頗有幾分悅耳。
不多時,妹子抽完了一袋煙,吐出一口長氣。
「……」
老頭早已目瞪口呆,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對啊,你怎麼會沒事?」
「沒什麼不可能,你輸了!」
「那你想怎麼樣?」
「簡單!承認自己欺負人就行了。」妹子學著他的口氣。
「你!」
老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到底也是修行之輩,還沒到在一票凡人面前輸不起的份上,遂道:「好,今天我認栽,那饅頭是我施的術!」
嗡嗡嗡!
大家早就猜到,但聽他親口承認,還是掀起一陣吵亂。
那個大姐忽然有些害怕,這幫人喜怒無常,手段莫測,萬一把自己宰了,就算鳳凰山主持公道也特麼來不及啊!
當即,她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也是小氣了,幾個饅頭而已,想吃儘管吃。」
「哼!」
老頭哪會真的吃饅頭,瞪了妹子一眼,甩袖閃人。
妹子撇了撇嘴,上前道:「大姐,你……」
「哎呀,今天謝謝你了,我還要做生意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姐揭開蓋子,果然,一隻只白白胖胖的大饅頭躺在籠屜里。她眼睛都沒抬,出來進去,確實很忙的樣子。
「……」
妹子從大山里出來,第一次見大世面,搞不懂人心複雜。她只覺有些生氣,有些低落,卻不明道理,便默默的離開店鋪。
商業街紅紅火火,熱鬧依舊,剛才的事情仿佛一段無謂的小插曲,沒人會放在心裡。
而她走著走著,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清清楚楚的傳進自己耳朵,再看旁人,紛紛停步疑惑。
「今日在沙里寨設擂立台,眾修士如有仇怨爭端,雙方自願,可上台鬥法。不得私下比斗,不得騷擾百姓,台上不得傷人害命,點到即止,望諸位周知!」
話落,就聽轟隆隆天搖地動。
在鎮子邊緣,靠近山林的一塊空地,地面驟然隆起,徐徐升高,堆砌成一方偌大的土石方台。
緊跟著,又從不知什麼地方飛來一塊巨岩,高有十丈,寬有五丈,砰的砸進泥土裡,上面刻著一個大字:擂!
第五百五十七章 我們的征途星辰大海
「唔……」
小堇從昏迷中醒來,只覺每一根骨頭都已斷掉,每一塊肌肉都在打結,每一寸皮膚都滲著絲絲血沁。
而等她的神經也從沉睡中醒來,這種仿佛被撕裂的疼痛感再次沖刷全身,讓她差點又昏了過去。
「噗!」
小堇吐出一口黑血,甚至夾雜著些許內臟碎片,感覺自己就像個破爛的布娃娃,被主人遺棄在這無垠寒原。
她強撐著坐起身,往嘴裡塞了顆丹丸,一點點恢復著氣力和自信心。
在數百丈之外,小齋坐在一塊大石上,明月懸照,不動如山。
倆人從唐古特的邊緣打到腹地,又從腹地打到另一個方向的邊緣。再往那邊走,便是崑崙地界。
交手不下百餘次,過招不下千萬,小堇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幾乎每一次都遍體鱗傷。
打完了休息,休息後再打,如此竟然過了兩個月。
「呼……」
良久,小堇睜開眼睛,平穩的五行雷氣在體內緩緩遊走,大大緩解了傷痛。她抬起頭,穿過一片片的灰色薄雲,目光死死釘在那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