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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
石雲來壓住心中驚訝,靈氣運轉,繼續前刺。
刷!
那條黑魚又像鑽出了水面,再次出現,仍是一柄長劍,似乎剛才的一瞬全是幻覺。
「……」
石雲來收劍,沉思許久,方道:「我似乎覺察到細微的水流之意,還有一種極為奇妙的隱遁感。」
「隱遁感?」
黃輝光一怔,道:「師兄,您是說這劍專為無形遁殺所制?」
「或許吧,有劍無劍訣,我只能體會到這麼多,這劍的威勢還發揮不到萬一」
石雲來嘆了口氣,道:「白師弟得的是《寒月分光訣》,顧居士得的是《赤陽盪魔決》,江居士收的是青光,應是《碧霄扶搖訣》。不算小的機率,還真的沒碰上……對了,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呃,上頭早有吩咐。」
孟浩澤略顯尷尬,道:「如果發生這種情況,務必送至京城,由官方看管。」
「也好,我們任務完成,就先告辭了。」
石雲來神情微妙,拱了拱手,說走就走。黃輝光也對程安松叮囑幾句,快步跟上。
二人出了密室,到了外面庭院,見幾名特異局人員壓著吳悠,正在聽候處理。他本不打算停留,但隨意一瞧,忽然又湊了過去。
「這就是發現古劍的少年?」他問。
「正是,叫吳悠,十五歲,還在上學。我們跟了他好長時間,才敢確定目標。」
「還是個孩子,也沒犯大錯,莫要太苛刻了。」
石雲來點點頭,轉身離開。旁人不以為意,黃輝光對其卻很了解,悄聲問:「師兄,那孩子怎麼了?」
「劍仙派留下的古劍,我用起來都頗感費力,你說他一個普通少年會怎樣?」
「我觀他雙目渾濁,神色不定,似乎不甚清醒?」
「不錯,凡人持劍,貌似得使利器,實則被劍氣侵蝕。時間越久神智就越混亂,那孩子還好,慢慢恢復便是……走吧,這些與我們無關,政府鐵了心要收劍,我們總不能強奪。」
石雲來見黃輝光還眼巴巴的瞅著內廳,不由拍了拍對方肩膀。
黃輝光身形魁梧,五官粗獷,許是閭山派的特點所至,跟一般道士的飄逸出塵不太相像,反而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他轉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步跟一步的走出臨水宮。忽然間,他開口,卻說起一個毫不相干的話題。
「師兄,您對閭山派可有了解?」
「知之甚少,怎麼了?」石雲來奇怪。
「那您可聽過這個?」
話落,他又莫名其妙的吟起一首詩:
「閭山原在江中心,要開之前三年春;
三千年滿開一度,有人得見閩江清;
自古有緣相會遇,閭山開時救萬民;
天威法壇傳角韻,祗迎聖駕降來臨。」
第三百七十八章 出關
陳靖姑,是古閩下渡人士。
她在少女時,與兩位金蘭姊妹李三娘、林九娘,結伴去閭山學法。來到沉毛江邊,江上沒有渡船,又忽見一婆子,說可以上她的鞋子渡江。
那鞋子隨水漂來,漸近漸大,三位女子上了鞋子,一下就沉入江中。後來三人得道,傳下閭山派,被一起供奉,所以閭山派又稱三奶派。
這是派中典籍記錄的一段軼聞,而據歷代住持整理研究,竟發現並非虛構。
閭山,很可能就在閩江之底,凡人不可見,唯有精通閭山正法、道行高深的法師或有緣之人才能看到。
說白了,它就是一座水下神山,由法主許遜掌管,秘藏各種高強道術,內部自稱閭山大法院。
這座神山每三十年便會浮上水面,進行傳法大業。後來又發生變故,變成了三千年,從明代起就再未出現過。
這個緣由有多種說法,據如今的情況來看,許是法主覺得靈氣枯竭不可挽回,就將洞府關閉了。
黃輝光簡要介紹了一下派中秘傳,石雲來第一次聽聞,一時竟有些愣怔。
這閭山派地處偏遠,行事古怪狠辣,在道門一向另類。黃輝光在道院也沒什麼存在感,不想還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他穩了穩心神,問:「師弟,你說起這段秘聞,可與那古劍有關?」
「不瞞師兄,我派歷代先輩都在梳理閭山大法院的線索,到我師父一輩,已經非常清晰。它本由法主掌管,施展天地神通,才能浮上水面。
現在靈氣復甦,但法主成道已久,怕是無人看顧。我也是看到那把劍才忽然想到,據清初的一位先輩記載,擇一水性法器祭祀,或許能自行啟動。」
「這……」
石雲來聽罷,皺眉沉思,問:「你有幾分把握?」
「半分也無,但我覺得可以一試,我就不信他們能擋得住誘惑!」黃輝光表現的特光棍。
石雲來也是果斷之人,又沉吟片刻,當即轉身:「走吧,再去找他們聊聊。」
……
京城,辦公室。
老者聽完了手下報告,第一反應就是不靠譜,問:「那黃輝光到底透了多少實底?」
「呃,閭山所在的方位,他大概知曉。祭祀所用的流程,他也大概清楚。」
「大概?什麼都是大概,他還有臉報上來?」
「首長,人家就是提出一個情況,這不請我們定奪麼?」助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