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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先有言,你我比斗三場,生死不論,敢應否?」

  轟!

  底下譁然,生死不論,法制社會誒,玩大發了!

  張守陽神色淡然,反問:「輸又如何,贏又如何?」

  「我贏了,你們親迎我進府;我輸了,從今往後遠避南洋,承認你們為天師正統。」

  「呵,賭注小了點,不如改一改?」

  「說!」

  「你輸了,你那一脈重回我龍虎山,道統歸宗,世世代代不得違逆,敢應否?」

  噝!

  張守陽原話奉還,台上眾人,包括顧璵都吃了一驚,這特麼才叫玩大發了!

  張子良更是又驚又怒,心思百轉,沒想到對方如此果決。沉吟片刻,他還是對自己的信心占了上風,狠聲道:「好,我應下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鬥技(2)

  晴,無風。

  偌大的高台上,張子良與張守陽各坐一端,三五門人立於其後。

  該說的都說完了,沒什麼客套,張子良一方便跳出一人。身形乾瘦,年紀頗長,留著短短的胡茬,膚色較黑,鼻頭很扁,五官開闊,帶有獨特的南洋人種特徵。

  眾人一看,就暗自不喜,海外一脈在南洋九十多年,為了穩固根基,開枝散葉,難免將道法外傳。

  道門可不講究有教無類,恰恰相反,這幫傢伙的某種情緒相當嚴重,堂堂天師道法,竟傳於外族,可惱可惱!

  「我叫奧恩,天師座下大弟子,誰來應戰?」這人走到場中,高聲詢問。

  「木子,你去!」張守陽道。

  「是!」

  隨著一聲應答,從背後閃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道士,濃眉大眼,相貌樸實,透著十分的精神氣。

  這位叫陳木子,從輩分講,算張守陽的師弟。不過他一身所學,都是張守陽教授,便以弟子自居。

  「在下陳木子,不知你想如何比斗?」他問道。

  「嘿嘿,簡單!」

  奧恩瞧了瞧對方,怪笑道:「我施一術,你施一術,誰不能破解就算輸,如何?」

  「那如果都破解了,輸贏如何判斷?」陳木子問。

  「無需麻煩,你若抵的住,直接算你贏。」

  「好狂的口氣!」

  他眉頭一皺,沉聲道:「好,放馬過來!」

  「哈哈,不急不急,我怕我一出手,你就沒有表現的機會了,你先來!」奧恩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大言不慚!」

  陳木子年輕,養氣功夫不夠,平生一股怒氣。他視龍虎山為家,自不許人欺到頭上,當即腦筋飛轉,從所學之中挑出了一樣道術。

  他左右瞅瞅,忽然面向高台座位,躬身道:「我這術見水而活,還請天師賜茶。」

  「好!」

  張金通一揮長袖,桌案上的一隻白瓷杯子就被柔力送出,穩穩的落到對方跟前。陳木子伸手接住,見裡面碧梗浮動,茶水滾燙,不由點點頭。

  他左手捧杯,右手捏符,口中無聲念咒:「流玉飛光,水布乾坤。積水成洋,速速現形,急急如律令!」

  念罷,用符籙在杯中輕輕一攪,蓬的化作白煙消散。隨後杯口衝下,嘩啦,在台上倒了一小灘水跡。

  他抬眼看向奧恩,冷聲道:「可敢上前三步?」

  「有何不敢?」

  奧恩嘴上囂張,黑烏烏的瞳孔卻驟然收縮,顯然非常重視。他盯著那灘積水,左腳邁出,第一步。

  並無異樣。

  跟著第二步,還是無事發生。

  最後第三步,啪,就到了距積水一米多遠的地方。

  「……」

  底下人眼巴巴的瞧著,心中還在納悶,正此時,就見奧恩剛落地的左腳猛然一滑,重心頓失,整個人往前倒去。

  撲通!

  那張大臉正埋在水裡。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秒鐘,他沒有像旁人想的那樣站起來,而是突然劇烈掙扎,手腳齊動,就像在拼命划水一樣,砰砰撞擊著地板。

  「唔唔……唔……」

  「砰砰砰!」

  明明是一小灘積水,他卻似跌入了無盡深的汪洋大河,前後左右,四面八方,身溺其中,不可自救。

  噝!

  底下人齊齊抽了一口涼氣,只覺渾身發麻,後背冰冷。好像也變成了一個不會水的頑童,戰戰兢兢的戳在河邊,隨時會被人一腳踹下去。

  「倒是不錯。」

  「嗯,施的巧妙。」

  盧元清跟張金通簡短交流,暗暗點頭,道院眾人也面露欣喜之色。張子良目光陰鷙,卻不顯擔憂,反而冷哼一聲,成竹在胸。

  「唔唔……啊!」

  奧恩還在拼命掙扎,陳木子心有顧慮,雖說生死不論,但手上沒沾過鮮血,畢竟下不了狠心。

  他正琢磨著把對方救起,就見奧恩身軀一震,雙手勉強捏出一個古怪的手印,然後往地板一拍。

  轟!

  積水頓散,台面塌陷了一方大洞,這人直挺挺的立起來,面色青白,渾身冷顫,真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好,好,我倒小覷了你!」

  奧恩怪笑連連,狠聲道:「本想給你們留些面子,既然惹怒了我,也就不用留了。」

  「你!」

  陳木子大驚,自己這術叫溺水幻形咒,讓中招者以為身陷汪洋巨流,掙脫不能,最後活活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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