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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言手往後縮了一下。敖琅手握得太緊,他的手沒能成功的縮回來。

  敖琅的視線落在青言手腕上那隻十分眼熟的、已經褪了色的護腕上:「我送的?」

  他將護腕當生日禮物送出的時候,專門請人在護腕上繡了祝福的話。

  「呃……嗯。」青言更加尷尬。

  敖琅鬆開手,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青言身上:「降溫了,可能會下雨。先回學校再說。」

  青言忙道:「我身上很髒,學長的衣服……」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敖琅變成一條豎線的瞳孔,心臟猛地一顫,把後半句話收了回去。

  「……謝謝學長。」青言一隻手被敖琅握著,另一隻手護著掛在身上的外套,低著頭道。

  「明天凌晨六點的飛機。機場離學校很遠,你先在我家暫住一晚上。靈子研究所有個出入口就在機場附近,你可以多睡一會兒。」敖琅收回視線,語氣平靜。

  他牽著青言的手,拉著青言來到離工地很近的商場停車場。

  敖琅的黑色小轎車車標是四個圈,青言一坐進副駕駛座,布滿灰塵的工裝褲就在黑色皮椅上印了一個灰色的痕跡。

  「對不起……我下車的時候會把座椅擦乾淨。」青言小聲道。

  敖琅的手重重砸在方向盤上。青言嚇得差點跳起來。

  敖琅沉著臉將安全帶按開,身體向副駕駛座傾斜。

  「學長……咦?」青言被敖琅按在了懷裡,身體瞬間僵硬。

  敖琅的手臂一點一點收緊,好似要將青言勒進自己體內似的。直到青言輕輕呼痛,他才放鬆了力道,但並沒有放開懷抱。

  敖琅的臉貼在青言濕漉漉的頭髮上,呼吸間仍舊能夠聞到塵土的味道:「什麼時候開始打工的?」

  敖琅懷抱的熱度和清晰可見的心跳聲讓青言失了神,在敖琅第二次詢問時,他才結結巴巴道:「搬磚就、就半年。」

  「我問的不是什麼時候開始搬磚,是什麼時候開始打工。」敖琅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詢問今天天氣如何似的。

  青言沉默。

  「我可以問其他人,但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敖琅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青言悶聲道:「從大三。」

  敖琅的身體輕輕一顫。

  青言是在大二暑假髮生了什麼事,還是他畢業之前青言已經遭遇了什麼?

  敖琅很努力的回憶,但那段時間他妖力不穩已經影響了神智,努力維持正常人的模樣已經竭盡全力,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青言是否和平時有什麼變化。

  「我和家裡鬧翻了,所以要自己賺學費和生活費。但學校和同學都對我很好,我還有助學貸款、獎學金和助學金,沒吃什麼苦。今年去搬磚只是想攢工作的房租。如果知道大學生村官還包食宿,我肯定不去了。但已經簽好了合同,我得把工作做完。」青言解釋。

  敖琅終於鬆開了懷抱,他直直的看著青言的眼睛:「我們學校申請助學金需要家長簽字、原本所在戶籍地居委會和公安局蓋章,你不可能申請得到助學金;搬磚臨時工是日結,你不可能和他們簽訂合同。」

  原本被敖琅抱得面紅耳赤的青言聞言,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對不起。但我真的沒吃什麼苦。」

  他以前也就是當家教的同時兼職當鐘點工,偶爾去肯上校或者麥噹噹站台。今年是例外。畢竟他畢業之後,不但沒有了獎學金這一塊收入大頭,生活成本也會高許多,必須手上多攢點錢,心裡才踏實。

  敖琅手指穿過青言額前的碎發,揉了揉青言的腦袋:「辛苦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音訊全無。

  青言微微側過臉,避開敖琅的視線。他腦子很亂。雖然敖琅這個懷抱可能只是單純的對朋友或者弟弟的心疼,但對青言的刺激太大了,讓他一時間不敢看敖琅的臉。敖學長究竟是否記得四年前他的告白?還是說敖學長將告白理解成了其他什麼含義?比如學弟對學長的愛戴?不要突然抱上來啊!他的心臟快要爆炸了!

  還好敖琅在這個擁抱之後,沒有再做其他事,青言的心臟終於保住了。

  敖琅開車將青言送回了學校。青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他的行李很少,只有一個大行李箱。敖琅幫他把行李提到車上,在離開學校之前,青言從車窗回望了一眼學校。

  今天一別,不知道何時還能見面。

  「每年我們都得進京述職。明年我陪你回來。」敖琅道。

  青言心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酥酥麻麻,他輕輕點頭,從心底偷偷湧出一絲不敢對人言的甜蜜。

  無論未來如何,至少接下來三年,他能一直見到敖學長。這簡直美好的如同一場夢境。

  ——

  青言回到了敖琅暫住的小四合院後,強撐著洗完澡吃完飯,立刻癱在了床上。

  搬了一天磚,他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疲憊。

  敖琅拿著一根干毛巾走進主臥,替趴著不動的青言擦頭髮。

  青言很想拒絕,但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讓他說話都很困難。

  敖琅用妖力探了一下,就知道青言這症狀並非單單是疲憊。青言今天又無意識使用了異能,精神力消耗過度。

  精神力如果不能通過吸收靈子補充,就只能靠自然恢復。而靈子一到外界,立刻就會消散。只有敖琅和白澤體內的靈子,只要沒離開他們還活著的身體,就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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