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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天亮了
暴雨過後，廣凌郡城外的小路有些泥濘。
馬車都停在遠處官道上，秦雲一大家子人則是踏著泥濘小路來到了小妹的衣冠冢前。
燒著紙錢，母親常蘭流淚絮絮叨叨說著。
父親秦烈虎站在一旁，沉默看著墓碑。
而大哥秦安一家則是在一旁，大嫂則低聲告訴著兩個孩子：「這是你們小姑姑……」
秦雲則看著墓碑上的那個名字——「秦紅香」。
「小妹。」秦雲默默道，「二哥終於殺了水神大妖，殺了他，給你報了仇。」
……
「射！」
數百士兵弩箭破空，籠罩前方一處山寨，山寨內妖怪們都驚慌失措瘋狂逃竄，一個個身體被貫穿跌到在地現出原形。還有很多妖怪躲在山寨的大石後面。
高空中更有一位紅衣婦人站在巨大的火紅葫蘆上，她冰冷俯瞰著下方：「還想頑抗？」
「呼~~~」
巨大的火紅葫蘆嘴陡然噴出滔天火焰，火焰籠罩下方，整個山寨處處都被灼燒著，便是躲藏再小心的妖怪們也哭喊著逃出來，而後卻被燒的化作原形。
有妖怪鑽進地底，有的化作原形鑽進山石縫隙深處方才僥倖活命。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這等修行人怎麼敢來屠殺我等？就不怕水神掀起水災，屠戮他人族？」
「你沒聽到那些人族官兵說了，水神都死了，死了。」
「什麼，水神死了，完了，好日子沒了！」
都說深山大澤都有妖怪。
為何？
因為妖怪都得藏在深山大澤里，太招搖的，人族都會想辦法除掉！只有些恐怖大妖魔以及保命能力逆天的才讓人族奈何不得。之前水神本身實力也就先天虛丹境，人族先天金丹境都有不少，可他擁有上古水猿血脈，在江河裡保命能力太逆天，又可掀起無盡水浪輕易屠滅一個個村落，自然讓朝廷官府為之忌憚。
……
整個廣凌郡，軍隊行動，鐵蹄踐踏四方，弩箭遮天，殺戮妖魔。
一些硬骨頭關鍵之處，更有巡天使出手，巡天使道法高深自然輕易滅殺。
沒了水神的「水災」威脅，朝廷官府真的動手，那些小妖們如何擋得住？一時間，廣凌郡的妖怪們死了超過七成，其餘的小妖們也是瘋狂逃進深山，逃進湖澤當中去。
「沒人肉吃，這日子受不了啊。」
「忍吧，這些軍隊會撤去的，不可能永遠征戰廝殺的。到時候我們偷偷摸摸出去，再抓些人族來吃。」妖怪們躲藏了起來。
……
廣凌郡各地原本無奈送自己村落孩童給水神的隊伍，也一個個興高采烈激動無比的返回了各自村落。
「我的兒。」
「小丫，小丫。」
「二狗，二狗。」各處村落，一個個親人激動抱回了自己的孩子，本以為孩子要給妖怪吃了。如今卻回來了。
兩百多年頭一遭啊。
而尤高縣的常二一家人，也找到了自己的娃娃。
「爹，娘。」孩子喊著。
妻子小娥激動抱著自己孩子，滿是淚水。
常二在一旁，激動的臉都漲紅了：「老天開眼，老天開眼。」
在旁邊的高瘦男子則是看著周圍一片歡騰，紅著眼輕聲低語：「以後再也不用獻出自己的孩子了，這日子總算到頭了！廣凌郡的天……終於亮了！天亮了！」高瘦男子抬頭望著蒼天，手中卻緊緊握著一根紅繩。
……
全郡處處歡騰。
各村落，各縣城，以及郡城！
這是老百姓發自內心的激動喜悅，籠罩廣凌郡兩百多年的烏雲就此消散，如今的慶賀歡騰遠遠超過過年，數百萬老百姓們甚至有新生之感。
「殺死水神大妖的修行人，功德無量，功德無量。」
「大慈大悲，大慈大悲。」
無數人們在感激。
只是他們卻不知，在這兩百多年歷史上，為了殺狡猾的水神大妖，多少未入先天的修行人來冒險一拼，多少丟了性命。直至如今，秦雲這絕世劍仙和伊蕭這神霄門弟子聯手，才總算成功斬殺。
……
廣凌郡城，夜色降臨。
雲樓的七樓，一雅間內的桌子上擺滿了菜餚。
秦雲和伊蕭二人卻是站在欄杆前，看著廣凌郡城，一處處燈籠亮起，炮竹聲響起，更有一些豪門豪商花重金大肆放煙花，煙花沖天，將整個廣凌郡城化作不夜城。很多孩童拎著燈籠和家人在城內遊玩，城內許多地方都有各種戲班、雜技表演，有些甚至是戲班免費表演，也有是大戶人家請來的，慶賀那水神大妖之死。
無比之熱鬧。
「在城內，幾乎處處都看到人們在慶賀。」伊蕭露出笑容，「我能感覺到他們發自心底的開心。」
「畢竟兩百多年了，廣凌郡數百萬子民受了太多苦了，有太多血淚了。」秦雲輕聲道。
「能幫到數百萬老百姓，真的好開心。」伊蕭扶著欄杆，笑容燦爛，「如今是我長這麼大，最開心的日子了。」
秦雲轉頭看著伊蕭的側臉，看著她笑容燦爛的樣子。
他能感覺到伊蕭總有一種孤獨感。
此刻才笑的跟個孩子一樣。
秦雲也扶著欄杆，看此刻歡騰的廣陵郡城，說道：「我也很開心，十三年了，這一幕場景我之前在夢裡都沒敢夢過。如今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