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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戲弄夫人?」魏濂抱著她晃一下,抹開她的袖子,再問道,「你剛才說的話作數嗎?」
傅晚凝氣憤道,「你還好意思問。」
魏濂厚臉皮笑,「怎麼不好意思?這話不是你說出的,這就不認了,轉臉就變,真難琢磨。」
傅晚凝扯腰間的手,「我再不上當了,你就是瞧我樂。」
魏濂笑著去親她氣的嘟起的嘴唇,「怨怪人有一手,盡跟我淘氣。」
傅晚凝往下彎腰,卻避不開他的追吻,她嗚嗚著聲道,「我要賞月……」
魏濂束她在胸前,拿口舌來掠奪著她的香甜,絲毫不願放她,「癩蛤/蟆有什麼好賞的,你賞我,我不比它俊?」
傅晚凝的腰被他折彎,細的一隻手控住,她掙不過嘴上卻還跟他犟,「我,就不。」
魏濂便吻的更緊,聽著她喘不出氣才慢下來,又極盡溫柔耐心的遊蕩在她的唇齒間,想撬開她的心竅,從四面八方將她完全包籠,「那我看你。」
傅晚凝蜷起腿,臥他身前變得溫順,在他的和風細雨里逐漸迷醉。
他們並一道兒喘息,眼睛互視著對方,在各自的眼裡都瞧見了那種熟悉的戀慕,教人深陷其中不想再脫離。
魏濂鬆開了她的唇,低聲問道,「還看月?」
傅晚凝靜默著窩在他的頸側,微微動一下頭。
魏濂輕笑一下,揀糕點餵她,「看會兒吧。」
傅晚凝咽下糕點,凝望著那天邊月,道,「希望每年都能這樣。」
魏濂咬著月餅,「明年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傅晚凝驚怔,她無促的去抱他的手,便欲哭,「不,不……」
魏濂捏一點月餅放她嘴裡,將她完完整整的擁進懷裡,一點縫隙都不留,「明年沒準你就會給我生個小混蛋,當然不一樣。」
傅晚凝剎那呆滯,倏忽靦腆又歡喜,「你總說些讓我膽怯的話。」
魏濂嬉笑,「夫人受驚了。」
傅晚凝哼一下,縮著不動了。
他們就這麼坐在月下,他餵她吃,他親吻她回應,待到燈籠里的燭火要燒燼,他環住人回屋歇下了。
快三更天,屋外又傳出狗叫。
傅晚凝在潮熱里推著身上的人,含糊道,「……有,人。」
魏濂艱難的退身,拽被褥將她蓋好,「先睡。」
傅晚凝懵著眼睡進了夢裡。
魏濂穿好直綴出了屋,到苑門邊見吳管家一臉焦灼,他納悶問道,「又是什麼事?」
「……老爺,宮裡送了位姑娘來,說是皇上賜給您的,」吳管家頂著一頭汗道。
魏濂眸光發寒,「你讓人進來了?」
吳管家膝蓋一曲,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老,老爺,宮裡的姑娘實在不敢慢待啊。」
魏濂捏緊手,陰聲道,「讓她住桑甘苑,沒什麼事不要來蘭苑打攪夫人。」
吳管家卻有躊躇,「老爺,桑甘苑太簡陋了……」
「我現在說話不中用了?」魏濂睨著他,音色冷的冰人。
吳管家趕忙給他重重磕個頭,快速的離開了。
魏濂吸了一口冷氣,轉回屋去。
隔天起遲了,傅晚凝醒來時,魏濂已入宮。
香閣進來給她更衣,瞧她恍惚,便道,「夫人,老爺囑咐過,讓您今兒好好待屋裡休息,昨兒晚睡得遲,怕您精神不濟。」
傅晚凝遲鈍的奧著,由著她為自己梳洗。
待好了,傅晚凝又被她扶著出外屋去用了早膳,一切都再合適不過,可她心裡老是覺得哪兒不對。
香閣收拾了桌子,出去時跟她道,「夫人,您再睡會兒吧,估摸等您醒來老爺差不多該回府了。」
傅晚凝呆愣的點點頭。
香閣便放心走了。
傅晚凝躺回床上,腦子裡卻異常空洞,她睡不著,便坐起身想出去轉轉。
剛到外屋,乍見三個小丫頭坐在廊下,探頭探腦的說著悄悄話,正被她聽的清清楚楚。
「昨兒晚咱們府里進來了位姑娘,聽說是皇上送進來的。」
「宮裡人,那豈不是要給老爺做妾?」
另一丫頭磕一口瓜子道,「誰說不是?就咱們苑還瞞著,府里誰不知道,也就是欺夫人聽話,估計過個幾天,等桑甘苑那位真入了老爺房,夫人哭都來不及了。」
傅晚凝摸索到窗邊,顫聲問道,「她住進府了?」
那三個丫頭登時嚇得伏在地上,抖著唇根本不敢答話。
傅晚凝眼中急速蓄出淚,她陡然將窗門合上,快步進了裡間,她整個人都像被抽去了魂,那種跌入深谷的無望砸在她的背上,要將她徹底埋入墳墓中。
她的大腦在給魏濂找理由,他也很無奈,帝王賞賜的人怎麼能拒絕,拒絕了就是抗旨,他是被逼的。
可,可他到底是讓人住進來了……
傅晚凝崩潰的捂臉大哭,她找的理由她自己過不去,她盼著魏濂能跟她坦誠,可是他在瞞她,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蒙在鼓裡,她是傻子,被他騙的團團轉。
她驟然止住哭,慌亂的將臉上的淚全擦乾,她爬回床上,平躺著閉住了眼,她要睡好,睡好了再想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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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紀凌在御書房見了魏濂,他敞開笑道,「魏濂,朕賞給你的美人跟你那夫人相比,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