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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晚凝將頭往下垂,「我知道不應當,可他對我真的好。」

  魏濂面目陰冷起來,「他現兒未必記得你是誰?」

  傅晚凝抬起頭,伸手過去拉他。

  魏濂便瞪她。

  傅晚凝挪著椅子和他坐近,輕輕道,「我心底你是最好的。」

  魏濂被她哄得燦然一笑,他托起她的手,偏過臉問,「我好還是他好?」

  傅晚凝臉上蘊著紅,急促的望他一眼又拘謹的垂頭,「你好。」

  魏濂微伸手團著她坐到腿間,用最溫綿的話在她唇邊問,「我哪裡好?」

  傅晚凝聲兒更低了,「哪裡都好……」

  魏濂便去親吻她,雙唇相碰時,他不再如之前那般急躁,他滿腹的柔情傾覆在與她的繾綣纏綿里,他用這唇與唇的交融傳遞著自己對她的愛戀。

  傅晚凝為他的溫情感觸,她悄悄張開唇,接納著他的舌,她含羞的伸著自己的舌去觸他,很明顯就感覺到他的身體一怔,轉瞬他放肆的追逐著她,直將她逼到角落裡,不得不可憐兮兮的被那條舌捲入風浪里,她細弱著氣伸頸,向他求道,「……夠了。」

  「不夠,」魏濂黏著她的細舌,將它翻來覆去的舔觸著,卻是越來越著迷,恨不能與她抵死纏綿。

  傅晚凝神思飛的很遠,她的身體貼著魏濂,那種被火炙熱烈包裹的安全感灼燒著她,令她昏了頭的想被他珍藏,被他占據,她放棄了掙動,徹底跌進他賦予的極樂中。

  大雨倒了下來,濕氣泌進了花舍里,魏濂終於放過了她,他摸起桌邊的聚骨扇給她打風,她的發經扇風就悉數落在他的膝蓋上,她閉著目感受著兩人之間流動的暖情。

  「鄴都要轉涼了,」魏濂抱著人倚進窗邊的躺椅上,那窗戶上覆了層素紗,薄如蟬翼,從裡面看外面能看個大概。

  傅晚凝望著那窗外垂下的紫藤花,微聲道,「我想給你做件大襟衣。」

  魏濂沖她微笑,「大襟衣厚重,會傷手。」

  傅晚凝抬望著他,拿手去摸他的嘴角,「我慢慢做,疼了就歇會兒。」

  她在內宅里長大,她學女紅針繡時她的女先生告訴她,將來嫁人了,丈夫的衣服靴子她要親手做,這是做妻子該盡的義務。

  魏濂隨她碰著,「你給我做雙雲頭鞋吧,大襟衣做下來手就不能要了,雲頭鞋輕便,我愛穿。」

  傅晚凝答句好,環抱住他的胳膊道,「魏濂。」

  「嗯?」魏濂貼近她臉側,注視著她。

  傅晚凝叫一聲就沒音了,她閉上眼眸,心口的歡騰讓她惶恐。

  魏濂摸摸她的臉,和她並排躺倒納涼。

  ---

  翌日清早上,魏濂入了宮。

  下了一夜雨,行道上還積水,他還未到鳳璋殿門前,那先頭的小火者瞄見他的身影就拔步沖裡邊兒稟報了,等他過來了,就有個眼生的宮女候在那兒。

  魏濂由她迎進去,直走到東暖閣前,那宮女叫一聲,「廠督大人稍候。」

  她躡手躡腳的進到門裡。

  俄而那門開了,魏濂踏步往裡走,直到被紗幔阻住。

  他屈膝下跪,「臣給太后娘娘請安。」

  那裡頭人沙啞著聲道,「淮安府的差事辦的如何?」

  魏濂挑唇,「回娘娘話,淮安府確有金礦,不過不多。」

  孫太后不甚太在意,懶著聲道,「你這一趟辛苦了,哀家這兩天身體不適,不便見你,不過你的心哀家瞧得見,你有什麼想要的直跟哀家提了,哀家都賞。」

  魏濂悠揚著聲道,「臣聽說娘娘近前提了個御馬監監督太監。」

  「你說徐閻秋啊,那奴才聽話又懂事,你不在身邊,他倒幫了哀家不少忙,」孫太后翻了個身,忍著喉間的噁心和他道。

  魏濂望著地面道,「臣聽說您想讓他管西峰山馬場?」

  孫太后直視著他的身形,那層紗幔讓她看不見他面上的情緒,她故作隨意道,「御馬監本就是伺候馬匹的,讓他去不正合適,況且你當時下江南,那馬場也無人監管,哀家好心,才想調他過去給你幫幫忙。」

  魏濂奧一聲,「娘娘自來疼臣,臣當然是知曉的,不過您也說了,御馬監伺候著馬匹,臣昨兒晚瞧臨東的皇家馬場正缺個揀馬糞的,您要不然就把他調到那邊吧,這不剛好填了缺口。」

  孫太后那胸口的噁心一下子就止不住吐了出來,直吐得撕心裂肺。

  魏濂靜聽著她嘔,等她緩和了些,他做疑惑狀,「娘娘這是怎麼了?要不要臣給您去請御醫來瞧瞧?」

  一邊的宮女端來清水給孫太后漱口,她兇惡的瞪著紗幔外的人道,「魏濂,哀家的身子不勞你操心。」

  魏濂面容上盈滿憂傷,「臣才離了鄴都一個月,娘娘就對臣疏遠了,向前您梳妝都要經臣手,現兒臣想看看您都不行了。」

  孫太后便和他繞著話道,「哀家這兩天夜裡貪涼,不慎著寒,早看過御醫了,你有心,哀家當然省得,可現在哀家不能見風,等哀家好起來了,你我再見也不遲。」

  魏濂笑出,「娘娘這病中情形,倒讓臣有點思念以前了,那年您懷皇上時,吐得什麼都吃不下,還是臣去找御膳房的大師傅給您夜夜開小灶,那段時光現在臣都覺得溫馨。」

  孫太后就手將杯子砸在地上,四周宮女皆跪地,她揮手讓宮女們退走,閣門緊閉,她恨聲道,「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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