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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四十個串兒

  傅晚凝坐不住, 眨好幾眼道, 「我不想說。」

  魏濂鬆手, 目露悲哀,「都有夫人了, 誰還想過太監的日子?」

  傅晚凝捏緊筷子,來回思索數遍才斟酌道,「……你說話總沒邊,我要是應了,你胡來怎麼辦」

  笨了這麼多回總算聰明一次。

  魏濂克制著想笑的衝動,還是一副心酸狀,「在你心裡我就是這般?我把你捧手上疼,哪會傷到你?你偏不信我。」

  傅晚凝便有動搖, 她捺住他的手,「我信你的。」

  魏濂故作灰心的掃掉她的手,「你方才說的, 我還沒忘。」

  「……聽你的, 」傅晚凝拽一下他的衣裳哄道。

  魏濂顯一絲笑, 端坐好直板板道, 「吃飯吧。」

  傅晚凝偷看了他的面色,瞧不出個苗頭,只得作罷。

  齋飯後又在寺里晃蕩一圈, 魏濂給傅晚凝買了個福袋,她沒見過福袋,走一路盯著手裡的福袋看一路, 出寺廟時,她終於沒忍住把福袋拆了,結果裡面放著張疊好的符紙,再沒有其他好東西,她把福袋扣上腰間,和魏濂道,「這張符紙真的會保平安嗎?」

  魏濂送她上馬車,「買個心安。」

  傅晚凝半倚在小榻上,微合眼道,「那你不買。」

  「你我不都一樣?」魏濂也睡倒,伸手帶著她往懷裡滾,「困了?」

  傅晚凝枕著他,眼是一點都不想睜了,「吃的有些撐。」

  魏濂按著腹給她捏,「貪嘴。」

  傅晚凝扒他的手,著慌道,「別鬧我。」

  魏濂反壓她的手,「出寺了。」

  傅晚凝面紅耳赤,腿往下抵,就要蹦開,奈何他早有準備,一手就把她固住,連腿撲騰都沒用。

  傅晚凝求道,「在馬車裡……」

  魏濂的眸色呈出暗,深的像要把人吸進去,他翻身起來靠到憑几上,撈起她來拎直了坐在腿間,「不經逗,惹我一身火還想跑。」

  傅晚凝挺直了腰肢,抖著聲說他,「你,你不分場合。」

  魏濂快速的在她臉上啄一口,看她又氣又羞,便又在她唇上偷了個香,「想的緊。」

  傅晚凝周身也如火起,她嘔著眼望他,「你忍忍。」

  魏濂那修長的手爬到她的腰背處,只那麼一動,她就往他身上倒去,他說,「軟的扶不起來,非依著我。」

  傅晚凝自感屈辱,摁著他的手還想立起來。

  馬車驟然一震,傅晚凝被晃的直砸到他胸前,車簾掀起一角,「老爺,夫人,咱們被人圍住了。」

  魏濂放傅晚凝在小榻上,「我出去看看。」

  傅晚凝抓他的手,「小心。」

  魏濂拍拍她,拉簾站出去,果見他們周圍被一圈黑衣人包住,魏濂輕蔑一笑,揚聲道,「都出來幹活了。」

  這一聲下,足足有上百個番子從附近跳出,自外將那群黑衣人圍住。

  黑衣人們登時慌神,這和傳來的消息不符,他們只以為魏濂帶了十幾個番子,哪想竟藏了這麼多。

  魏濂轉一下手腕,發話道,「全殺了,不用留活口。」

  番子們一擁而上,衝著黑衣人刀刀致命。

  魏濂覷著眼,瞧地上倒了一大片黑衣人,翻起帘子進裡邊兒去了。

  傅晚凝僵著臉看他,「你預料到了。」

  魏濂刮住她的鼻尖,「老師傅算的准。」

  傅晚凝躺榻上,耳邊是刀劍的碰撞聲,她聽的心驚,「太后娘娘真的要你死。」

  魏濂倒了杯水喝,「她手段狠毒,可惜腦子不夠用,讓我出鄴都,誰都曉得我此去凶多吉少,我要不帶點人,對不住她那蠢頓如豬的腦瓜。」

  只這說話間,打鬥聲都停了,馬車又開始行進。

  傅晚凝生出了憐憫,「你在她跟前長大,多少有點感情,怎會如此不留情面?」

  魏濂反蓋住杯子,提了杌子出來坐在榻下,給她脫鞋,「她現兒只覺得我礙眼,畢竟我幫她做了不少虧心事,雖說證據都沒了,但是她心底卻還是希望我能消失,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下江南如她的願,一則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二則便是為了她的本家,她有底氣這般做,無非是因為孫家人,她父親是前首輔,雖說退下來了,但是在民間的威望極高,那些學子都以孫門徒子自稱,想要扳倒她,得先扳倒孫家。」

  他將那兩隻細腿放到榻上,沖她笑,「睡吧,到了我叫你。」

  傅晚凝已無困意,她弓身在榻上,追著他道,「太后娘娘還垂簾聽政,你鬥不過她的。」

  「你可太小看我了,」魏濂一手按著膝蓋邊,一手推她躺好,「等我回鄴都,她的死期就來了,」

  傅晚凝回拉他的手,「……我幫不了你。」

  「不要你幫,你陪著我就好,」魏濂撫摸著她的側面,笑得溫柔。

  傅晚凝拽他的手到懷裡,羞怯聲道,「你陪我睡。」

  魏濂彎身攏住她,跌進了情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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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天蒙蒙亮,礦山那邊傳出消息挖出了金礦。

  魏濂過去看時,那些民工都進帳篷里休息了,只余藩司里的屬官在場。

  魏濂下了礦地,蹲身在那參雜著金子的泥土邊拿棍子戳出一小點來,他觀察了一會兒,道,「瞧著也沒多少,耗這麼大人力物力,挖出的竟是這樣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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