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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魏濂彎身到言貴妃身邊,伸出手道,「貴妃娘娘,隨臣回吧。」

  言貴妃瞥著他,縴手覆上,跟他走出殿門。

  言貴妃上了步攆,行動間她盯著他的側面,道,「魏廠督真聽話,皇后娘娘要你怎麼你就怎麼。」

  「這是奴才的本分,莫說皇后娘娘,就是貴妃娘娘您的話,臣也得照著做,」魏濂謙謹的應著話。

  從言貴妃這個位置看他,那黑睫覆在他的眼瞼上遮出一片影,實實在在的撩動人。

  「皇上殯天,他留下的子嗣甚少,真拿有頭有臉的講,也就皇后娘娘所出的壽王以及本宮的孩子,壽王殿下畢竟那麼大了,總有自己的主見,魏廠督再有眼色,在他眼裡你也就是個會辦事的奴才,本宮的孩子還未出生,上面還有太后娘娘頂著天兒,若魏廠督願意助本宮奪的帝位,到時候讓他叫你一聲爹也未有不可,」言貴妃打著團扇,媚眼如絲的注視著他。

  沒出生地孩子誰知道是男是女,賭博這種事向來靠運氣,誰也不想輸,尤其輸了還有可能會死。

  魏濂還是那副謙恭地姿態,他低聲道,「貴妃娘娘抬舉奴才了,奴才生來就是卑賤命,自然省的自己什麼身份,斷不敢奢望富貴鄉里的物事。」

  彎彎繞繞地拒絕了她。

  言貴妃眼中瀉出冷,她用手肘支著下頜,眸子轉到其他地方去,哧笑著道,「魏廠督是個圓滑人,本宮卻是直腸子,魏廠督生的委實招人,不知您伺候皇后娘娘會不會也勾的鳳心?」

  魏濂停住腳,身旁的步攆也停了,他說,「貴妃娘娘到了。」

  言貴妃往四周看,烏漆漆一片,宮燈幾盞,照不出路,她著慌的拽魏濂的手,「這裡是哪裡,本宮要回嘉善殿!」

  魏濂一點點掰開她的手,唇瓣抿出冷意,「請娘娘下步攆。」

  「不!我不下!」言貴妃驚恐的縮在步攆上,瞪著他。

  魏濂勾起唇,往旁邊一站,隨身太監就過去捉住言貴妃將她拖下來,扯到一旁的草叢中。

  那草中隱著一口井,言貴妃被拉近才看清,她大叫著,「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能殺我!太后娘娘不會放過你們的!」

  隨身太監木著臉橫抬起她就丟進井裡,只聽咚的一聲,夜又靜了。

  魏濂從袖中抽出白色帕子,細緻的擦拭著被言貴妃碰過的地方,旋即轉身沿原路返回。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鞠躬。

  第3章 三個串兒

  言貴妃的屍首在第二日晌午被人打撈起來,那面目都認不清,死的不能再死了。

  言太后才念過一遍佛經,老嬤嬤弓著身悄步到她身側,貼身與她耳語。

  言太后聽著她的匯報立時心驚,旋身猝然往外沖,殿門那邊孫皇后帶著一堆人進來了。

  「母后這是要往哪兒去?兒臣正有事要尋您,」孫皇后一改往日嬌弱,望著她的神色不掩得意。

  言太后一把攥住老嬤嬤的手,人朝後退,「孫羽霖你當真敢!」

  如意讓人合上鳳璋殿的門。

  魏濂托著孫皇后的手送她坐到黑金包鳳的鑾椅上,孫皇后那素年來被壓抑的扭曲心思終於得到紆解,她垂涎這把鳳椅,早在第一眼見到言太后坐在上面頤指氣使時,她便想著有朝一日她也要讓這些人在她面前低三下四,讓她們嘗嘗她曾遭受過的壓迫。

  孫皇后撤回手,半身靠在身後的棉墊上,她微仰著下顎,似笑非笑的看著言太后,「母后,先帝薨逝了,照著禮法,您是不是也得退了,這鳳璋殿您占了這麼些年,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鳳璋殿原該住的是皇后,只因言太后一句「住慣了」,孫皇后不得不屈居蒼蘭殿,現如今她總能拿回來了。

  孫皇后這小半輩子活得窩囊,丈夫不疼,婆母不愛,就是娘家人也指望不了,她曾經也是高門貴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這鄴都誰不抬高了頭看她,可她命不好,外人當她風光,內里卻是辛酸無處訴,隆德帝何曾正眼待過她,娶了她將她當擺設,她父親年歲高了,在隆德帝登基後便辭了首輔居家靜養,她的兄弟孫懷安去年跟安樂侯管控鹽業,當時杭州府的運司上報丟失了五千斤鹽,鹽本就吃香,他們丟了這麼多,一時竟找不到辦法填補虧空,這事本是要瞞下去的,結果被監察御史告到隆德帝那裡,只說他們私吞了那五千斤鹽,致使杭州府一年短鹽,隆德帝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只削了官,安樂侯卻慘,自己斷了頭不說,妻兒都被流放。

  孫皇后因她兄弟的事一直稱病,隆德帝趁機將協理後宮的權力交給了言貴妃,言氏多囂張,她這個皇后形同虛設,他們都盼著她死,她偏不死!她是大楚的皇后,她也將是大楚的太后,誰欠她的她找誰討!

  「先帝還未立儲,沒有哀家的一句話,你的兒子休想稱帝!」言太后目露涼意,隆德帝的孩子是不多,但想找個好拿捏的卻容易,在她心裡,沒有言貴妃不算什麼,棋子而已,沒了可以再造。

  可她到底是見識淺,當所有人都照著體統辦事,體統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以權壓人,誰站高位,誰就是體統,她以為自己是個太后,可她忘了她的兒子已經死了,她這個太后得讓賢,不讓賢就只能讓命。

  孫皇后兩□□疊,眉間顯悅,她朝如意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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