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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願意接受你,薄厭涼,你們還小,這人生才過了四分之一吧,未來如果還這樣好,那我等無話可說,但若你對不起他,欺負他,讓他難受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草原霸主,我曙國的雄兵必定會踏平這裡,屆時天下一統,倒也美哉。」

  王爺平靜的說完這些,見一襲藏藍色長袍的單于面不改色,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該說完的也說完了,拍了拍薄厭涼的肩膀就準備離開。

  然而腳步剛踏出去,就聽見身後那年輕冷峻的單于聲音也十分平靜的說:「二哥多慮了,這世上除了死亡,再沒有任何人事能讓我與小七分開。」

  「嗯,好。」顧赤厚笑道,「三日後我帶小七回去,你什麼時候把草原各部族的關係處理乾淨,就來朝接受封王儀式,還有,你爹說不定已經辭官走了,你去了京城,大概也見不到他。」

  「我知道。父親心愿已了,塵世留不住他,隨他去吧。」

  「……」這話說得分外輕鬆,顧赤厚看著理智到冷血的薄厭涼,不太能理解總是因為家裡人又哭又笑的小七為什麼會喜歡一個親情關係淡漠至此的人。

  可這世上大概正是有這麼多的不可思議,才會顯得無比精彩吧。

  薄厭涼目送虎背熊腰卻又心思細膩的顧赤厚離開,一邊將對方給自己的『金銀露』收入袖口,一邊看著天邊瑰麗絢爛的雲彩,轉身回去就對正在慢吞吞吃飯的小七說:「小七,走,今日天色的確極美,我帶你騎馬去。」

  被如狼似虎的薄厭涼弄得黃嘰嘰的顧小七狐疑:「你想幹嘛?」不會想馬那個啥震吧?

  薄厭涼真是一眼就看出來顧小七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挑了挑眉,說:「你在想什麼呢小七?我是那種會在外面做些傷風敗俗之事的人麼?」

  顧小七一想,也對,薄厭涼本身就是個比較有形象的人,更何況現在又成了單于,哪怕還沒有祭天登位,身份也擺在那裡,不該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自家帥比的自問自答:「真聰明,我是。」

  「所以你走不走?」薄厭涼繼續問。

  黃嘰嘰的顧小七默默吃了兩大口肉粥,點了點頭,紅著臉道:「走。」

  草原的天暗得很晚,比京城晚。沒什麼溫度的太陽斜在天邊,一團團糾纏不休的雲彩便瞬間被夕陽打上了無數層水彩顏料,又撒上了無數顆星星點綴其中。

  一匹黑色的駿馬自遠方踏來,踩出一串半月型的馬蹄在雪上,馬背上則是兩個依靠在一起的男子,坐在前面的男子身材高挑纖細,帶著一頂兔絨的雪帽,襯得面若畫中人,眉目濃秀,坐在後面的男子高前面的大半個腦袋,雙臂環著前面的男子,深邃幽藍的目光卻永遠只落在前面之人的身上。

  兩人的衣裳顏色系同款,疊在一起,根本分不出你我。

  坐在前面的年輕太子靠在身後的單于懷裡,從口袋裡取出一隻玉笛,讚嘆了一下這可是個好東西,便擺足了架勢,吹了一曲穿越時空的思念來。

  一曲終了,顧小七等待誇獎一般用腦袋靠在身後的薄厭涼肩上,說:「如何?好聽嗎?」

  薄厭涼親了親顧小七的唇,說:「曲調有些悲涼,不大好。」

  「那這個呢?」顧小七眨了眨眼睛,又吹了一曲哆啦A夢的主題曲。

  「這個好,歡快。」

  「你是迷信。」顧小七笑他。

  此後幾日,顧寶莛傍晚總和薄厭涼一塊兒出去騎馬兜風,草原比京城冷不少,但又因為身邊兒有個火爐似得愛人,顧寶莛便又什麼都覺得暖烘烘的,什麼都不怕了。

  及至離開當天,顧寶莛坐上馬車,撩開車簾與外面的薄厭涼道別,說:「我在京城等你。」

  車外的薄厭涼輕笑,點點頭說:「好,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離開的隊伍浩浩蕩蕩,到處都有眼睛看著,顧寶莛沒想過和薄厭涼親親我我,但誰知薄厭涼倒是膽子賊大,對他招了招手,讓他以為對方有什麼悄悄話要說,把臉湊過去的時候,捏著他的下顎就歪頭親了一口。

  顧寶莛嚇了一跳,詫異地盯著薄厭涼,眼裡滿滿都是詢問。

  對方卻勾著一抹笑,說道:「我做這單于若是連親結髮之妻都不行,那還不如一刀了解了自己。」

  顧寶莛聽了一耳朵的甜蜜,但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些孟浪之事那絕不可能,他只伸手親了親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然後又送去貼在了薄厭涼的唇上。

  二王爺見不得這兩人依依不捨,牙都要酸倒了,懶得管他們話說完沒有,高聲一喊『啟程』,大軍便仰著軍旗,踏上回家的路。

  說來也怪,自個兒駕著熱氣球風裡來送菊的時候,顧寶莛可是一點兒不舒服都沒有,全程高度集中,生怕飛偏了一點兒位置,回去的時候,豪車美食的伺候著,卻伺候得渾身酸痛,哪兒哪兒都不舒服,還暈車嘔吐。

  二王爺顧赤厚急得嘴上冒泡,總覺得小弟這症狀跟自家夫人懷潤澤的時候差不多。

  雖然說小弟的的確確是男子,可是架不住小弟身上傳奇多,萬一呢!

  二王爺更愁了,三天兩頭讓隨軍大夫給小弟把脈,得知只是水土不服外加身子弱,也不信,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小弟不再乾嘔了,顧赤厚才喜極而泣:真是老天保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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