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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寶莛『哦』了一聲, 輕聲說:「想喝點兒涼的東西, 太熱了。」

  顧寶莛睡覺從未這樣熱得出汗過, 經常都是靠著地暖取暖,但是經常用地暖,又弄得他鼻腔乾燥, 很容易流鼻血,所以就讓宮裡的太監把地暖關了, 改用玻璃做的暖水瓶放在腳下,那暖水瓶的作用可保持不了一夜,於是半夜的時候還得讓守夜的太監進來換新的暖水瓶, 來保證他腳不被凍掉。

  小冰河期已有兩年了,顧寶莛就這麼冷了兩年,結果今天像是置身撒哈拉大沙漠,瞬間從內而外的滾燙不已,更別提身邊還有個大暖爐把他抱得緊緊的,像是生怕他不熟一樣,還拿那可惡的烙鐵一樣的錘子燒他的里子,連睡覺都沒有放過。

  身邊的薄厭涼起身,只披了件大衣便赤腳走在毯子上,繞過早以冷掉的水桶,走到圓桌邊兒上,直接拿著茶壺便走了過來,一邊對著壺嘴便隔空倒入嘴裡,一邊滾動喉結,讓渾身軟綿綿趴在床上的顧小七總忍不住被這人的皮囊帥到,於是當對方坐到床邊,壓下來,以嘴唇渡水過來的時候,他一絲抵抗的力量都沒有,雙手還慢慢纏去了人家的脖子上。

  薄厭涼習慣顧寶莛這種乖巧粘人的時刻,因此連餵了三次才罷。

  「你不冷麼?還是說要起來了?」顧寶莛還很困,昨夜根本沒睡多久,一邊說話,一邊玩著薄厭涼骨節分明的手指頭。

  薄厭涼看著迷迷糊糊像是又要睡著的小七,心下軟得一塌糊塗,外面的一攤子事兒根本不太想管,但卻說:「嗯,我出去吩咐些事情,看看你二哥是不是到了,你再休息一會兒,但是不要出去,等我回來,知道嗎?」

  「嗯?為什麼不能出去?我覺著你不少親信都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還需要藏?」

  薄厭涼勾著嘴角,藍色的眼睛掠過一絲略帶邪氣的笑意:「我從不藏什麼,只是你我現在還在洞房,哪有新娘子洞房到一半出去給別人看的?等我回來,乖。」

  顧寶莛也笑,毫無半點兒畏懼地說:「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哪有人當真洞房六天六夜的?會死人的。」而且昨天他似乎是有點受傷,現在雖然不疼也沒有流血,好歹還是得休息吧?當然了,還得上藥。

  只是不知道薄厭涼是不是趁他睡過去的時候上過藥了,現在感覺涼涼的,還挺舒服。

  「怎麼會死人?只是你如果不舒服,我們就把時間存起來,現在你還欠我五天零十個時辰。」

  顧寶莛才不要和薄厭涼一本正經的討論這種事情呢,伸手推開這人的臉,整個人往被子裡一縮,就嘟囔著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你。」

  年輕的單于才不急著走呢,把厚厚的被子撥開,露出小愛人漂亮紅撲撲的臉蛋來,就又親了上去,這回是個足夠綿長深情的吻,吻到手都不老實的往被子裡鑽,一路向下,被子立即被太子屈起的雙腿做了個小小的山峰出來,好半天,這個吻結束了,薄厭涼的手才慢慢從被子裡出來。

  顧寶莛瞧見薄厭涼的手食指和中指濕得要命,不好意思看,虛虛閉上眼睛再次催促,說:「你好煩,我要休息了,退下吧。」

  薄厭涼從胸腔里發出幾聲笑來,故意還嘗了嘗手指頭,說:「甜的。」

  「……」顧寶莛瞬間臉紅得都沒心思說薄厭涼『變態』,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免得心跳加速,總也睡不清淨。

  薄厭涼見狀,也不逗小七了,細細簌簌穿上鮮卑服飾,又將頭髮全部綁在後面梳了個高高的馬尾,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帳子,先吩咐守在五步以外的士兵輕易不要進去,然後才徑直往王庭右邊最大的蒙古包走去,撩開厚厚的帘子,看見裡面四五個心腹早早等候在裡面,薄厭涼一邊防下撩起的門帘走進去,一邊恢復以往的睿智冷漠,說: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入座吧,從今日起,我們鮮卑重回草原,重登霸主之位,休整一個月後,舉行祭天大典,有那些部落首領不來的,都記下來,還有煤礦之事,耽誤不得,立即輔佐曙國二王爺開採距離曙國最近的那個露天煤礦,當然,我們也要有自己的鋼煉廠,這些事情何吉你去辦。」

  坐到荊棘王座上的鮮卑王族一一將事情分布下去,手指有規律的在扶手上敲擊片刻,大約覺著差不多了,便要回自己的寢帳去,但很快卻被宇文將軍叫住:「少主且慢。」

  宇文戰禮將軍年事已高,但依舊活躍在戰場上,單單『猛將』二字根本不足以概括宇文戰禮的氣勢與威望。

  薄厭涼垂眸看著這位叔伯,點了點頭,伸手道:「宇文將軍有何要事?」

  宇文戰禮單膝跪下,說道:「少主既然已經即將祭天登位,那麼名諱早該改回來了,再用漢人的姓氏不妥。」

  又一老將連忙贊同:「是極是極,鮮卑王族名賀樓,少主之名便當是賀樓單于!」

  薄厭涼對這些規矩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說:「既是這樣,那便按規矩辦。」

  「那少主,祭天之時,可要各部落獻上他們的公主,以供我鮮卑延續血脈?」略微知道些內幕的宇文將軍試探。

  薄厭涼沉默片刻,聲音平靜沉著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斬釘截鐵:「不瞞各位叔伯兄弟,我早在兩年前便與一人私定終生,這輩子不會再娶,也不會有子嗣,等我什麼時候有空,會從族裡挑個優秀的孩子過繼到我名下,此事就這樣定了,還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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