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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厭涼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但很快又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看你成天也不如何閒得慌,不是和我說看見了這個好看,就是說那個好看。」他說的含糊,顧及馬車外頭還有個駕車的太監。

  顧寶莛則笑嘻嘻地坦然道:「因為只能和你說嘛,只是可惜你欣賞不來。」

  薄公子的確欣賞不來,他似乎是沒有一個審美的標準,然而即便知道,他也從未刻意去欣賞過誰,顧寶莛曾說他是木頭疙瘩,薄厭涼也認了。

  隨著馬車將城內風景甩在身後,顧寶莛與好兄弟薄厭涼回了義王府,義王府里守衛森嚴,家丁多數是南營身有戰傷的老兵,但莫要小瞧了他們,任何一個老兵現在都能抵三四個顧寶莛,單手干翻十個普通人也是綽綽有餘。

  顧寶莛總覺得義王府現在這種情況,是連掃地大爺、守門大叔都是絕世高手,特別有意思。

  回府的時候,顧寶莛作為客人,跟在薄厭涼的身後,又因為晚上要搞壞事兒,特意讓貴喜先回宮去,如果有人找他,就說自己宿在義王府了。

  按理說皇子結交大臣在某些時候是大忌,但顧寶莛卻沒有這種擔憂,一來薄厭涼這貨簡直就像是老爹塞給自己的伴讀,伴讀和太子之間可不就是奉旨親密的關係嘛?

  他們兩個一進府,顧寶莛就熟稔地和上身胖乎乎的管家打了個招呼,管家連忙領著下人一同行禮,顧寶莛點了點頭,直接走去大堂,翹著二郎腿等開飯。

  後頭的薄厭涼則詢問管家:「父親可回了?」

  胖管家的右手只有三根指頭,平日裡藏在寬鬆的袖子裡,只有行禮的時候才會露出來,這會兒又縮了回去,回答少爺:「回少爺的話,老爺前腳剛回來,臉色不大好,正有事找你,你看……」

  胖管家和薄厭涼同時看向坐在大堂里的太子。

  太子殿下歪了歪腦袋,眨著那雙桃花眼,不知道薄厭涼他們還在外面幹什麼:「怎麼了?」他大聲問。

  薄厭涼擺了擺手,對管家說:「父親現下是不是已經喝起酒了?」

  胖管家苦笑著點了點頭,倒不是說老爺喝酒後會耍酒瘋,而是喝酒後的老爺和少爺不見面還好,一見面總要吵架,這對父子吵架的方式也不是什麼大吼大鬧摔東西,而是下一局棋,棋盤上金戈鐵馬殺氣騰騰落子之聲猶如手起刀落,氣氛凝重緊張。

  「那我現在去也和他說不了什麼話,你去讓廚房做些好克化的吃食來,不要和父親說我回來了,我和太子用完了晚飯,天一黑就出門去,大概兩個時辰後再回來,到時候我再去見父親。」薄厭涼太知道父親為什麼生氣了,無非是知道了自己答應借調南營兵丁給四王爺,暫時在那些苦役沒有回來之前進行修路這件事。

  這件事他是能夠自己作主的,不需要通知父親。

  整個義王府既然用的都是南營的人,他說的話自然也比父親管用,他說不要讓父親知道自己回來,那麼父親就一定不會知道。

  剛這麼想,卻聽從側院傳來一串熟悉的腳步聲,薄厭涼耳朵動了動,轉頭一看,不是別人,竟正是應該在閣樓喝個酩酊大醉的薄顏!

  薄顏手裡還提著酒壺,在家中放浪形骸,沒有什麼規整的穿戴好衣冠,在細雨里敞著胸襟,微笑著走向了坐在大堂的抖腿太子。

  顧寶莛當即把腿放下,站起來,這十次來,九次都見不到的薄先生今天怎麼特地過來了?!

  嚯,好大的酒氣!

  「太子殿下今日又來找我們厭涼玩?」薄顏先生今年快五十了,但也只是眼尾能夠看見歲月的痕跡,整體比年輕的時候瘦了不少,可還是瞧著是位儒雅的帥大叔。

  咦,薄厭涼怎麼好像長得都和薄先生差不多高了?

  好像第一次發現這一點的顧寶莛還沒有和薄先生說話,好友薄厭涼就走了過來先一步對薄先生說:「父親,您怎麼出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出來,難道太子來了,我還不能過來敘敘舊?」薄先生微笑。

  薄厭涼皺了皺眉,說:「我們只是回來吃頓晚飯,一會兒還要出去。」

  「去哪兒?」

  「父親不會想要知道的。」

  薄先生哈哈笑了笑,不與兒子再說話,反而直接坐下來,將手裡的酒壺往桌上重重一放,雙手動作優雅地振了振衣擺,然後拍了拍桌子,對顧寶莛說:「太子也坐啊,別我這個老頭子一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拘謹起來。」

  顧寶莛當然是拘謹的,他又不傻,瞬間就察覺到好兄弟和他爹之間恐怕有場矛盾即將爆發!他只是來坐客的,可不想尷尬的坐在這裡看好兄弟和小時候男神吵架啊!

  「那個,要不我還是回宮吧,厭涼,我突然想起來白將軍晚上沒我睡不著覺。走了走了。」顧寶莛拔腿就要溜。

  然而只走了一兩步,就被薄兄抓著手腕,緊接著就聽見薄兄說:「你不需要走。」

  男神也幾乎同時說:「太子殿下還是用了飯再走吧,一頓飯而已,三千猛騎都給了,不差這一頓飯的。」

  顧寶莛頭皮都瞬間發麻:等等,薄先生這是不贊同厭涼把人借給四哥嗎?所以他們父子今天的劍拔弩張是自己造成的?

  顧寶莛心裡苦,他真的只是想要吃頓飯然後逛窯子去散散心而已,怎麼好像哪兒哪兒都突然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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