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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啊……」
還沒等沈枝枝嘀咕完,很快門再次被推開了,走進來的男人手裡正拿著一瓶純淨水。
「喝吧。」
沈枝枝愣愣地接過,小小地抿一口,期間一直看著德爾曼的表情。
在想著他到底是怎麼了?
「大人,你……有事嗎……」
直到手裡的水快喝完了,沈枝枝恢復了些力氣,終於問了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
見德爾曼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沈枝枝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她已經很長時間沒這麼痛過了。
「沒什麼。」
沈枝枝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連卡爾那時候也是支支吾吾的,所以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又突然想起那時候德爾曼給自己的睡眠花種子,有了它就可以睡個好覺,不會被痛醒,那次在亞撒的明宮,也是這樣。
不過說到睡眠花,自從離開帝都星就一直沒用過過,除了那次在飛行艙上發作過一次,沈枝枝還以為已經好了。
聽沈枝枝說她也不知道,德爾曼眉頭皺得更緊,立刻召來卡爾。
「枝枝小姐,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卡爾突然發現沈枝枝脖子上有幾個紅紅的疙瘩,神情微變。
「有段時間了。」
沈枝枝見卡爾看自己的脖子,想他可能是發現了那裡的紅疙瘩。
「是因為這個嗎?」
她把衣領微微拉開。
脖子上的紅點完全暴露在卡爾眼前,他瞳孔猛地一縮。
沈枝枝見了他的表情,也知道大概有什麼不好,「到底怎麼了?」
「枝枝小姐,能不能抽取一些您的血液?」
卡爾的聲音都在顫抖,如果他沒有看過,也沒有猜錯,會是那樣的可能嗎?
抽取血液?
沈枝枝想到自己血液和他們的亞女並不同,如果抽取血液的話,那自己的真實身份也會馬上暴露吧。
不過,是卡爾和德爾曼啊,他們不會傷害自己的。
這是沈枝枝心裡第一時間的想法,她下意識地信任他們。
而且,關乎自己的生命安全,這樣的痛苦實在太難熬了,她真的想知道到底怎麼了。
「好。」
卡爾抽取了一些血液樣本帶回醫療室,沈枝枝吃了他給的止痛劑覺得好些了,但還是有些蔫蔫的。
「你剛才做夢了。」
德爾曼還沒有離開,他看著沈枝枝,用的是陳述句,似乎肯定她就是做夢了。
沈枝枝一愣,第一個想的是,難道自己說夢話吵到了德爾曼,所以他才大半夜跑來了她的房間。
「呃,上將大人怎麼知道的……」
沈枝枝有些為難,她是做夢了,夢到小黑和小芝麻,甚至還有……
她悄悄抬頭瞥了眼站著的男人,房間裡的燈光並沒有太亮,她只看見男人緊抿的唇,面無表情。
「你在叫我的名字。」
德爾曼繼續陳述事實。
沈枝枝聞言猛地一怔,還真是說夢話了,這也太丟臉了吧。
「啊,不是的,大人可能聽錯了……」
沈枝枝立刻試圖解釋,眼前的可不是她熟悉的德爾曼,在一個算是陌生人的面前,她竟然在夢裡叫他的名字,這樣的舉動實在太奇怪了吧。
「我沒聽錯。」
德爾曼表情淡淡的,他看了眼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沈枝枝,「你還說,我的皮毛很暖和。」
轟的一聲,這次沈枝枝的耳朵紅了。
不是害羞,是覺得太丟臉了。
天啊,她怎麼會在夢裡這麼胡言亂語,就算是事實,可竟然被當事人聽到了啊,實在是,實在是太丟人了!
她揉了揉發紅的耳朵,支支吾吾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垂著頭不出聲了。
見眼前的少女,半垂著脖子,露出一截細弱脖子,仿佛自己一手就可以捏斷了。
這樣柔弱的存在,讓德爾曼心裡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想把她永遠掌握在自己身邊,她這麼弱小,誰都可以欺負吧。
想起佐羅,德爾曼突然覺得他死得太容易了。
沈枝枝抱著被子,縮著不說話,見德爾曼還沒有打算走的意思。
「上將大人,你……」還不走嗎,我想睡覺了。
後面半句沈枝枝沒說出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德爾曼沒說話,沈枝枝突然見他開始解衣服的扣子,頓時一驚。
「上將大人……」後面驚愕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德爾曼已經變成了原型,一頭體型龐大的豹,黑亮的皮毛油光水滑。
黑豹甩著粗長,又皮毛厚實的大尾巴,慢悠悠踱著步,走到了沈枝枝的床邊。
低頭吼了一聲。
裝了獸語翻譯器的沈枝枝聽懂了,他在說,「睡覺吧。」
睡覺吧……
沈枝枝驚了,驚悚的眼神看眼前一張猛獸臉的黑豹,那雙綠油油的圓眼鏡,正靜靜地看著自己。
什麼情況,德爾曼這是怎麼了。
沈枝枝百思不得其解,就連德爾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似乎身體的速度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自從這個叫沈枝枝的亞女出現,他就覺得自己開始不受控制了。
沈枝枝睡的床對於體型龐大的黑豹來說,實在是太小了,有好幾次,沈枝枝試圖從床上爬起來,「大人,你……你睡吧,我去睡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