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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箏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白胖的臉蛋,小葡萄把臉埋進爹爹懷裡,不讓娘戳。
過了一會兒他忘記剛剛的陰影了,重新快樂起來,他圍著院子裡的水盆轉了幾圈,眼裡露出疑惑。
他走到臥室拉著娘親出來,指著水盆說:「娘……」
蘇箏沒弄懂兒子的意思,彎腰問他:「怎麼了?」
說了半天娘也沒懂,小葡萄生氣了,他噠噠噠的進屋把爹也拉出來,急切地對他爹說:「爹……」
顧川稍微想了想,就明白兒子在找什麼了,他蹲下身捧著傻兒子的臉蛋說:「小葡萄,那是魚,而且魚不是被你吃了嗎?」
蘇箏:「……」
她要被這個蠢蛋打敗了。
蘇家。
自從黃氏被休了後,蘇家的下人人人自危,做事比以往用心很多,尤其是之前跟在黃氏身邊的丫鬟,害怕老爺見到她們一個不順心把她們賣了。
幸而老爺根本不關注她們,每日照常出門,回來就在書房。
這日,門口小廝收到了一封信。
他捧著信抖著手找到管家。
「管家,收到了老爺的一封信。」
管家正忙著呢,聞言說:「收到信交給老爺就好,找我幹什麼?」
小廝哭喪著臉說:「這是…以前那位送來的信。」
管家抬起頭,見小廝嚇成這樣道:「把信給我,沒出息的,這點兒小事也怕。」
小廝忙不迭地把信交給管家:「管家,那我先回去了。」說完腳底抹油地跑了。
管家:「……」
他拿著信敲響了書房的門:「老爺。」
「進來。」蘇老爺說。
管家:「老爺,黃…小姐送了一封信過來。」別人不了解老爺休黃氏的原因,他跟了老爺這麼久還是知道點的,這事和小姐有關。
蘇老爺從帳本里抬起頭:「放著吧。」
蘇老爺看完帳本,拆開信大致看了兩眼,信上約他在茶館見一面。
他把信放在一邊,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
夏天時韓夫人給他一包胡蘿蔔種子,他種在了後院的空地上,現在胡蘿蔔都成熟了,顧川上午剛好空著,打算挖個地窖把胡蘿蔔存放起來。
初冬的天氣顧川忙出了一身汗。
蘇箏抱著小葡萄,掏出帕子給他:「去給爹爹擦汗。」
見小葡萄沒懂,蘇箏就握著他的手一起給顧川擦汗。
顧川見娘倆這樣,無奈的把頭湊過去。
蘇箏帶著小葡萄的手拿帕子在顧川額頭點了點,就算擦完了。
顧川:「……」他腦門上的汗一點沒少。
蘇箏誇獎兒子:「小葡萄做的非常好。」
顧川見蘇箏臉上的笑容挑了挑眉,直接從地窖里出來,滿是汗水的額頭抵上了蘇箏額頭。
蘇箏躲開他,嫌棄道:「你身上都是汗。」
顧川:「讓兒子給你擦汗啊。」
蘇箏哼了一聲,自己拿手帕把汗擦乾淨了。擦完她把帕子給顧川:「你自己擦擦。」
顧川接過抹了一把汗,回堂屋喝了一大杯水。
蘇箏見他衣服都被汗漬浸濕了,有點心疼,她說:「要不明天再挖吧,也不急。」胡蘿蔔在地里放幾天也不礙事。
顧川搖頭:「快挖好了。」
吃完午飯顧川接著挖,挖好後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去私塾。
「箏箏,我出去了。」
蘇箏正在教小葡萄說話,她點點頭:「哦。」
小葡萄見爹爹出去了,邁著兩條短腿去追,想和爹爹一起走。
蘇箏抓住他要跑的小身子:「你不能去,娘教你說話。」
小葡萄啊啊啊的扭動四肢,不願意配合。
「晚上娘帶你去接爹爹,現在你要乖乖的。」
蘇箏掰了塊紅棗糕給他吃。
小葡萄張嘴嗷嗚嗷嗚的吃掉了,這下也不想著出去了,圍在娘親面前要吃的。
天氣漸冷,蘇箏怕他著涼給他穿了不少衣服,此刻他裹得厚墩墩的轉來轉去,顯得非常笨拙,蘇箏笑了笑,彎腰揉了揉他的臉。
小葡萄嘴巴被揉得嘟起來,眼睛迷茫的看著娘,喉嚨里發出嗯嗯聲,他還想吃。
母子倆正鬧著,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蘇箏,你在嗎?」
是江寶珠。
蘇箏出去開門。
江寶珠:「大白天為什麼要關院子門?」
當然是怕兒子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了。
蘇箏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你來幹嘛?」
江寶珠昂了昂下巴,沖她的丫鬟和小廝說:「你們在外面等我。」
小葡萄沒見過江寶珠,看見生人來了,害羞的藏在娘親身後。
江寶珠看看白胖的小葡萄,把帶給他的禮物放在桌上說:「沒想到你不招人喜歡,兒子倒是可可愛愛的。」
蘇箏把兒子拉出來:「呵,說的好像你招人喜歡一樣。」
沒有朋友的江寶珠:「……」
她轉移話題:「我來是要告訴你,我訂婚了,婚期定在了明年中秋後。」
蘇箏抬頭看了看她,真心實意的說了句:「恭喜。」
她記得江寶珠今年已經二十了,算是成婚晚的了。
江寶珠昂了昂頭,語氣驕傲:「我未婚夫是孟家。」孟家也是經商的,比蘇家和江家略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