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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箏不耐煩地說:「不放!」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蘇箏想要買胭脂心就沒那麼強烈了,這才發現顧川一直牽著她的手。
她哼了一聲,倒是也沒掙開,提著燈籠和顧川並肩走。
天色漸暗,路人行人逐漸增多,各個小攤小販亮起了燈籠,各種各樣的燈籠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蘇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顧川點頭同意,兒子也該睡覺了,平常這個時辰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小葡萄確實困了,回去的路上就在顧川懷裡睡著了,顧川把襁褓往上拉一點,遮住他圓墩墩的胖臉蛋。
蘇箏提著火紅的兔子燈籠走在他身側。
她難得良心發現,「要不我來抱一會兒吧。」
小葡萄雖然不重,但是抱了一路胳膊難免會酸,她在家要是抱的時間長了胳膊也疼。
顧川搖頭:「不用。」
不用她抱蘇箏樂的開心,提著燈籠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
看得顧川不禁懷疑,這燈籠究竟是她買給兒子玩的還是買給她自己玩的。
蘇箏出嫁前睡的床比顧家的要小不少,一家三口躺在上面稍微有點擠。
顧川提議:「要不我睡在中間吧。」他覺得蘇箏的睡姿,半夜翻身壓到兒子的可能非常大。
「可以!」蘇箏一聽立馬答應了。
她正覺得睡在中間不舒服呢,左邊是小葡萄,右邊是顧川,和顧川換了位置後她覺得舒服多了。
不過這樣一來她就睡在最外側了,一翻身就要掉下去一樣,她手腳並用的緊緊扒住睡在中間的顧川,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好位置後閉上眼睡了。
顧川卻僵住了,垂眼看枕在他胸口上的黑乎乎的小腦袋,還有搭在他腿上的……腿。
鼻端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甜香,身上是她溫軟的身子。
顧川突然覺得有點熱,可能是床太擠了。
第二天蘇箏回大陽村時,蘇老爺問:「箏箏,天氣暖和了要不要回來住一陣子?」
蘇箏:「床太小了。」
蘇老爺:「我等下就叫管家換床!」
蘇箏看著蘇老爺期盼的樣子,到底嗯了一聲:「我有空就回來。」
蘇老爺立馬道:「天氣暖和了我派人去接你。」
……
最近蘇箏發現小葡萄多了個技能,他會爬了!
不,準確來說也不是他會爬了,而是他想學爬。
他爬不好,腹部緊緊貼著被褥,四肢根本不知道用力,只會不規則的划動,兩條胖乎乎的後腿亂蹬,蹬了半天還在原地,簡直要把蘇箏笑死了。
顧川洗完臉進來也發現了床上有趣的一幕,他彎著嘴角笑。
「川川,你看他這樣,像不像小烏龜?」
小烏龜?顧川臉上的笑沒了。兒子像烏龜,那他倆像什麼?
還有,他有些震驚地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蘇箏抬頭看顧川,重複了一遍:「川川啊,怎麼了?」
顧川覺得耳朵有點燒,他此時也顧不得兒子像不像烏龜了,黑著臉制止她:「不准叫!」
蘇箏瞪眼:「為什麼?我就叫!川川,川川,川川………」
哼,許你叫我箏箏,不許我叫你川川啊?
顧川聽不下去了,耳根處的熱一點點蔓延到冷白的皮膚上,他恨不得去把蘇箏的嘴堵上,最後他扔下在床上胡亂蹬腿的傻兒子出去了。
……
晚上兩口子決定教兒子爬行,蘇箏坐在床尾,手上拿了一個撥浪鼓,晃動了幾下,引誘他:「小葡萄,到娘這邊來。」
小葡萄見到娘就咧著嘴笑了,露出嘴裡唯一一顆潔白的小牙齒,划動短胳膊想爬過去,然而他不知道怎麼使力,整個人急得不行,看起來特別有趣。
蘇箏覺得他這樣特別可愛,一個肉糰子在床上蠕動著。
顧川好心的把他往前挪挪,讓他離撥浪鼓近一點。
他半天都沒學會爬,蘇箏搖撥浪鼓都搖累了,她扔了撥浪鼓說:「他好笨啊,不應該叫葡萄,應該叫笨笨。」
顧川:「……」
蘇箏接著說:「這麼笨肯定像你,爬都學不會。」
顧川:「……」
呵。
小葡萄不知道是蹬腿蹬累了還是聽懂娘親嫌棄他笨了,總之,努力了半天也沒能爬到娘親那,也沒人來抱他,他癟癟嘴,哭得超大聲,特別委屈。
蘇箏趕緊把撥浪鼓拿到他面前:「給你玩,別哭了。」
然而小傢伙並不領情,依然閉著眼嚎啕大哭,由於是趴著的,口水眼淚都糊到被子上了。
顧川把肉糰子抱起來塞進蘇箏懷裡,從柜子里拿出新的被褥換上。
小傢伙躺在蘇箏懷裡還在哭,胖胖的臉蛋在蘇箏胸前滾來滾去,想吃奶。於是那些眼淚口水全部抹在了蘇箏的褻衣上,浸濕了胸前一小塊布料。
蘇箏:「……」她的澡白洗了。
鋪好床的顧川見到這一幕不厚道的笑了。
這時恰逢兒子尿了,蘇箏的手剛好放在他屁屁上,觸手一片溫熱,蘇箏烏黑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把小葡萄放進顧川懷裡。
壞笑著說:「你抱著他,我去洗洗。」
顧川自然也發現兒子尿了,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勤勤懇懇的給兒子換尿布。
小葡萄現在換尿布一點也不老實,兩條短腿胡亂蹬著,剛剛還哭得萬分難過,現在又笑起來了,也不知道在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