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馬非常不屑，甚至用屁股對著她。
好在顧川的出現及時打破了一人一馬的硝煙。
「我去山上一趟。」
蘇箏：「你去山上幹嘛？我也要去！」下雨天她一直悶在屋裡，哪也不能去，覺得自己都要發霉了。
顧川搖頭：「今天不行，剛下過雨，路面太滑。」
蘇箏慘兮兮地說：「可是我好無聊啊。」
顧川摸摸她的腦袋安慰她：「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也想出去，你說帶我去鎮上也沒去。」
「不是一直下雨嗎？晾晾路，幹了就帶你去鎮上，要不我把穆以堯叫過來陪你？」
蘇箏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你快點回來。」她從竇東娘口中聽了穆以堯的事，他小小年紀就要照顧爺爺，還得干各種雜活，可比她忙多了。
她這幅眼巴巴盼他回來的模樣讓顧川笑了，「老實在家等我，看到好吃的我給你帶回來。」
「嗯。」
顧川走後特地把院門關上了，他想，如果蘇箏不喜歡蘇家的丫鬟，他得從別處找一個丫鬟陪她，她一個人在家他也有點不放心。
顧川走後，蘇箏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馬。
馬的四蹄動了動，在被拴著的情況下，儘可能的離女主人遠一點。
不過蘇箏還是沒摸到馬，因為穆以堯來了。
他站在外面敲門，聲音軟乎乎的：「師母，你在家嗎？」
他昨天跟爺爺聊天，無意間提了一嘴師母說下年就有小弟弟和他一起玩了，爺爺讓他今天送羊奶給師母喝。
聽到穆以堯的聲音，蘇箏立刻放棄了馬，過去給他開門，「在家。」
穆以堯手裡捧著一個瓦罐，白淨的小臉掛著笑容：「師母，這個給你喝。」
「這是什麼？」蘇箏打開一看，是羊奶。她知道這羊奶大概是給穆以堯爺爺補身子的，不太想收。
穆以堯雖然人小，但他聰明，小小年紀父母早逝，慣會看人臉色。
當下小臉一板，表情嚴肅：「爺爺說了，這是我們家喝不完的，你一定要收下，不然爺爺會生氣的。」
蘇箏笑：「好，那我就收下了，你進來玩玩。」
穆以堯往院子裡探進一個腦袋，聲音低了一個度：「先生在嗎？」
蘇箏：「他不在，怎麼，你也怕他啊？」
聽到先生不在穆以堯鬆了一口氣，小身板踏進院子，「也不是怕，但是先生在的話，就會緊張。」
他一進院子就看到了馬，張大了嘴：「哇，師母，你們家有馬！」
「是，這是你們先生的馬。」
穆以堯長到七歲，還沒見過村子裡誰家有馬，都是驢和牛，偶爾去鎮上才會看到馬，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近馬。
他興奮地圍著馬轉了好幾圈，對蘇箏說：「師母，它好乖啊，比我的羊還乖！」
蘇箏：它不是乖，它只是無視你，乖還是你的羊乖。
不過蘇箏不打算打斷穆以堯的興奮，是以她站在院子裡，木著一張臉：「呵呵。」
好在穆以堯開心，沒注意蘇箏的心口不一，光是圍著馬轉他就很滿足了，馬的高傲在他看來都是：它怎麼能這麼乖？半天都不動一下，好老實啊！
不過他到底不敢離馬太近，更不敢像蘇箏那樣奢望摸馬毛，他在地上發現了一根長樹枝，把一堆離馬太遠的草推近一點。
高傲的馬終於賞了他一個眼神。
蘇箏把家裡的糕點拿出來，招呼穆以堯過來：「堯堯，別看馬了，去廚房洗個手，過來歇一會兒。」
哪知穆以堯看到桌上擺的糕點急忙說：「師母，我要回去了，爺爺還在家等我呢，我下次再來。」
說完他蹬蹬蹬的跑了，來時爺爺交待了，師母給他東西別吃！顧先生和師母對他好，他也要對他們好，等他長大了就可以回報他們了。
蘇箏叫他：「等等，你瓦罐還沒拿！」
穆以堯早跑遠了，一個字都沒聽到。
「……算了，等顧川回來讓他和糕點一起送過去吧。」
穆以堯回去後，她兩手托腮，無聊的坐在桌邊，琢磨著下次去鎮上得偷偷買幾本話本子，雖然她不愛看書，但她愛看話本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馬:我陪主人上過戰場，殺過敵人，浴血奮戰過，女主人卻總要我陪她玩，沒空！
兒子:爹讓我不要遺傳娘，娘讓我不要像爹爹，作為一個寶寶，我好難⊙▽⊙
第十八章
顧川回來時，從背篼里掏出一捧青紅相間的棗子。
蘇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眉眼彎彎，聲音帶著雀躍：「竟然有棗子！」
看到她高興，顧川心底的羞恥感稍微減輕了點，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像小孩一樣爬樹摘棗子。
背篼里別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就先去給蘇箏洗棗子。
洗過的青棗表層浮著一層水霧，陽光下更顯剔透，就是個頭小了點，不過蘇箏自認為她不挑，興沖沖的拿了一個啃。嗯，脆脆的，還不錯。
一連吃了好幾個之後，她終於有了點良心，拿了一個棗走到院子裡，「你吃嗎？」
顧川正低頭擺弄他的漁網，聞言搖搖頭：「不吃。」
「吃吧，挺好吃的。」蘇箏不容拒絕，反手就塞進顧川的嘴裡，然後她像是完成任務一樣，拍拍手又坐回屋裡，兩口就是一個棗，吃得咔擦卡擦響，幾縷陽光打在她白嫩的側臉，眼角眉梢俱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