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臉上也仿佛消瘦了,愈顯得鼻樑高挺,輪廓如削。

  她沒想到,近百章家舊屬兇險的偷襲圍剿下,盛煜還能完好無損。

  更沒想到他竟會直闖東宮,暴揍太子。

  那樣無所顧忌的暴怒,半點不像他從前謀定後動、為大局而隱忍收斂的行事,卻很解氣。

  魏鸞眼底漾出笑意,忍不住往上竄了竄,親他側臉。

  親完了覺得不夠,又親了下。

  原本沉睡的男人卻在此時睜開了眼,手臂收緊的同時忽然翻身。魏鸞猝不及防,親吻落在他唇上,整個人亦被卷進他微微俯身的懷裡。昏暗床榻間,他的雙眸睡意未散,卻清炯有神,灼灼覷著她,聲音微啞,「偷親我?」

  魏鸞被抓了個現行,臉上微紅。

  盛煜悶聲笑著,將她往懷裡摟了摟。

  微涼落雨的秋夜,床榻外的天地萬物似乎都被雨絲隔開,滴答的聲音令人犯懶,懷裡香軟的嬌軀更是叫他貪戀。盛煜拿側臉蹭了蹭魏鸞的額,打算趁著這適宜睡覺的天氣,再廝磨會兒,被窩裡卻傳來輕微的咕嚕聲。

  懷裡的人因這聲音微微蜷縮。

  盛煜勾唇,手掌游弋到她腰腹,「肚子餓啦?」

  「晌午沒怎麼吃飯。」魏鸞縮了縮飢腸轆轆的肚子,翻身坐起來,將散亂的青絲理了理,拖在肩頭,又拽著盛煜的胳膊拖他起來,「夫君也別睡了,吃完飯再睡。抹春——」她揚聲叫人進來掌燈,到內室里拿清水洗臉清醒,而後去抱廈用飯。

  ……

  晚飯很豐盛,春嬤嬤心細,瞧著魏鸞臉色便知她近來過得不順,親自到廚房準備的。

  魏鸞吃得心滿意足,瞧著外頭纏綿的雨勢,也懶得再去消食。才吃完飯不好到熱騰騰的香湯里沐浴,便仍回屋裡,就著被窩裡尚未散去的餘熱鑽進去,隨手拿了卷書來翻。

  盛煜去了趟南朱閣,很快也回來了。

  進屋見魏鸞屈膝坐在榻上,他的腳步也被吸了過去。

  燈燭明照,紅綃軟帳里她換了件軟綢寢衣,青絲松松挽著,睡足飯包後神采奕奕,瞧見他走近,瀲灩眼底便浮起溫柔笑意。

  盛煜滿身的冷硬不自覺笑容,亦脫靴鑽進被窩。

  魏鸞擱卷抬眉,有點詫異,「這麼快?」

  「近來京城裡事情不多,趙峻和虞淵足夠應付,倒能讓我偷懶。」盛煜伸臂將她攬進懷裡,瞥了眼書卷,「瞧什麼呢?」

  「閒書罷了,夫君既已得空——」她丟開書卷往裡讓了讓,讓外間打理箱籠的洗夏她們暫且出去,而後道:「方才吃飯時人多不便問,夫君既已回了京城,染冬和盧珣呢?今日怎麼沒見她們?」

  「染冬在鄧州養傷,盧珣留著照顧。」

  這般安排著實出乎魏鸞所料,她有些驚訝地覷著盛煜,語氣揶揄,「夫君竟也瞧出來了?」

  「什麼?」盛煜被問得愣住。

  魏鸞輕笑,抓了他修長乾淨的手指來玩,軟聲道:「就是染冬和盧珣呀,這倆人有貓膩,我還等著他倆哪天戳破,咱們在曲園辦場喜事呢。」見盛煜微睜雙目,露出驚訝的神情,她也懵了,「夫君難道沒看出來?」

  「沒啊。」盛煜搖頭。

  他跟盧璘兄弟倆出生入死這些年,從沒見兄弟倆對哪位女子用心過,滿腦袋裝的全是公事。後來盧珣被撥給魏鸞當護衛,在盛煜跟前露臉次數漸少,每回碰面談論的又都是公事,盛煜可半點也沒瞧出端倪。

  卻原來盧珣這小子悄沒聲息地,竟盯上了染冬?

  盛煜覺得有趣,不由笑了笑。

  倒是魏鸞有點小小的失望,「還以為夫君是有意撮合呢。」

  「只是留他照看,染冬和時虛白那晚受了重傷,盧璘須跟我回京,能擔起重任的只有他。」盛煜倒沒打算干涉屬下的私事,見魏鸞眉頭微蹙,便將那晚的情形複述給她,末了道:「時虛白仗義相助,重傷臥床,我總得善後。」

  「章家真可恨,拿命換命呢!」

  魏鸞想起那晚刺客捨身中劍,趁機朝她撒藥粉的情形,心有餘悸,憤慨道:「傷我和染冬也就罷了,居然連時虛白也不放過!他傷得重嗎?」

  「找到的時候渾身是血,好幾處重傷。」

  魏鸞低低「啊」了聲,腦海里浮起時虛白仙風道骨、來去飄然的樣子,一時不敢想像。

  倒是盛煜道:「從前只知他擅弄文墨,卻原來有些骨氣。」

  「畢竟是時相的孫子。時家書香門第,歷新舊朝更迭而巋然不倒,能得兩位帝王青睞信重,底蘊可不薄。且時相德高望重,身居高位卻能行事清正、心懷萬民,他教出來的人自然不會差。先前父親就曾說過,時畫師雖工于美人山水,以意境超逸稱絕,瞧著隨性散漫,其實落筆很有風骨。」

  轉述完誇讚,才發覺盛煜盯著她。

  目光泓邃而深濃,跟方才稍有不同。

  魏鸞後知後覺地想起盛煜從前小心眼的行徑,想收回這番話已來不及了,索性將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破,挑眉道:「怎麼,就事論事,我夸錯了嗎?還是說——」她勾唇露出調皮笑意,將雙手搭在他肩上,揶揄道:「夫君聽不得我誇讚時畫師?」

  那雙杏眼清澈含笑,眼尾勾出曼妙弧度,目光意味深長。

  當真是越來越膽大了,還敢嘲笑他含酸拈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