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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家為此悲痛萬分,亦退還盛月容的庚帖。

  盛聞朝深為惋惜,為告慰胡家,去年整年沒提盛月容的婚事。但姑娘家畢竟要出閣,慕氏雖不提婚事, 卻沒少帶著女兒出門走動,暗裡留意各家才俊。前陣子聽聞永平伯府裴家的夫人曾在別處問及盛月容,慕氏哪能不高興?

  永平伯府適齡未娶的是嫡幼子,雖不襲爵,卻品貌周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婚事。

  聽聞今日裴夫人也來赴宴,母女倆格外精心。

  只是伯府畢竟尊貴,裴夫人對眾女一視同仁,盛月容既生了高嫁的心思,卻瞧不見對方的青睞示意,心裡難免忐忑失望。這會兒她站在兩株茶花前正自出神,忽聽有人叫她,轉過頭就見是沈嘉言身邊的小侍女。

  自沈嘉言嫁入王府後,陪嫁的幾位侍女也跟著有了身份。

  盛月容詫異,含笑道:「你怎麼來了?」

  「王妃許久沒見盛姑娘,今日正巧碰見,想請過去一敘。」

  「王妃也來了?」

  侍女笑著點頭,在前引路,將盛月容帶到遠處的臨水暖閣。這地方離今日設宴之處頗遠,周遭也沒幾株茶花,倒是清淨得很。盛月容進去時,見沈嘉言穿著常服坐在窗邊喝茶,不由喜笑顏開,「拜見王妃殿下。」

  「客氣什麼,還是叫沈姐姐。」沈嘉言輕笑,將她攙起。

  因沈嘉言在外多是謙和有禮的清雅姿態,相爺孫女才學出眾,名聲頗好,加之對沈嘉言熱情招攬,兩人交情很不錯。先前盛老夫人不許孫女跟沈嘉言多來往,盛月容固然依從,到底心裡不舒服,後來被沈嘉言抓著時機請到王府坐了兩次,感情更甚從前。

  盛老夫人對此並不知情,盛月容更是瞞得密不透風。

  在沈嘉言的刻意引導下,她甚至覺得,祖母為魏鸞而逼她與舊友斷交,著實不講道理。

  此刻相逢,沈嘉言半點不擺王妃的架子,仍跟閨中似的玩笑,盛月容愈發覺得她溫柔可親。閒談片刻,沈嘉言話鋒一轉,忽然道:「我瞧著永平伯夫人今日也在,你該見過了吧?」見那位面色微紅,續道:「可惜了,今日人太多。」

  這話戳中盛月容的心事,她卻不敢多說,只默然啜茶。

  沈嘉言續道:「家父與永平伯交情甚篤,梁王殿下也頗看重他。我想著,過幾日抽空請她到王府坐坐,喝喝茶,賞賞花,倒比在這裡清淨。到時候派人請你母女二人過去,永平伯夫人瞧見你必定會喜歡。」

  這話背後的意思可就太明顯了。

  盛月容紅著臉,低聲道:「沈姐姐……」

  「在我跟前害羞什麼,誰不是這樣過來的。」沈嘉言輕笑。

  盛月容低眉,眼底卻有歡喜浮起——盛家若不是盛煜的緣故,跟高門貴戶的來往其實不太多,便是老夫人親自出面,也未必能請得動永平伯夫人。沈嘉言如此安排,著實是幫了她大忙。

  她心中滿是感激,聊了片刻,因沈嘉言問及魏鸞近況,便答道:「她還是那樣。沈姐姐也知道曲園不讓人輕易去,我跟她也就在祖母那裡碰見罷了。聽聞前陣子她入宮賞燈,想必沈姐姐也瞧見了?」

  「確實是瞧見了,只是……」

  「怎麼?」盛月容瞧著她神色,猜得是有不愉快的事。

  果然沈嘉言皺眉道:「你也知道,從前她跟我有點過節,只是如今各自都嫁人了,她似乎還沒放下舊事。都在京城裡住著,又常出入宮廷,這樣實在尷尬。只是宮裡不便說話,我也不好去曲園找她,想來想去,唯有請你幫忙。」

  「沈姐姐有用得著我的,儘管吩咐。」盛月容答得爽快。

  「其實也沒什麼。過陣子我會去因果寺進香,附近有片木棉,到時候應該也開了。若是魏鸞也能去賞看,那樣好的風景,又沒外人叨擾,多少話都能說開,往後碰見也不至於尷尬。」

  「這有何難,我去跟她說就是了。往後大家盡釋前嫌,也是好事。」

  沈嘉言笑瞥她一眼,道:「若說了就能去,請她到王府坐坐,豈不比這容易?我只怕她心裡有芥蒂不肯來,你若真想幫我,就先瞞著這事,等她到了那裡,我自會找她。到時候解了怨結,我自會領你的情。」

  這般一說,盛月容恍然大悟。

  她還指望沈嘉言能在婚事上幫一把,且若魏鸞跟沈嘉言和解,她夾在中間也少些尷尬,遂滿口應了。

  待她辭別走遠,沈嘉言身邊的謹鳶才遲疑道:「王妃當真要動手?」

  「盛煜不在京城,盛月容又毫無防備,這是難得的機會。放心,我會布置周全,不留痕跡。」沈嘉言緩緩啜茶,「相爺的孫女奈何不了她,難道成了王妃也要忍氣吞聲?爭來爭去的沒意思,這次一併把帳清了,往後各不相擾,我也得個清靜痛快。」

  ……

  盛老夫人的樂壽堂里,魏鸞聽見盛月容邀請她同去賞花時,頗感意外。

  畢竟就在前些日,小姑子還對她不冷不熱的。

  倒是盛老夫人聽了歡喜,笑道:「因果寺外的木棉確實開得早,我記得那裡能有上百株吧,開的時候滿樹橙紅,漂亮得很。我是折騰不動,你們姑嫂倆都還年輕貪玩,有空去瞧瞧倒好。悶了整個冬天,是該散散心。」

  「到時我折些回來,給祖母插瓶。」盛月容笑得乖巧。

  盛老夫人見旁邊還坐了慕氏婆媳,隨口問:「不如你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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