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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睿看得出季滄亭殺意未減,連忙道:「郡主!休戰吧!」

  「休戰吧郡主!損耗太大了!我們沒辦法和餘下的二十萬匈奴耗下去!」

  「休戰可以,但……」越軍需要休息,季滄亭還在說話間,便直接揚刀一斬,直接斷去蘭登蘇邪一臂,「得收點利息。」

  ……

  戰聲暫且收梢,待身後的崤關城門緩緩關上,季滄亭在一片迎接她凱旋的歡呼聲中,眼前一黑從馬上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已是次日一早。

  「郡主,感覺如何?」

  季滄亭此時畢竟年輕,聽到有人說話的同時,腦子便徹底清醒過來,猛地起身,捂住自己酸痛的右臂,認出照顧她的是成鈺當時帶來崤關的大夫,急切道:「大夫,我爹如何了?我看到他——」

  「郡主且安心。」那大夫當真是有幾分本事的,讓季滄亭稍稍冷靜下來,道,「侯爺的箭傷雖毒,但好在二公子來時準備周全,讓我等帶了解毒聖藥,我們三個大夫忙了一夜,總算暫時將侯爺的毒傷穩住,接下來只要半個月內金瘡不破,侯爺便能慢慢將傷勢養好。」

  救回來了?

  季滄亭眼眶一下子紅了,朝著那大夫重重道謝後,起身道:「我去看看我爹。」

  「郡主,你雖是武人,但迎戰那蘭登蘇邪,已超出極限太多,這才過勞昏厥,應當養好身子再動……」

  季滄亭卻是不聽,披衣開門,咬了咬牙道:「他等不起……」

  季滄亭一路來到季蒙先居處時,竟見父親沒有在病榻上,而是帶著傷交代部將鞏固崤關防禦。

  她在門外等到部將們都離開,才走了進去:「爹,你怎麼不休息?」

  毒傷難愈,季蒙先雖是臉色慘白,卻並未有半分苦痛之色,摸了摸季滄亭的頭,欣慰道:「當爹的躺著,讓女兒上去頂事,算怎麼回事?」

  季滄亭眼中一酸,道:「爹,崤關還在,咱們守住了。」

  季蒙先看出她隱約的痛苦,道:「那,淵微呢?」

  「他……他同我在挾住單于的時候,引走了追兵……」季滄亭握緊了手心,道,「他答應我到時崤關見,絕不失約。」

  「你想去找他。」季蒙先是知道女兒的性子的,輕嘆一聲,「今次一戰,蘭登蘇邪士氣已折,再想從匈奴單于處集結大軍南侵,難上加難,你現在就可以領你的嘲風軍去把淵微找回來。」

  只有季滄亭知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想立即出關去尋他,但心裡總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盤繞,道:「匈奴士氣雖斷,卻可隨時來攻,我怕……」

  「放心吧,有我在。」哪怕季蒙先躺在病榻上,也是崤關的最值得信重的依靠,他看著季滄亭道,「淵微之遠見卓識,非凡人也,必不會困死在草原上。你去把他帶回來,待……咳咳,待崤關之事抵定,爹為你們主婚。」

  「好,還有娘,我們一起回去。」

  季滄亭言罷,剛一起身,季蒙先又叫住她,取了自己的披風為季滄亭披上。

  「滄亭,草原上冰風清寒,走得遠了,記得加衣。」

  目送著季滄亭離開不久,外面一個年邁的軍醫走進來,對季蒙先道:「侯爺,您不該硬撐著,崤關的軍務哪有理得完的時候?」

  「還有三天……」季蒙先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眼裡逐漸有了亮光,「撐過這三天,失去王庭後盾的蘭登蘇邪,便再不足為慮。」

  「可侯爺你的毒傷?」

  「再有三天,三天就好。」季蒙先搖了搖頭,道:「給我一劑寒食散。」

  軍醫一怔,寒食散為煬陵貴族所好,但它的確又是一種對症的良藥,可暫時緩解他如今邪氣衝上的症狀。

  「好……寒食散雖可鎮痛,但也易讓人陷入幻覺,侯爺切忌心緒波動。」

  短暫的收埋過後,崤關再次進入了備戰態勢中,而就在此時,中原腹地的援軍姍姍來遲。

  「石大人,這邊請……」

  石樑玉剛下了馬車,迎面便有崤關的小孩砸來一顆石頭,那石頭雖然只砸中了車輪,但也引起了後來的京畿衛的暴怒。

  「小畜生,幹什麼?!」

  「莫動。」石樑玉生性敏感,對崤關的官吏道,「先前聽聞駐守崤關的京畿衛封鎖城門,以至于于老將軍戰死沙場,此事當真?」

  「當真,自然當真。」那負責接待的官吏也是滿身不自在,「眼下郡主擊敗匈奴左賢王,聲望大振軍心,侯爺也死裡逃生,馬上就該清算苟督軍的帳了,百姓們這兩日正罵得厲害呢。」

  季滄亭……

  單單是想著這個名字,石樑玉便感到心底有什麼東西化開了,這一瞬間,他終於理解了宣帝為何會下那般的旨意——季滄亭值得世上最好的。

  「那……」石樑玉掩去眼底的期冀,道,「那郡主現在何在?」

  「郡主啊,她帶著親衛去草原上救成二公子去了。」

  「……關外兇險,還王郡主能平安。」石樑玉復又恢復到那副麻木的神色,「我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季侯,請帶路吧。」

  第五十六章 浴火·其三

  「彭護軍, 你說此人是滄亭的同窗麼……」

  季蒙先傷勢剛一穩定,就即可整頓崤關軍務,拿下陣前誤事的苟正業, 正親審時,便聽聞煬陵方面來了人,而且是石莽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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