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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景仲以為自己聽錯,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盯著陸正看,「你這還沒過河呢,就要拆橋了嗎?」
陸正心裡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此刻壓根就沒有正眼看景仲:「我是衙門的人,你是大理寺的人。我們本來就隸屬於不同的機關。所以今天你不適合在場。」
「哈?」景仲甚至是掏了掏耳朵,「我說陸正。我沒有聽錯吧?這幾天我們一直是同進同出,之前得到的線索也是共享的,你現在卻跟我說這樣的話,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陸正依舊是沒正眼看景仲,只是有些淡漠的說:「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景仲有些生氣了,「你看案子現在快要結了就想自己一個人獨吞功勞是嗎?」
景仲說到這裡,陸正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心裡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就繼續這麼想吧。反正我今晚的部署不想你來參與。」
「我看你是瘋了吧。」景仲覺得不可思議,「以前我們兩個搶案子的時候你也沒這麼不通情達理過呀。我都跟你強調多少遍了,現在這個案子不光是你們衙門再辦。」
「再說吧,明天早上我會通知你結果的。」
「那如果今天我不離開一定要跟著你呢?」景仲怒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陸正撇了撇唇角:「還能怎麼辦?打你一頓唄。」
「你。。你你。。。」景仲氣壞了,抖著手指向陸正,「你厲害!」
陸正斜了他一眼:「怎麼你還不走,是想等著挨打嗎?」
景仲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我今天之所以把功勞讓給你,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你,而是為了陸伯伯著想。
你一個人在皇上面前領了這個功勞也好,到時候你在向皇上求求情說不定陸伯伯的罪責還會減輕。」
陸正聽完景仲的這番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吧。在我沒動手之前你趕緊走吧。」
景仲氣:「我都說了我要走不是因為怕挨打,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說?搞得好像我是怕了你似的。」
陸正深吸了一口氣:「你還不走是吧?」說話間,他已經開始活動筋骨了。
景仲不敢多留:「你行,你厲害!總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能把你也給制服的!」
景仲吼完,氣沖沖的走了。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那種,回頭一次就罵一次。
陸正起初還板著臉,不過等到景仲越走越遠的時候,他的臉上逐漸就有了笑容。
他想,如果能像景仲這樣沒心沒肺的也好。
景仲走了以後,陸正並沒有直接去找卓七他們。
而是一個人獨自等到三更天。
夜深人靜的時候,陸正獨自一人出了驛站。
他在驛站外的小樹林裡挑了一顆不高不矮的桃樹,輕而易舉的就攀爬了上去。
他站在兩根大樹杈之間,從袖中掏出了一隻短笛。
這跟短笛有些年頭了,是他很小的時候,他爹送給他的生辰禮物。
不過他爹因為衙門裡的事情比較忙,所以那麼多年了,就只教會了他一首曲子。
如今,他便是要在把這個曲子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