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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自己的梨膏糖怎麼就沒了呢?

  錦書怔怔看著他,他卻像沒事人一般:「嗯,確實好吃。」

  「這是我的!」

  「那我給你帶來,總要有些賞賜啊。」

  錦書一下子一手捂住嘴:「那你還占了我的便宜!」

  周尋欺身逼得她不得不往後躲,一下子靠在美人靠上沒處躲,周尋在她身上,幾乎就要和她身子直接貼上,還是沒有更進一步。周尋只是颳了下她的鼻子,又親了親她鼻尖:「來日方長。」

  暫時就先放過她。

  實不相瞞,錦書其實當真沒想到他會這麼退開,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

  周尋直接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錦書一下子捉住了人的手,面色變得凝重:「你的手?」

  「受了一點小傷。」周尋很快將手抽回來,「若是不這樣,就不能抓到刺客,也沒辦法洗刷我們的嫌疑。」

  捧著他那隻手,錦書微微低頭親在他的手背上:「以後我就是阿尋哥哥的手,阿尋哥哥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也可以幫阿尋哥哥做。」

  「小姐,小姐。」覺淺進來,恰好見到二人親近的場面,趕緊背過身子,周尋和錦書之間隔開距離。

  分明什麼也沒做,周尋卻還要拉扯一番衣襟,就更有一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覺淺做好了心理準備轉過來,卻是兩手捂著臉,正好也擋住了眼睛,許久沒聽見動靜便兩手指縫微微張開,透過指縫去往外看。

  見二人神色恢復如常,這才拿開雙手,周尋正正經經站在錦書身側,儼然一副光風霽月的溫潤模樣叫人絲毫想不到方才和公主痴纏的人會是他。

  「覺淺,怎麼還這般手忙腳亂的,這時候怎麼能還稱公主?」周尋淡淡提醒道。

  「公主。」覺淺喚了一聲,但她從前叫慣了小姐,一時還總是轉換不過來。

  覺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拽,錦書道:「行啦,你就勿要再嚇唬她了。」

  「對了,公子快些從這裡離開吧,王上正派人在找你呢。」覺淺想起來正事趕緊開口。

  錦書周尋二人對視一眼:「為何?」

  覺淺絞了絞自己的手指:「只道是從公子府上找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旁的就不清楚了。」

  看著錦書對他點了下頭周尋就很快離開了。

  回到府中,發現府上早已經是一團亂,許多人在他府上四處翻找,下人們在一旁被一些手持刀劍的人圍住敢怒不敢言,看到他回來了這才趕忙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他不知今日趁你不在從你府上拿走了什麼東西又想了什麼法子呈給了王上,王上見後震怒,當即就氣得吐血,最後還下旨讓人帶著官兵來府上搜尋。」

  「常安呢?」

  「在我這裡。」周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常以寧來了,還有他身邊的常安。

  少年站在他身側,臉上那番理智和過分的冷靜顯示出異於常人許多的穩重,還是很顧忌禮數的對周尋行了禮,卻並不叫人。

  「常安,常以寧。怪不得。」周尋也是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這看似絕不可能會有關聯的人竟然是同一個姓。

  他一開始以為的「長安」實則是「常安」。

  常以寧在常安發上撫了撫:「你可知曉,他本應當姓周的。」

  「什麼意思?」

  常安很自然的接過話:「舅舅說你是我爹,可是我想了想,若你當真是,為何在我娘死的時候都沒有來看過她,也沒有來邊疆接我。而是一個人在隕都當上了公子周,享榮華富貴,美人在側。」

  「你自然是不配做爹的。因為我姐姐,也就是他娘是你親手害死的。你以那副善於偽裝的虛偽面目,騙了我們所有人將我們各處布防全部泄露出去。最後你跳下懸崖,害得我們夷狄全軍覆滅,死傷慘重,最終被梁政清占了一半的城池,還要時刻小心提防周邊的異邦覬覦起了異心。我爹作為軍中將領負荊請罪,最終無奈被撤去了將軍的職位,他在家中一邊遭受良心的譴責,一邊抑鬱不得志。」

  「最後,他死了。還有我那個好姐姐,將你視為如意郎君,是最好的人,高貴如公主一般的人,為了你低到塵埃里。最後聽聞你叛變,臨陣脫逃,愧對所有百姓和她自己的良心自縊了。留下這個才兩歲的孩子,這幾年你在隕都風光無二,而他卻成了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只能我這個舅舅撫養。」

  他話里的那些場景對於周尋來說,陌生而熟悉,好像確實和他記憶中某些缺失的部分完美重合了。但僅僅是一瞬,他最強烈的感覺就只剩下了頭痛欲裂,腦海中還有許多從前懷疑的,沒辦法證實的,正一點點充盈在他的腦海中,豐滿了那些被他喻為殘缺的記憶。

  小姑娘脆生生的喊「阿尋哥哥」央求自己的父親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年,幫他洗刷冤屈為他伸冤,又為了他不安於現狀親自狠下心來將他趕出府,自甘墮落的他為了謀求機遇做了為人不齒的事,謀略布局陷害朝中大臣,為小姑娘家一一剷除後患,同王上做交易賭一個功成名就。

  不想最後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國家,利用了一個姑娘最真摯的感情。即便他千百遍未表露對那個邊疆姑娘分毫的愛意,可是導致夷狄走到這一步的人無可否認的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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