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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單僅憑常以寧的話,在這時就已經已經明顯的失去了所謂的信服力,有失偏頗了。

  咂摸了一下,梁政清又開始企圖在常以寧臉上尋到一絲半縷的偽裝破綻,可是常以寧仍舊是那副神情。

  「當日,我因身手不好自願留在了營地中,眾位大人可也都是有目共睹的。王上一路上也是好好的,怎麼就遇到周公子就出事了?論起佐證,諸位大人當日都在,皆可為我作證才是。」

  「這......是啊,是啊......」諸位大臣面面相覷紛紛應和。

  梁宣在周尋身側,周尋想了想也許這是個絕佳的機會,看他幾次要開口都重緘默,周尋也知曉他在這次事件上立場身份特殊,若是由他開口,即便當真,梁政清也是不會相信的。

  「王上,」周尋抿了下唇,「此次圍獵除了宮中無人知曉,然而查遍卻也沒有尋到可疑的人,那便相反地證明此人是有極大的本事,或者換一句話來說,是這人背後的人擁有極大的本事,既能助他順利進入圍場埋伏,又能助人及時逃脫圍場不讓任何人發現。」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大殿之上的眾人,被看著的人都紛紛垂下了頭,無一不怕周尋借題發揮將此事扯到他們身上牽連一家上下,別的罪責也就罷了,唯獨這行刺王上的罪名誰都不敢擔上,一旦有了絲毫的嫌疑,動輒就是株連九族的後果,沒有人願意輕易冒這個風險去做如此以下犯上的事。

  可是一個個看過去,唯獨只有那麼一個人的神情是有異的,他第一反應是迎上了周尋的目光,在周尋略帶笑意的瞧他時,他一開始毫不畏懼的看了過去,又很快左右看了看。

  六殿下,你的演技到底還是應該好好磨礪一下。

  可是周尋不能念在他是初犯亦或者他年歲尚輕的份上就放過他,他對他一時仁慈,受苦的就會變成他和錦書。

  於是還是開口道:「容微臣冒犯,王上為什麼從來沒想到過這一場圍獵是怎麼開始的?又是誰默默推動的呢?」

  「這論提議,是常大人提出來的,也是王上您思慮過後親自應允的,論從開始到結束,是......」

  他刻意說到這裡停下,面上表情變幻得很快又十分精彩複雜,讓人信以為真他是有什麼斟酌和難言之隱。

  「但說無妨。」

  直到得了梁政清這一句應允,周尋才接著說下去:「是王上讓六殿下一手操辦的,地方也好,獵場也好,按理說都是六殿下仔細確認過的,不應當會出差錯才是。」

  臣子不禁都捏一把汗,周尋恃才放曠如此,這一番話,看似只是陳述緣由和事情,一下子就將梁政清、常以寧和六殿下全都囊括進去,不僅變成了周尋無罪論,反而倒像真是他們三人的錯了。

  話的力量不重,也足夠堵住眾口。

  就連梁政清都下意識地看向了朝堂上的六皇子,六殿下也未曾想到他當真會看向自己的反應,這一眼過來,就意味著梁政清對他多多少少有了懷疑。

  常以寧也沒想到,三言兩語顛倒了過來,他們成了風口浪尖上眾矢之的。

  探詢的目光太過強烈,六殿下實在是撐不下去招架不住,直接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父皇明察,父皇明察啊。」

  「明察?明察什麼?朕還什麼都沒說,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無需再如此大費周章了。我都替王上查好了。」

  周尋往後一抬手,有人正好帶著一個人上了殿。

  那人始終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待到被人拉到殿前一扔,幾乎是跪在了大殿之上。

  抬起頭來,雙手已經被牢牢綁上,臉上俱是傷痕,整張臉的樣子都已經是模糊不清的了,血肉模糊,根本就分辨不出本來的面目。

  他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經是爛了,看見地上一同跪著的六殿下,一時激動起來,拽著六殿下的衣角哭到:「殿下,殿下,你還記得我嗎?當日圍場,你可要救救我啊!」

  六殿下一下甩開了他,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那人先是怔了一刻,而後小小聲嘟囔了一句,旁人沒聽清,可是身側的周尋和六殿下卻聽得清清楚楚:「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是你背信棄義在先的。」

  他指著六殿下,大聲道:「王上,是他,就是六殿下,當日就是他給了我許多銀兩,雇我在圍場中行刺,我先前以為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物,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也並沒有見王上的機會,只是殿下給的賞銀豐厚,我又急需大量銀兩這才鬼迷心竅答應了他,是後來才知曉原來他讓我行刺的竟然是王上您。」

  梁政清額頭上青筋隱隱暴起:「你可知當日不是那位姑娘,我就沒了性命!」

  「我並不知什麼姑娘,只是殿下讓我行刺您,待箭射過去,殿下那時也在我身側,他見箭未射中就催促我快些離開,自己也趕快離開了。可後來我離開圍場不久便被這位公子身邊的侍從抓住了。」說完,他目光就看向了周尋。

  他接下來還交代了諸多自己的事情,諸如他原本是遠近聞名的獵戶尤其箭術精準,六殿下某一日特意尋到他給了他許多賞銀說是要他刺殺一個人。

  他當時並未多想,到後來東窗事發才知曉自己闖了大禍。

  臣子聽著,皆是心驚肉跳,不敢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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