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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此時梁宣匆匆趕來,看也沒看一旁的錦書趕緊坐在榻邊握著賢妃的手焦急問太醫到:「我母妃如何了?」

  太醫先是目光掠過一旁的錦書,而後斟酌著道:「娘娘突然咳血暈了過去,應當是服用了什麼特別的東西才會如此,可是方才問過殿中所有人,都說是這位錦書姑娘負責的......」

  梁宣目光看向錦書時恰好看到她身後放在桌上的碗,於是走過去端起那空碗問:「這是什麼?」

  錦書回他:「是早上給娘娘熬的湯藥。」

  聞言,梁宣招了招手,身後的太醫眼疾手快的接過了他手中的藥碗端到自己鼻子邊仔細嗅了嗅:「這藥聞起來確實是滋補的,只是好像還有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

  梁宣聲音冷冽,不含任何情緒道:「去查,給我仔細查。」

  他說話時,目光仍舊是停留在錦書的身上,錦書只是這樣看著他就能從他那雙眼睛裡看出來:他在懷疑她,並不相信她。

  梁宣下了命令,手底下的人就很快就行動了,幾乎將慶華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都翻了個遍,最後只剩下了錦書的房中還沒有搜過,下人來報時並不曾當著所有人的面,而是隱約摸清楚梁宣的脾性,先對著梁宣耳邊悄聲道:「慶華殿各處都搜查過了,並無異常,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錦書姑娘房裡了......」

  說完還顧忌著看了一眼梁宣的臉色,只是梁宣面上並未顯露出什麼神色,也遲遲未對此事開口,所有人也就不敢這麼忤逆他的意思徑直去搜錦書的房裡。

  他看著錦書良久,想要等她說一句什麼,等她開口先同他說清楚,可是錦書緊緊抿著唇什麼也不說。其實梁宣不說是因為害怕,他怕是真的,怕唯一剩下的最不可能的可能變成了事實,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眾口悠悠,他如何堵住眾人的口,捂住眾人的眼睛保全她,再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待她如初?

  末了,梁宣還是道:「去吧。」

  話音落,就有人直接奔著錦書房裡去了,很快就有下人手裡捏著個錦囊來呈給梁宣:「三殿下,這是在錦書姑娘房裡尋見的......」

  梁宣拉開錦囊,對著手倒出來,是一些小小的藥丸,聞起來是一種特別的香味。

  梁宣將手伸向太醫面前,太醫捻起一顆來聞了聞:「這是甘草丸。」

  「可有什麼不妥?」

  太醫道:「本來若是只有這甘草丸是並無不妥的,但是方才的藥碗中殘餘的藥汁中似乎還有好幾味大補的藥材,像是裡面也有甘草的存在,而這甘草丸明顯是受了潮的,娘娘近日身體虛弱,大補之物過了量,再加上混合了潮濕的甘草丸治療身子,只怕不盈反虧啊。」

  梁宣將上面的抽繩一下子拉緊,提著繩子問錦書:「你對此物可眼熟?」

  錦書:「從未見過。」

  梁宣:「那它為什麼會在你房中?」

  錦書默了默:「我並不知曉,,今日我回宮中,便有一位姑娘來將一包藥給我說是太醫院的人開的方子給娘娘調理身子的,我這便去給娘娘煎了藥。只是不曾想藥下了毒,娘娘服過後變成了這般。」

  方才搜查時太醫就趕緊給賢妃開了舒緩的藥,這會兒煎好藥趕緊就給人餵著服下,只是半晌並未見到人好轉醒過來。

  太醫眼下也慌了神,趕忙道:「快去著人請院首大人過來。」

  侍女應下後又匆忙跑去太醫院請來祝惜慈。

  祝惜慈診過脈後面色不虞,反而一臉凝重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賢妃娘娘怎會突然之間如此嚴重?」

  一群人跟著噤若寒蟬都被她這架勢給嚇壞了,一旁的太醫上前去大致又給她講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祝惜慈面上似笑非笑:「胡鬧,太醫院根本就沒有你們描述的什么小丫頭,今日也並未有人來太醫院拿過藥,太醫院每一筆藥草用量都記得明明白白,若是殿下不信,大可以直接親自去查,或是我叫人將那本子全送過來讓您細細過目。」

  「我要聽你說。」梁宣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錦書。

  「殿下,你是不信我嗎?」

  梁宣臉上的表情忽然有了變化,淡漠和無奈相交織,他晃了下手中的錦囊:「東西都在這一處了,你叫我怎麼信你?」

  錦書:「那殿下就將我關入天牢吧。」

  她既不辯駁也不反抗。梁宣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她為什麼做什麼都寧願自己扛下一切,都從來不願意對他多解釋一句。

  梁宣站在賢妃的榻邊,這時候突然有什麼東西拽了拽梁宣的衣角。

  梁宣回身過去發現竟然是醒過來的賢妃,她面色蒼白,聲音又低又微弱,顯得虛弱極了:「宣兒,不要傷害她,不要將她關入牢中。」梁宣看著自己的母妃這般懇切的為她求情,一時忍不住說了重話:「程錦書,這就是好心收留你在宮中的賢妃娘娘,她待你這般好,從未有任何虧欠與你的地方,可你就是這麼待她的,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錦書想要仔細從他眉眼和面色上摳出來哪怕一毫一厘的假裝,可是失望的是並沒有,梁宣的每一分神色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不相信她,甚至篤定了就是她害得他母妃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年輕總是固執得可怕,寧願以後悔得肝腸寸斷,當時也要抬起下巴做足了驕傲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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