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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試那一日,京中傳了個遍「聽聞有位年紀輕輕的少年郎這科舉以來連中二元到了殿試。」惹得眾人紛紛猜測是哪家公子。

  殿堂之上的兩位考官正在拿著主簿四處巡視,走到一人身側便瞧一瞧他們的文章再將個人名姓記在簿子上,好的便用筆在名姓上圈出來。

  待見了景文文章,考官便連連點頭在簿子上記了一筆畫上一個圈。

  另一位拿著簿子走到周尋身側時先是瞧他文章,而後打量模樣一番,就去喚了另一位來,那人順著他目光看下去,只見他文章劍走偏鋒,觀點清晰有理極為獨到,年紀輕輕,筆鋒卻很是凌厲老道。

  二人不動聲色退出殿外:「我看這少年大有來頭,見識不淺。」

  另一個蹙眉:「這便難辦,那景文公子文采斐然,縱觀殿上諸位叫考生,無人能比,可唯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叫周尋的。」

  「景公子名聲在外,王上對景家一向器重,此次科舉考試王上對景文公子可是寄予了厚望,若是因為這麼個不相干的來歷不明的人惹得景家和王上都不快……」

  說完,二人不約而同的向著殿內瞧了瞧:「萬萬不可因為這一人自毀我們的前程牽連到我們,景家私下裡早先來尋過我們,也不好直白拂了景家面子,讓他下不來台,我們倆何德何能同景家作對?景家早就為景文公子鋪好了路,我們也只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必要之時幫上一幫。」

  另一個附和道:「林兄此言有理,有理呀。」

  一炷香燃盡,殿試結束。

  二位考官背著手拿了簿子:「今日殿試已經結束,各位考生先行歸家待張榜通知即可。」

  眾人便躬身行了禮道一句「謝過主考官」退了出去。

  周尋要走時,卻被二人攔了下來:「你是叫周尋?」

  周尋行了禮:「小生名喚周尋。」

  「我二人今日攔下你,是想聽一聽,依你之見,這科舉是為何?」

  「自然是選拔有才之人,忠於朝政社稷與君主,做明臣,保家國安定,為百姓謀福利。」

  二人笑了笑:「我們在官場沉浮多年,這樣的話聽得太多,你且說一說你真實想法。」

  周尋:「普天之下,誰人不想官拜高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他毫無隱瞞,一時將心思說得這般坦蕩,竟教他二人不知如何接話。

  之後只得:「回去先等張榜罷。」

  周尋這才恭敬退下。

  二人對視一眼,心下明了。

  整個翰林院經手的文章,是得先匿了名字由各個文官看後再篩選出來交至主考再一同商議的,最後到了他們手上毫不意外,前三樣好文章中果然有當日見到的景文的文章以及周尋的。

  甚至,細細看來,許多都一致瞧得周尋文章更勝一籌。

  「這文章做得鞭辟入裡,層層漸遞,華詞麗句雖少,其箇中道理與滋味卻是讓我們這些老骨頭都值得咂舌琢磨的。」

  聽完眾人爭議,這兩位急忙便趕去拜訪了景家。

  見到景大人,二人先行了禮直接道:「大人,科舉試上您憂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景頌悠悠道:「我早先便打聽過了,今年那一眾考生中有個叫周尋的,聽聞能耐還不小,少年人卻是連中兩元入得殿試。」

  「大人的消息果然比吾等靈許多,可眼下事情倒並不難辦,那少年郎一心只想求得利祿,對功名看得淺淡,若是大人想法子與他些好處,說不定景公子的狀元便保住了。」

  景頌眯了眯眼睛:「這我可聽不明白了,我可從來沒有讓二位大人徇私枉法科舉舞弊啊。這關我兒景文何事?二位慎言。」

  話里話外,分明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危險。

  他起身:「人,若是給過甜頭嘗到了一點兒好,便會更加的貪得無厭,貪心一事,從來就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二位大人,接下來怎麼辦,該不需我來挑明?還有,我家景文,自然是憑實力摘得狀元,可不是因著他人的庇護,這一點還請二位銘記於心,切莫禍從口出啊。」

  二人臉色白了又白,最後只得怯怯應一句「是」。

  三日後,京城張榜。

  布告欄前百姓圍得叫一個水泄不通,許多兒郎都在上面尋自己的名字,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這數十年寒窗苦讀,竟因一紙文章悉數輕易毀於一旦,未免太過殘忍與可惜。

  周尋也自是一行行一列列一個個的找著,瞧自己的名字,只是瞧了許久也不見,根本就沒有「周尋」這麼個名字。

  他皺著眉頭,仔細地瞧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看見,連一個類似的名姓也不曾瞧見。

  並非是他驕縱自恃,而是他對自己有十足把握。

  待周圍兒郎、百姓看完熱鬧紛紛離去,只有他一人等在那兒等著有人來換掉這一紙布告重新貼上去一份:「我們將這布告弄錯了。」

  可他只等到一群官兵圍住他:「周尋?你牽扯到科舉考場舞弊一案,隨我們去衙門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說起來這一本雖然是男主視角,但是其實我個人是把從誰的角度描寫較多作為評判誰的視角的文。

  另外,我每寫一章都想有一種把它塞回去回爐重造的心情,所以日後應該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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