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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原因,錦書年歲輕看不明白卻只有周尋瞧得清楚。

  程章分明就是故意而為之罷了。

  就在周尋以為錦書回了房歇息,錦書卻又跑出來到他身邊,她跑得急,兩頰和鼻尖說不清到底是因為跑來還是被這天氣凍得有些紅。

  錦書:「阿尋哥哥你起來,起身。」

  周尋不明白她要做什麼,錦書卻堅持讓他起身而後在那地上丟下了一個軟墊。

  「這是我從爹爹書房找來的,這一次分明就是爹爹不講理,那我自然是向著阿尋哥哥,便宜他這一個墊子了。」

  周尋哭笑不得,又被錦書拽著這樣跪下去。

  膝蓋不再直接同地上接觸確實好了很多,小姑娘又取下搭在手上的大氅,如同第一次見他那般為他披在身上。

  這大氅應當是她雪天大寒時候出門必備的上面還殘存著小姑娘身上清清淺淺的脂粉香氣。

  「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定會無聊,我就好心的在這裡陪著你同你解解悶兒吧。」

  眼見雪還在下,他開口喉頭卻有些哽,除了爹娘以外,這是第一個待他如此如此真摯的好,好得單純又傻氣,不摻雜一絲一毫的心思。

  「你去檐下吧,待不住便去歇息。」

  錦書:「隔著那麼遠,你還能聽見我說話不成?」

  周尋看著她,也笑得眉眼彎彎:「看著,就夠了。」

  許是錦書見他以來鮮少見到他笑,便毫不吝惜誇讚他:「阿尋哥哥,你怎麼生的這般好看呀。」

  姑娘圓圓的杏眼細眉仿佛秋日的盈盈水波,泛著光澤,她對著他微笑,他眼中也只容下了一個她。

  他目光黯下去,聲音低了些:「可是他們都說,我這副模樣會招禍端……」

  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她卻語氣中含著惋惜:「若我生得這般好看就好了。」

  「我娘是胡人,身份低,家中待我們也總是隔著一層什麼的並不親厚。」

  錦書卻想不通了,明明生了副好皮相,卻要因此承受這許多無端的誤解與嘲諷,又有誰知曉呢,從錦書第一眼見著這跪在雪地中的少年,對上他漂亮的眸子時她就想好了,要護他一生一世,無人敢欺。

  「那,令慈一定是個慈祥溫柔的人。」不然怎麼能教出這般溫柔的少年來。

  少年點頭,談及娘親來,觸到了他心中真正柔軟的地方他一邊點頭想起娘親平素里溫柔的性子一邊溫聲附和:「是啊,是個溫柔又好看的人。」

  小姑娘一開始一直蹲著同他言語,這會兒腿酸了,人也有些乏了開始打著哈欠,揉著眼迷糊地瞅他。

  雪小了些,只有星星點點的白,落在他二人眉間,眼睫上,身上。

  他往一旁挪了挪讓出軟墊大半邊:「你坐著吧。」

  錦書就這麼坐下去,靠在他身上,看雪,聽他說話,漸漸的撐不住靠在他身旁沒了動靜。

  周尋一看原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渴睡了過去。

  他啞然,抽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小姑娘身上又將她摟著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她什麼也不知曉,就這麼靠著他歇息,他害怕驚擾睡夢中人,便不敢輕易動彈。

  這個時節,各種草木只剩下枯皮枝骨,但是天公這個最好的畫師,卻單單用一種顏色,遮蓋了一地殘骸,把這個世界浸染得晶瑩剔透得像一場夢。

  而山河大地盛滿雪的時候,人間便有了銀碗盛雪之美。

  程章已在檐下不起眼角落處立了許久了,羅蕊出來走到他身側為他披一件衣服:「你這又是何苦呢?」

  「夫人不懂,長痛不如短痛,拖的時間越長,只會讓錦書越來越不舍,只有讓這少年自己放棄,對二人才是最好。」

  他可以磨練他的心性和意志,從他見到這少年時也知他定然不會跌入塵埃,將來是人上人的,他也可傾其所有助他一臂之力。

  但自己的女兒,是仍萬萬放心不下輕易交給他的。

  「她們,定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日後為云為泥,也是兩別。」

  他走出屋檐,到周尋面前站定:「你怨恨我也罷。」

  周尋卻反過來一笑置之:「我知曉大人用意,也心甘情願承受這些,哪怕再多上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世上有這麼溫柔的周公子,請讓他快點來找我吧!

  這兩章感情戲稍微多一些,也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煩(?)

  我竟然喜歡上自己文裡面的男主(我有罪

  我甚至覺得錦書她配不上我公子周了(?),不如讓公子周最後登高位坐江山,讓女主一個人快活吧(魔鬼言論,閉嘴)

  第7章 曇花一現

  程章覺得,這少年人身上竟有一股難得的執著與傲氣,可也仍舊抱起他身旁熟睡的錦書:「她年歲小,你較之她何嘗不是,可她是真正不懂,你如今又如何確定自己不是一時興起的玩鬧?」

  周尋看他抱著人走了,程章最後還特意叮囑一句讓他回去,他卻執拗不起身依舊跪在冰天雪地中。

  他想,他須得讓這冰雪寒風凍一凍吹一吹清醒幾分再仔細想想他該怎樣自處,如何待那拙稚的小姑娘。

  他的腿,也是經了蒙冤受屈在衙門口凍了許久和這一夜大半夜的凍,才落下了腿疾,每到天寒歲暮腿便痛得有些不便。

  可他強撐著,只是旁人看得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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