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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心中一驚,不知皇帝知道了些什麼,口不擇言地說道:「父皇,父皇……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昭華夫人在宮中安胎,她的侍女忽然端上一盞有毒的安胎藥,琥珀不記得與誰接觸,但朕卻查出,她悄悄見過東宮的的侍女芍藥,你敢說此次下毒與東宮無關?」

  李景眼珠一轉,忽然想起琥珀與芍藥是好姐妹,自己讓芍藥約琥珀出宮,悄悄把琥珀帶著見了一眼徐湘蘭,就是那個時候徐湘蘭給琥珀下達了命令。

  「兒臣對此事毫不知情!望父皇明察!」

  李景死扛到底,李元澍臉色越發難看,讓太子妃將東宮的女眷全都帶來。

  「陛下……」徐沅芷在一旁出聲,「今日毒害娘娘的正是一種新出的毒藥,無色無味,銀針也無法試出,之前臣女也中過類似的算計,提供毒藥之人正是臣女的庶妹,也就是如今的太子選侍徐氏。」

  李元澍一個都沒放過,讓侍衛去請東宮的所有女眷。

  李景慌了,連連求饒,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腦子裡一片混亂。

  徐湘蘭原本信心滿滿,卻不曾想侍衛十分不客氣,一點不像是尋常喪儀,於是萌生了幾分退意。

  ——系統,我該不該隨他們入宮?

  【推薦宿主入宮,如今宿主與太子在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能憑藉系統道具讓皇帝改觀,甚至把髒水潑到李陵的頭上,計劃就完美了。】

  徐湘蘭被系統鼓舞了信心,隨著侍衛入了宮。

  袁氏跟在徐湘蘭的身後,露出一個陰險的笑,此乃連環計,能殺了昭華夫人最好,若是殺不了,太子免不了要找一個人頂罪,這個人不是徐湘蘭就是太子妃,對自己都百利而無一害。

  果不其然,等徐湘蘭到擷芳殿之時,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面對皇帝凝視的目光,徐湘蘭前所未有的緊張,太子竟已經將下毒之事推在了自己的身上。

  「父皇,兒臣當真不知下毒之事!都是徐氏一人所為!」

  李元澍冷冷道:「就算你當真不知情,一個東宮選侍都能想到下毒,你這個太子焉能沒有此種想法?多半就是你挑唆在先,才讓身邊的人起了歹心。」

  李景冷汗都下來了,連忙解釋道:「父皇明鑑!徐氏上次在賞荷宴上出醜,昭華夫人出言調笑了幾句,想必就是那時她懷恨在心,因此蓄意報復,與兒臣無關啊!」

  徐沅芷靜靜看著李景不斷辯解,心想他還挺會找理由。

  徐沅芷給昭華夫人使了一個眼色,蘇玉婉與徐沅芷長談過一次,已經有了某種默契,於是哭泣一聲倒在了李元澍的懷裡。

  「陛下,你可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妾身已經沒了懷沖太子,若是再沒了這個孩子,妾身怕是不久於人世了!」

  此言一出,李元澍大慟,皺眉緊緊摟住了昭華夫人,所謂懷沖太子,其實就是祁王,祁王死後李元澍追念他的賢德,為他追封懷沖太子。

  昭華夫人一手掩著嘴唇,抽泣著說道:「陛下,當初懷沖太子在宗人府去了的時候也是七竅流血,死不瞑目,若非今日妾身留了個心眼兒,妾身腹內的孩子幾乎與懷沖太子一樣下場,妾身害怕極了……」

  李元澍長長嘆了口氣,當初祁王的死就是一樁懸案,寒冬臘月,祁王被關押在宗人府里,缺衣少食,守衛自作主張減了祁王的炭火,竟讓堂堂親王受凍而死。

  此事十分蹊蹺,據獄卒說,似乎看見祁王死時七竅流血,但仵作驗屍卻發現祁王並未中毒,因此這麼多年,此案便不了了之。

  當初祁王敬獻汗血寶馬,馬兒忽然發狂險些把皇帝摔死,李元澍從此便疑心祁王是有意謀害君父。

  但祁王一死,李元澍對他的懷念卻與日俱增,又想起當初汗血馬一事,更覺悔不當初。若是易地而處,祁王論能力論賢德都要勝出太子,只不過因母家無人幫襯,又不是長子才處處被李景壓了一頭。而今想來,李景這個太子,的確是早就不稱職了。

  李元澍眸色更冷了幾分,疑心病犯起來,幾乎認定了李景就是兇手。

  就在皇帝準備發落太子之時,楊皇后卻忽然來了擷芳殿,跟在楊皇后身後匆匆忙忙的竟是連日在深宮靜養的楊太后。

  楊皇后一進內殿便跪倒在地,為太子求饒,昭華夫人冷哼一聲,淡淡道:「皇后娘娘一向專心禮佛不理後宮之事,今日一聽太子出事便匆匆趕來,若是娘娘能一直不問世事潛心禮佛,妾身也便真心敬服,只可惜娘娘您是身在佛國,眼在紅塵,一出事這麼快便來了。」

  楊皇后全然不理會昭華夫人的嘲諷,一心為太子求饒。

  經過這麼多事,李元澍發落太子的心意已決,楊太后卻阻攔道:「皇帝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雖說太子有不恭敬之處,但到底也沒證據證明此事便一定是東宮乾的,皇帝如此草率發落太子,日後大虞江山社稷都無人了。」

  「母后說的是,以母后之見,擷芳殿下毒一事,誰是主使?」

  楊太后冷冷說道:「自然是誰有毒藥,誰便是主使,不如現在就搜宮,徐大小姐也說此前也中過類似的算計,想來毒藥一時是用不完的。」

  李元澍點了點頭,看向太子的眼神里已然沒了期待,侍衛們浩浩蕩蕩前往東宮搜查。

  第72章 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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