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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手握利劍,低喝一聲一躍而起,雙臂的力量催動到最大,長劍十分精準的插在了馬脖子上。一瞬間鮮血飛濺,被割破了喉嚨的馬最後掙扎了兩下,脖子上的馬血還繼續向上噴出,沾濕了少年的臉頰。

  徐沅芷站在二樓的欄杆上,馬血飛濺的剎那心臟幾乎停跳。

  李陵站在街心,體力消耗之後胸膛劇烈起伏,手中劍光未冷。身前是死了的烈馬,身後是心愛的女人,李陵回頭往欄杆上一望,精緻艷麗的臉頰上沾著點點殘血,正順著下頷鋒利的線條滴下,徐沅芷眺望著李陵沾染著未曾消散的野性的淡色瞳孔,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攥住。此刻的李陵,好似荒野上撕咬獵物的頭狼,能咬死一切敵人。

  這才是她所認識的天極帝,是立起大虞鐵血江山的男人。

  李陵渾不在意地甩了甩劍上的血,冷冷說道:「把這馬的屍體帶走,仔細檢查是否被下了藥。」然後深深看了一眼遠處躲著的徐湘蘭,目光更銳利幾分。

  馬車和車轅早就因為烈馬的狂奔而分開,車廂遺落在街邊,裡面坐著的人嚇得昏死過去。車夫摔倒在地,捂著肋骨慘叫,被侍衛一起抬走。

  李陵沒有管這些細枝末節,將髒了的劍往侍衛手裡一扔,逕自上了茶館二樓。

  掃視一周,剛剛吹哨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李陵皺了皺眉。

  「今日一睹寧王殿下風采,在下佩服至極。」

  徐沅芷還沒說話,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先開口了,李陵淡淡掃了男子一眼,坐在了徐沅芷對面的座位上。

  「今日感謝你把阿沅帶到二樓。」

  男子看了李陵一眼,他說出「阿沅」二字的態度無比自然,顯然是跟承恩公夫人關係匪淺,並且絲毫不想掩飾。

  「豈敢,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見到李陵平安歸來,徐沅芷的心才放回肚子裡,這才有功夫感謝救了自己的男子。徐沅芷正眼瞧了男子一眼,竟微微發愣。

  男子頭髮漆黑似墨,恍若有絲緞的光澤,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裡是兩點烏黑的瞳孔,隱隱有深沉的光澤。挺直的鼻樑,粉色削薄的嘴唇,修長又有起伏的頸部線條,說一句君子如玉毫不為過。

  徐沅芷挑了挑眉,心想能在外貌上和李陵一較高下的男子可不多見,尤其他們兩個還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眼前男子的美是內斂的,沉鬱而又優雅。李陵的美則是張揚的,鋒利又不失性感。

  「在下袁於令,今日結識二位,榮幸之至。」

  李陵沒注意聽男子的自我介紹,而是惱火地看著徐沅芷,心想自己剛為她殺了一個畜生,她轉眼就盯著不知哪兒來的野男人亂看,徐沅芷,你沒有心!

  不過徐沅芷也就看了那麼幾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結果一轉頭發現李陵正瞪著自己,徐沅芷乾咳了一聲,有點心虛。

  「袁公子,感謝你仗義相救,改日徐國公府必定送上謝禮。」徐沅芷客氣地說道。

  袁於令淺淺一笑,說道:「今日正因有緣才相聚,又何必說一個謝字?救小姐本是遵從吾心,若是收取謝禮反倒失了情誼,能順心而為在下便已十分滿足。」

  徐沅芷輕輕一笑,發現這個袁於令有點意思,頗有些蕭散不拘的風神。

  而李陵則是眉頭越皺越緊,發現這個袁於令說的話好似挑不出錯兒來,但就是讓自己不爽。

  「哈哈哈,公子願做循心之人,我也便做一回循心之人。你這謝禮,是一定要收的。」徐沅芷笑著說道。

  袁於令淡淡呷了一口茶,笑道:「既如此,若能去小姐府上一觀,便不枉此生。」

  徐沅芷失笑,袁於令說這話其實是有緣由的。徐國公府盛名在外,眾人都傳說徐國公是整個大虞除了皇帝之外最富有之人,徐國公府也成了十分神秘的所在。基本聽過徐國公從龍故事的人都想去徐國公府逛一逛。再加上徐國公無子,只有兩個不常露面的女兒,更讓人十分遐想。

  並且這謠言也越傳越離譜,說徐國公府是黃金為柱,白銀為欄,有無數奇珍異寶,珍禽猛獸。

  徐沅芷聽見這些謠言很是無語,白銀才值幾個錢,又是軟金屬,做欄杆不怕跌下去?黃金未免也太俗,家中用的都是金絲楠木,可比黃金珍貴多了。

  這種謠言好似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都是窮人想像富人生活罷了。

  「改日一定請公子登門小敘,徐國公府旁的沒有,就是宅子多,公子盡可觀看。」

  袁於令聽了這話也笑了,二人言談自如,竟好似多年好友一般。

  李陵靜靜地把茶杯磕在桌子上,彰顯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說道:「阿沅,天晚了,該回去了。」

  徐沅芷看了看欄杆外,這大中午的,哪裡就晚了?

  徐沅芷給了李陵一個疑惑的眼神,李陵挑了挑眉把徐沅芷拉走了。

  袁於令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笑容漸漸冷下,最終變成一個沉默而又堅定的表情,吩咐下人準備衣裳,明日便去徐國公府拜訪。

  ………………

  走在回府的路上,李陵抱著胳膊,臉上的表情跟別人欠了他錢一樣。

  「你餓嗎,不如我們吃了午飯再回去?」

  李陵冷笑了一聲,用眼睛斜睨著徐沅芷,半陰不陽地說道:「可以啊,不如請袁公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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