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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面前這位公子蹙著眉,萬分愧疚。

  戚弦笑容淺淡地安慰道:「不礙事,只是舊傷。若不是公子箭術精準,恐怕小女子還會被歹人所傷。」

  那位公子愣了愣,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幾度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

  見他們沒反應,人群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一道尖利的聲音格外突出。

  「都這樣了還敢出來,也不怕嚇到別人!」

  戚弦不以為意,但是這句話卻讓那位公子瞬間轉身。

  戚弦正準備勸阻他,都是些不相關的人,沒必要在乎他們的看法。

  話還未說出口,只見他忽然開始解身上的甲冑。

  「……你準備幹嗎?」

  他沒有回話,渾身上下透著冰冷肅殺的氣息,快速地解了甲冑,然後抽掉腰帶,掀開自己的內袍,強大的威壓讓那些說話的人呆愣住。

  衣裳被解開一半,露出精裝的上身,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泛著健康的光澤,勻稱的肌肉讓在場女子瞬間紅了臉。

  腦中泣顏激動地大叫,[啊啊啊啊這身材奴家可以!!]

  在他掀內袍時,戚弦就移開了目光,「你冷靜點,大庭廣眾之下……這人怕是腦子不好。」

  在場的人都靜默了,正在戚弦準備鑽進馬車,避開現場的尷尬時,那人忽然高聲道:「這道傷,是豐慶十年長平關之戰留下的。」

  聽到他的話,眾人下意識地望過去,才發現,那具結實精裝的身體上布滿傷痕。

  他又指向腰側的傷,「這是豐慶十二年,我將赤鷹國敵將挑下馬時,被他反身刺中。」

  再指向左肩,「這是豐慶十五年,潛伏敵營時被守衛射中。」

  他一道道數自己身上的傷疤,剛開始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人,被他描述的事件震住,沉默地看著他。

  隨著他的講述,戚弦眼前似乎浮現出當年的戰亂,她呼吸漸緊,手指有些發顫。

  最後,那位公子伸出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正在冒血的刀痕。

  「這是剛剛追捕赤鷹國探子,被他逃脫時劃的傷。」

  他掃視著周圍的人,聲音鏗鏘有力。

  「戰士們為國征戰,每一道傷都是榮譽!我站在你們面前,每一道傷都是我還活著的證明!」

  側身指向戚弦,「雖然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是那道傷,就是她努力活下來的證明!面對你們的諷刺,她能坦然相對,而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我們都想活下去,無論身體上遍布多少傷痕,但是靈魂都是完整無損的!」

  他的話擲地有聲,周身的氣勢凌厲磅礴,那群人面帶羞愧的低下頭。

  靜默良久後,之前那位婦人紅著臉,上前幾步對著戚弦道:「我不會講話,姑娘別放在心上。」

  「沒關係。」

  戚弦看了眼那位公子,覺得大夏有這等兵將守護,實乃幸事。

  這時城門的守軍跑了過來,低頭向那位公子請罪,「將軍,我等失職。」

  他穿好衣裳,擺擺手,「疏散群眾,繼續守城。」

  然後轉過身,笑著對戚弦抱拳道:「我姓魏,單名一個簡,是鎮北軍的左將軍,先前為了抓逃脫的探子,驚嚇到了姑娘,實在對不住。」

  「不知北狼將軍是?」

  「那是我爹。」

  「原來是小魏將軍,小女子曾在京城聽過許多將軍的功績。」

  「嘿嘿,都是虛名,不足掛齒。」

  他不似方才那般氣勢逼人,笑容明亮,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讓人頗有好感。

  戚弦也放鬆下來,「小女子姓戚,與哥哥來漠州為尋找神醫治病。」

  「神醫啊……」魏簡摩挲著下巴,「你是說金針沐家的沐淵?他似乎是在漠州,但行蹤飄忽不定,我好幾次去找他都不在。」

  戚弦心中一喜,忙問道:「小魏將軍知道他住在哪麼?可不可以帶我們去找他?」

  魏簡盯著她的臉,歪著腦袋看了許久,忽地彎腰湊近,「不得不說,戚姑娘長得真好看。」

  「……小魏將軍……」

  「叫我魏簡就行,這四個字喊出來也不嫌麻煩!」

  他直起身來揮揮手,對著那兩個壓住探子的士兵道:「你們先斷了他的雙腿,然後帶回去交給爹爹。」

  又拍了拍身旁的棗紅大馬,「紅玉也交給你們,記得讓柴松給她刷刷毛。」

  「是。」兩個士兵令命,一人一腳踩在那人的腳踝處,然後用繩子捆住他往城內走。

  「好了,這下我就可以先帶你們去找沐淵了。」

  說罷,他轉身準備幫戚弦牽馬。

  卻忽然往後跳了半步,右手扶著身後的槍柄,左手指著站在馬旁的止水怪叫道:「你你你是誰?什麼時候在那的!」

  「……」止水冷漠地回答:「在你說戚姑娘長得真好看的時候。」

  「咳咳。」戚弦上前解釋道:「他是我哥的侍衛,我們現在進城麼?」

  魏簡那一系列的行為,戚弦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撕下了剛剛給他貼上的沉穩霸氣的標籤。

  「泣顏,大將軍的孩子都是這麼不靠譜麼?」

  [唔,可能是所有才能都集中在武力值上面了吧。]

  「有道理。」

  今日謝景洋只有味覺,他靜靜地倚在馬車邊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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