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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天賦上的事,戚弦不好炫耀,也不好安慰他,只得轉移話題,「不知他們如何收場?」

  止水道:「戚姑娘放心,一切都在主子意料之中。」

  兩人閒聊的檔口,那邊的杜易元聽到睿帝的話,點頭如搗蒜:「是是是,若陛下不信,讓人砸了這像……」

  「荒謬!」工部尚書拂袖上前,「陛下,金像乃天子化身,豈能說砸就砸,這是對陛下的大不敬啊!」

  睿帝挑眉,沒說什麼,杜易元卻慌了。

  「臣不敢,臣不敢!」膝行幾步,連連磕頭,「實在是……」

  「再者,此金像由臨江縣運往京城,經三省六部之手,都未發現任何問題。如今他一個小小侍郎張口就來,這是陷我等忠臣於不義。

  即便金像有問題,他作為臣的部下,應當即使告知情況,為何偏偏等到祭祀當日再說?其心可誅!」

  工部尚書是個鬍子花白的老頭,他不疾不徐地陳述,鏗鏘有力地質問,十分有說服力。

  杜水柔也反應過來,推開身旁的丫鬟,幾步衝到杜易元面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好大的膽子,敢當著陛下的面,在祭台上胡言亂語,若因你耽誤了祈雨的時辰,後果你承擔的起麼?」

  罵完後又跪在睿帝面前,瞬間流下一道清淚,啜泣著嘁嘁道:「陛下,有人就是見不得臣妾出風頭,您不為臣妾做主,也要可憐可憐天下的百姓啊!若是教人壞了金像,神仙發怒不降雨了,那百姓們……」

  睿帝微微蹙眉,擺擺手,「將他拖下去,愛妃繼續吧。」

  杜易元他本能地轉頭,看向睿帝身後的公孫大元帥,祈求他能夠幫你自己說說話。

  然而,對方只是冰冷地移開視線。

  當日,明明是他說讓自己破壞這場祭祀的,如今竟要不管不問?

  杜易元渾身發涼,若是被這樣拖下去,少不得要被杜丞相一頓教訓。

  他咬咬牙,往睿帝腳邊撲過去,哭喊道:「陛下,臣說的句句屬實啊!周均,對,負責鑄像的周大當家也知道這事,只用把他傳過來……」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只見一道血光閃過,杜易元僵硬地倒向後方,脖子上的血窟窿映在眾人眼中。

  睿帝將手中的劍丟在地上,看到手背的血跡時皺眉,順手在跪在身邊的宮女臉上擦了擦。

  「拖下去。」

  然後偏頭,對跌坐在地上的杜水柔低聲道:「去吧。」

  杜水柔木愣愣地點點頭,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起身往前走。

  周圍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工部尚書早已跪趴在地上,佝僂的身體不住顫抖。

  睿帝也沒管他,就這麼穿著帶血的龍袍,歪著身子靠在軟椅上,由宮女餵葡萄吃。

  漫長的階梯上,杜水柔一步步緩緩往上。

  在睿帝身邊這些日子,那些血腥的場面,她也看了不少。雖不至於像起初嚇得大叫,但是心裡到底有些發秫。

  她惴惴不安地往上走,只能用母儀天下的美好未來安慰自己。

  是的,只要成功求雨,那她將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  謝景洋:媳婦,我帶你來看熱鬧。

  第27章 丟臉

  祭祀台上極其安靜,階梯邊的屍體和血跡都已經被清理乾淨,眾位大臣嬪妃紛紛望著第九層高台,那裡一道身影正在翩翩起舞。

  杜水柔每轉一個圈,戚弦的心就跟著一跳。

  她原本身材纖細,如今懷了孩子更顯得肚子突出,以這樣的情況去跳舞祈雨,杜水柔真的拼了。

  不過,她要是不攛掇睿帝造金像,上一世鍾縣令也不會因此而死。

  若真讓她祈雨成功,成為後宮之主,那她這條路就是踏著鍾家,踏著臨江縣百姓的屍體走上去的。

  想到這,戚弦握了握拳,問道:「她為何突然祈雨,有把握降雨麼?」

  「杜丞相府中有一謀士精通天文,推演出今日會降雨。」

  止水答道,語氣有些不屑。

  「杜丞相很謹慎,想以此立功,卻又不想自己承擔風險,於是便讓柔貴妃出頭。成功,則整個杜家受益。失敗,捨去的也只有她一人。」

  戚弦愕然,「原來如此。」

  「此前禁足一事對柔貴妃打擊不小,被診出有孕後雖然解開禁足,但終歸失了聖寵,因此祈雨一事對她也是個機會。」

  戚弦點頭表示明白,目光複雜地看著舞蹈的柔貴妃。

  為了榮華富貴背叛未婚夫,又因為嫉妒,害了包括自己在內的許多無辜女子,她自己卻只是權力鬥爭中的棋子而已,真是個可恨又可悲的人。

  杜水柔忍著身體的不適,咬牙跳了半個時辰的舞,然而天上的太陽依然炙熱,明明是春日,卻仿佛盛夏般,烤得人口乾舌燥。

  又半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任何變化,連一絲風也無。

  底下的人開始交頭接耳。

  文官武將自持身份,還算收斂,嬪妃這邊可就熱鬧許多。

  「嘖嘖,看姐姐的肚子,妾都覺得嚇人,這萬一摔上一跤,就得不償失了啊!」

  「我看呀,你就巴不得她摔跤吧,那可是金貴的皇子呢,你瞎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都少說兩句。」公孫皇后扶了扶鬢角,低聲道:「柔貴妃為國為民,以身祈雨,這等胸懷值得眾位姐妹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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