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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兒在裡邊書桌,分類整理書信帳冊,就連很少出現的馮莫鳶,也帶著疤臉女人來了。

  褚青娘抱著襁褓, 快速清晰的對馮莫鳶安排:「如果我不在, 程先生那邊即刻飛鴿傳書,一切照舊, 繼續按計劃搶奪楚家和哈森頭領的茶馬生意。」

  這樁生意已經醞釀八個月, 正在緊要關頭, 這是褚家第一次涉足茶馬生意。

  「明白」馮莫鳶謹慎點頭,生意在其次, 褚青娘答應讓程萬元報當年的恩和仇。

  魏文昭帶著悠遊笑意過去:「茶馬生意是燕州楚家本命生意,大虞更有三分之一種馬來自楚家,青娘胃口不小啊。」

  這個生意如果讓她搶到了, 三子珍又多一條財路不說, 燕州楚家必然受影響。此消彼長, 北境三子珍將更有話語權。

  褚青娘沒理會魏文昭, 對馮莫鳶繼續交代:「這件事只要不抄家,就不能停歇,實在不行就打宜王旗號,絕對要讓哈森頭領相信三子珍實力。」

  「放心」馮莫鳶應了, 轉身看見魏文昭,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不做停留,帶著疤臉女人離開。

  褚青娘一手抱著襁褓,一手拉過等在一邊的褚童,神色立刻變的和緩慈愛:「如果娘進了刑部大牢,童兒就帶著弟弟跟許叔,一起去姐姐那裡,等娘回來好不好?」

  褚童瞥一眼襁褓,點點頭:「娘放心,童兒會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褚青娘笑了,摸摸童兒臉蛋:「別擔心,那只是最壞的打算,最壞也就是去刑部大牢住幾個月。」

  褚童認真點頭:「童兒明白,牛痘是萬無一失的,怎麼也怪不到娘頭上。」

  褚青娘又笑了,這次是欣慰的笑,抬頭把懷裡襁褓交給許松年:「兩個孩子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許松年笑得陽光爽朗。

  魏文昭瞥了一眼許松年,他知道許松年早就換成良籍了,卻偏偏半分產業不置,不主不奴繼續留在伯府,充當思過車夫、常隨。

  屋裡亂紛紛的人,很快退潮般散去,魏文昭挑挑眉頭,撩袍坐在褚青娘身邊:

  「娘子,這是準備坐大牢?」

  「不然呢?」

  魏文昭握住褚青娘手笑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落到那一步。」

  褚青娘冷冷問:「如果太子薨了呢?」太子薨了,就算牛痘無事,她這個獻策的人,也極有可能被天佑帝遷怒。

  魏文昭嗤笑:「薨不了,回來時得到可靠消息,太子已經退燒、皮下開始隱隱泛水光。」

  褚青娘鬆了一口氣,若是發紅泛紫,那就是惡疾在內,泛水光是出漿前兆。

  怪不得魏文昭這麼悠遊,原來有眼線。

  褚青娘抽回手,淡漠道:「多謝魏大人告知。」

  魏文昭笑了笑,道:「你我夫妻一體,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會瞞著你。」

  褚青娘淡漠垂眼,從旁邊拿出笸籮做針線。

  魏文昭按住褚青娘的手,有些無奈,把縴手再一次握回掌心:「青娘,你還要我怎樣?今天我在朝上聽到太子高燒泛紅疹,第一反應就是不顧一切保你。」

  「為了保你,我不惜點出陛下最不喜歡的話題,說這是人禍;為了保你,我不惜摘下烏紗,以項上人頭作保,同生共死還不夠嗎?」

  褚青娘輕輕『哼』笑一下,抽出自己的手:「魏文昭,彼時你不保我,行嗎?」

  輕蔑的眼光對上魏文昭一片深情,褚青娘嘲笑:「不保我,你對得起陛下親口說的『情義君子』嗎?」

  魏文昭臉色有些發硬,褚青娘繼續問:「頂著陛下不喜,也要點出這是人禍,是為我嗎?」

  褚青娘涼涼的目光,上下打量魏文昭:「魏大人莫不是忘了,牛痘之法可是你自己獻上去的。」

  魏文昭被蠍子蟄了樣猛然起身,怒道:「褚青娘!當初我是為了你才獻上去的。」

  「為了我?」褚青娘淡笑「牛痘之法可以避免千古惡疾,這麼大的功勞你不想要?」

  魏文昭抿緊嘴,胸脯一起一伏眼看氣的不輕,似乎隨時都能爆發,可魏文昭就是魏文昭,不過片刻,淺淺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聲:

  「你利用我,利用我獻上牛痘之法,利用我將思穎嫁給宜王。」

  魏文昭清晰的回憶起當時情形,青娘使性子,抱著他的被子往外走,那樣刁蠻任性,讓他的心都化了。讓他色令智昏,以為青娘把自己重新當成相公。

  青娘一雙鳳眼黑白分明,像清涼的泉水一樣定定看著魏文昭,半晌開意外清脆:「是啊。」

  胸口如遭錘擊,魏文昭拳頭悄悄握起,臉色冰雪一片冷肅:「你利用我。」

  褚青娘忽然淺笑:「你可以利用我,利用褚家,安心讀書考探花;利用呂文佩,利用呂家,一步登天成為天子近臣。為什麼別人就不能利用你呢?」

  魏文昭胸口再次起起伏伏,薄唇抿成一條犀利的線,死死看著褚青娘。褚青娘雙手交疊,淡漠回視。

  『啪』『刷拉拉』褚青娘身邊笸籮,被憤怒的魏文昭掃到地上,針線、剪刀咣噹噹撒了一地。

  魏文昭怒吼:「褚青娘你有沒有心!我愛你十載,不過為了魏家前程,為了孩子們,暫時要你委屈一下,你不肯,瞞著身孕拋下我和兩個孩子,現在反倒說我利用你,利用褚家?」

  「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到底是誰負心薄性,你回來我愛你之心不變,可你呢!百般欺我傷我,以至讓我心灰意冷。一十六載,我從沒一日忘過自己髮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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