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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童抬起頭:「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三年,等你姐姐嫁出去,不那麼顯眼時。」

  等魏思穎坐穩王妃位,只需王妃女兒一句話,魏文昭當爹的,不想履行諾言都不行。

  童兒走的時候有些不安,母親今日這些話,解了他心中所有難過和痛恨,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走到帘子跟前,褚童站住腳跟,停了片刻回頭問:「娘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褚青娘笑容和平常一樣慈愛:「娘應該知道什麼?」

  知不知道我給他下藥的事兒?

  但是對上褚青娘慈愛的眼神,褚童忽然豁然開朗,也笑了起來。和母親一樣的鳳眼,笑的鳳尾微翹:「沒什麼。」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母親已經告訴他,她是高興回來的,也高興他們姐弟不在時,有個孩子作伴。

  褚青娘看孩子出去,心裡微微鬆一口氣,隔著竹簾看孩子消失在院裡。竹簾再一次空寂下來,一絲微光一絲竹條兒,褚青娘又想起褚童的問題。

  恨嗎?褚青娘眉目冷淡下來,恨嗎?只要一想到她的童兒,步步謀劃、那么小穿過陌生人群……

  青娘『呵』了一聲,那口氣出來就轉為冰涼。

  魏文昭笑的臉頰發酸,以他一品大員之勢,能這樣笑著應酬的不多,比如太子府左庶子。雖然只有四品,卻是太子心腹,代表太子而來。

  看著左庶子坐轎而去,魏文昭鬆口氣挺直背,讓發酸的臉頰得以休息。隨著牛痘之法在死囚身上試驗,太子和明王相互交替,幾乎踏破永嘉伯門口。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事,魏文昭也有幾分疲於應付。目送轎子遠了,魏文昭才負手回府,根本沒去二進院子,直接從夾道進東院,去了映霞苑。

  仿佛什麼也沒發現一樣,還和往常一樣,笑著掀帘子進去:「今日怎麼樣,身上舒不舒服,孩子有沒有鬧你?」

  褚青娘勾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有原戶部侍郎替我打理帳目,我怎麼會不舒服?」

  戶部,掌握天下錢糧戶口;戶部侍郎分管天下一半錢糧賦稅,打理一個小小三子珍,確實大材小用。

  可青娘這種微微諷刺不耐煩的態度,卻讓魏文昭微妙的放心,最起碼不是鄙夷,不是瞧不起。

  笑容愈發和藹,魏文昭走到圓桌坐下:「今天胃口怎麼樣,午飯想吃什麼?」

  褚青娘從袖裡抽出幾頁紙,放到桌邊:「造謠的人找到了,是呂文佩奶娘黃氏,這是證據。」

  魏文昭臉色嗖然變冷,拿過紙一行行黑字掃過去,嘴裡問道:「你怎麼懷疑到她頭上的?」

  褚青娘垂下眼帘,冷漠到:「謠言最盛的時候,呂文佩兩次來到映霞苑欲言又止,我懷疑她知情,因此派人查了黃氏,至於呂氏參沒參與我不知道。」

  魏文昭一頁頁看到最後,看的面色冷肅一片,捏起紙大跨步去找呂文佩。

  心裡怒火騰騰,把女兒嫁於皇室,根本不是魏文昭想要的!他要的是魏思穎嫁入侯門,魏家不顯山不露水,融入京城勛貴世家!

  他現在幾乎位極人臣,『平』才是他所求!卻被一個後宅婦人攪和了。

  呂文佩見魏文昭跨步進屋,盈盈屈膝才到一半大:「妾身見過……」

  『啪』魏文昭揚手一個耳光:「賤婦,當日本官就說黃氏留不得,是你非要留下她,給伯府帶來無妄之災!」

  呂文佩被一個耳光甩蒙了,倒在地上捂著臉不可置信:「老爺你在說什麼?」

  魏文昭把白紙扔到呂文佩身上:「自己看!」

  白紙散在身上地上,呂文佩慌亂收攏,一頁頁看過去,上邊寫著黃氏如何籌謀如何散布,和誰人有接觸,給過那些地痞錢財,錢財又是多少,還有地痞口供指印……

  完了,這是呂文佩第一反應,奶娘完了。

  魏文昭冷眼看著地上的呂文佩:「這件事是你指使的,還是你只知情卻沒有阻止?」

  在魏文昭心裡自己是那樣惡毒的人嗎?竟然會指使人,敗壞女兒家名聲。好歹如何,魏思穎也在自己院裡養了六年,思華思年沒出生時,因為魏思穎長得極肖魏文昭,她也是真心喜愛過幾天的!

  呂文佩捏著紙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怨怒:「是我又如何?褚氏明明有牛痘之法,為什麼不給我的孩子用!害的我的華兒小小年紀命赴黃泉,我恨她,怎麼樣!」

  魏文昭雙手負後,冷冷睇著呂文佩發瘋,語氣冷漠道:「是你指使的,本官立刻休了你,將你做的事告知呂家,張榜全城。」

  呂文佩肩膀瑟瑟了一下,下意識後退幾步,臉上怨氣變成雪白懼色:「不、不是我指使的。」

  告知呂家,張榜全城,魏文昭這是要她的命,要呂家的命!

  魏文昭如冰山,如鐵板魏然不動。

  呂文佩怕極了,撲過來拉住魏文昭胳膊,倉皇害怕的眼睛對上魏文昭:「你不能這麼做,不能張榜全城。」

  「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不會張榜全城,我知道你的性情文弱,做不出這種惡毒事來。」

  你知道我做不出來,卻上來就給我一耳光?淚水順著呂文佩眼角淌下來,放開魏文昭胳膊往後退了兩步,哭到:

  「是,我文弱,我沒用,褚青娘有本事,能做皇商,能找到牛痘之法,可她明明有法子,卻不給我的孩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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