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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澧縣也不是個清靜地,金玉便安排了里里外外的物件,同沈浪一起回到京城去。
回到京城,還沒來得及歇腳,靖遠侯府里便派了人來請,是齊媽媽,低眉順眼的、老老實實的。不知道,還以為齊媽媽是惡主母金玉的奴才。
齊媽媽說,她是給靖遠侯傳話。
聽了齊媽媽說的話,金玉有些好笑。吃年夜飯的時候,那一家子都不尊重人,也不把自己的兒子當人看,還說得要和沈浪恩斷義絕了一般。還找百般理由,就是不讓沈浪繼承他這個嫡長子的世子之位。
這時候看到她夫君沈浪高升了,一個個的都湊過來了。讓沈浪回去的原因是,要商量一起住,免得他住在那麼偏遠的地方,平白讓人說閒話。
呵,金玉也會找藉口,什麼夫君這些日太忙,這回到京城都沒來得及在家歇歇。等有空了再去拜訪。
至於什麼時候有空,你們等著吧。
齊媽媽沒有堅持,在金玉這裡吃了閉門羹,她就趕緊地跑了。
寧氏一聽說金玉拒絕邀約,她便譏諷道:「真是一人得道,雞犬也升天了。她以為她是個什麼東西呢,竟然還擺起了架子。」
當然,說是這麼說,寧氏也只敢在背地裡說,當著老侯爺沈紹禹的面,她屁都不敢放。為啥?還不是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天天的鬥雞走狗,前些日晚間還騎著馬在京城裡狂奔,被人告發。哎喲,她怎麼生了個這麼沒用的兒子啊。
侯爺正見天兒的惱怒她,好幾日沒有給寧氏好臉色看了。若是侯爺變了心思,不肯把世子之位給昌哥兒,那可怎麼辦?寧氏看著手裡黃金白玉制的蝶戀花步搖煩躁不已,狠狠擲在了地上。好像這樣,她就把金玉也扔在了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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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金玉也沒有說假話。沈浪今兒個剛回來,他確實就被人叫走了。來人說是大將軍家裡的奴僕。
說到「大將軍」,金玉突然想到了奚蔓蔓,她父親奚宇斌可不就是大將軍?而且沈浪出去的時候,神情並不輕鬆。
從涼雁關之後,金玉再也沒有見過奚蔓蔓,回到京城也沒有聽到她絲毫的消息,便沒有上心。這時候,想想,奚蔓蔓當時未婚懷孕,還和那個胖胖的趙枝雋那啥了……
若是他倆完婚,算是上上策了,若是沒有完婚,那可就有無數種精彩的可能性了。畢竟奚蔓蔓肚子裡揣著的,堪比炮火。想到這裡,金玉趕緊讓張媽媽出去買菜,置辦物件,正好打聽打聽消息。
這一打聽可不得了,原來京城裡有不少的風言風語,關於奚蔓蔓肚子裡的孩子。
從涼雁關回來之後,奚蔓蔓突然嫁給了偏遠處的一個小官趙枝雋。這趙枝雋肥頭大耳的,眯眯眼,見誰都笑,是個又討嫌又可憐的模樣。
沒人知道心高氣傲的奚蔓蔓看上他哪一點了,他要臉沒臉,要才沒才。要知道,過去奚蔓蔓是最愛去逛梨園,聽聽曲兒,十分自在,誰都不放在眼裡;現在可好,成婚之後,再也沒有露過面,關在家裡嚴嚴實實。
奚蔓蔓說是真愛,一見鍾情,仿佛找到了上輩子的愛人。她爹爹是大將軍,所以,故事編的她開心就好。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就好了,兩口子低低調調過日子。不知道為何,那趙枝雋突然就提出了和離。問他是什麼原因,他死活不說,油鹽不進的模樣。你要問他這個事情怎麼辦,來來回回一句話:「我要和離。」
就跟翹氣的小媳婦似的,一天天的揣著手,嘴巴鼓起來,就像是誰欠了他三萬兩銀子。
而這時候,就有人開始說,奚蔓蔓的肚子鼓起來很快,就跟吹皮球,七個月跟十個月一樣,很多人都懷疑奚蔓蔓婚前就和趙枝雋滾到一處了。還有更噁心的猜想,不過大家都不敢說。
風言風語開始起來,是正月里,也就是沈浪和金玉離開的那時候。也真是巧了,金玉很慶幸,還真好是他們倆不在京城,不然這髒水可能潑在身上都洗不乾淨。
金玉唯一能猜到的是,有人告訴了趙枝雋他喜當爹了。趙枝雋那樣的人看著慫,其實一點虧都不會吃的,搞不好還要訛詐奚家一把。
可是,在涼雁關的時候,奚蔓蔓已有身孕的事情,除了金玉和沈浪沒有人知道了啊。有個買藥的小丫頭,可是那個丫頭已經被割了舌頭賣掉了。
正好這時候沈浪回來了,他一臉疲憊。路上本就辛勞,回來便被拉去奚家談判。
這時候已是傍晚,金玉扶著他進房裡休息。沈浪來不及換衣裳,便已經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閉眼睡了。
金玉是挪不動他,便只能給他拿了輕柔的毛毯蓋上,再出去叫張媽媽弄些稀飯和熱水來。
沈浪年輕,他也就是小憩一會,換了衣裳,梳洗過後一掃疲憊,又是翩翩如玉一身輕鬆。
今日中午到家,沒時間準備飯菜,沈浪出門之前,就只吃了她買的兩個肉包子。金玉叫他趕緊來吃晚飯。
吃得差不多了,金玉把今日靖遠侯府來請人的事情,還有奚蔓蔓的事情也都說了,她問沈浪:「你去你姑父家裡,他們可是說了什麼?」
沈浪便將在奚將軍府上的事,說給金玉聽。
金玉猜得沒錯,是有人告訴趙枝雋,他娶得是個賠錢貨,還頭上綠得冒光。但趙枝雋不敢報復,他的想法是,如果奚蔓蔓願意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或者生下來之後送走,那他願意從頭再來,和奚蔓蔓好好過日子。